知道敌人已将院外包围,此刻逃跑定然落到敌手,梁榭当机立断向周棹低喊道:“来不及了,快带他躲到茅厕。”周棹看向墨南非,墨南非点了点头起身和周棹就往茅厕跑去。

屋里火堆依旧在燃烧,梁榭正待灭了火堆,突然心中一动,拿起一枝烧焦了的树枝打算在墙上留书迷惑敌人,可树枝拿起来了却不知道该写什么,耳听得脚步声已进了院子当下来不及细想,只写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八个字,匆忙拨开火堆几下将火扑灭,溜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梁榭便看到一群二十多人进了大殿,为首的居然是那个被他飞锥钉入心脏的‘神子’,他心头震惊,赶忙收回功力不敢多看。

这‘神子’居然没死,而且似乎根本没有受什么伤,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像这种高手,暗中被人观察也是能够感觉到,梁榭不敢冒险身子一转钻回了屋中,心中默算‘神子’一行人已全部进入大殿之后梁榭才再次出来,贴着墙根向茅厕溜去。

此刻院中三三两两到处都是搜查的人,梁榭对于普通高手倒不忌惮功运双目之下院中情况尽收眼底。

粗略估算一下‘神赎教’这次一共来了一百来号人,且无一弱手,可谓是狮子搏兔给足了梁榭和墨南非的面子,只是面子给到了里子难免就被人翻出来,梁榭大为头疼,单单一个‘神子’就算他和墨南非未受伤前联手也是败多胜少,此刻重伤之后更是连逃走也难以办到。

似是发现后院屋子里冒出的烟,本向西侧厢房搜查的一队人马立刻掉转了方向朝着梁榭这边走来,梁榭暗骂自己糊涂,火是灭了,烟依然容易被发现,若是他们发现的晚一些,待火堆冷下来他们自然不知自己三人是否逃走何时逃走,现在烟雾犹在,火星未熄对方很容易推断真实情况来,不过情急之下也别无他法梁榭只好纵身一跃贴在偏殿外墙墙壁上,仗着夜幕掩盖那一行五人居然也没发现。

躲过这五人梁榭迅速穿过前边几间房屋几个呼吸之间已蹿到茅厕外边一闪身进了茅厕,道观里由于香客众多,茅厕修建的还是比较宽阔的,三个人待在里边绰绰有余,皆且道观荒废已久,别的地方没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无处落脚,茅厕这种地方去的人越少反倒越干净,味道也便没那么难闻,只因为灰尘在茅厕里算不得脏物而已。

厕内三人静悄悄一言不发,厕外‘神赎教’的人如火如荼的搜查。

“启禀‘神使’,没有搜到。”一队人马率先禀告,‘神使’‘嗯’了一声,接着又一队人马回复没有搜到,接着各队人马接二连三的回复,全是毫无结果。

“‘神子’......”‘神使’带着请示的声音响起。

“所有搜查的都回来了么?”‘神子’问道。

“还有一队没有回来。”‘神使’恭敬地道。

“再等一等。”‘神子’道。

“是!”‘神使’恭恭敬敬回道,之后便不再说话。

对于这个‘神使’梁榭还是比较忌惮的,在台上这家伙能够头头是道说出所有人的过往,恐怕还真能猜出他们三人藏身之处。正在梁榭担心之际,先前去后院查看的那队人马已然回转,为首之人道:“禀‘神使’,后院房间内发现未燃尽的火堆,墙上还留了字。”

“写了些什么?”‘神使’问道。

“写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八个字。”那人回道。

“哼,故弄玄虚,你们几个随我过去看看,其他人再搜一遍。”‘神子’的声音中带着不屑。

“谨遵神谕。”‘神使’答应一声,脚步声响动‘神子’已带着人去后院他们先前落脚之处去了。

“方才所有的房间都搜过了吗?”‘神使’待‘神子’走后问道。

“都搜过了。”

“搜过了。”

回复声此起彼伏。

“难道邪魔真的已经逃走了?”‘神使’自问了一句,转头又低声吩咐了几声,饶是梁榭将功力运足也没听到半点,只听到最后几人齐声应了声是,然后脚步声响起,一队队人马又分散了开来。

“南师,要不要弟子出去探一探?”周棹低声问道。

墨南非摇了摇头,正待说话,忽然衣袂破风声急速响动几乎就在同时厕内一亮一颗脑袋自厕所的墙头探了进来,只见一条黑大汉高举火把探头向厕内观望,他的个子较常人高着半头,比厕所的墙更高一些这一下将茅厕内的墨南非和周棹看了个正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周棹吓了一跳,就要拔剑向黑大汉砍去,那黑大汉经验丰富反应也是极快看到厕所内有人立刻将头一缩张口便欲呼喊,梁榭在衣袂破风声响起时已手中扣着一枚飞锥贴着茅厕的墙壁藏了起来,见到黑大汉露头立刻将藏在手心里的飞锥一吐顶在黑大汉咽喉处,黑大汉陡遭突袭另一只手立刻挥出格挡,反应速度,武功竟十分了得,梁榭偷袭在前岂容他动弹,手上一紧,飞锥立刻刺入一分,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别动。”梁榭暗中传音,黑大汉自知功力不及对方又失了先机当即住手,低声向梁榭传音道:“‘神子’就在百步之外,伤了我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梁榭传音道:“放心,被擒之前肯定会先送你上路。”

“......你们想怎么样?”黑大汉略作沉默又传音道。

梁榭笑了,毕竟不怕死的人还是少数,他看了一眼墨南非,墨南非低声道:“叫他进来再说。”

梁榭向黑大汉传音道:“从墙上慢慢爬进来。”

黑大汉无奈,一手托着墙头慢吞吞抬腿爬上了茅厕的墙头......。

“老黑,你不去搜查那三个邪魔,爬在厕所墙头做什么?”一个询问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听脚步声是三个人。

黑大汉人在墙头脖子上抵着梁榭的飞锥,眼神中向梁榭露出询问的神色,梁榭理都没理他,手上的飞锥微微加劲,黑大汉大惊,忙答道:“没事儿,我看看邪魔有没有藏在茅厕里,‘神使’不是让你们三个去大殿看看供桌下面,神像后边有没有人,怎么这么快就查完了?”黑大汉脖子上被抵着飞锥随口扯谎竟是自然如常看不出丝毫慌张。

那三人中另一人道:“嗨~,屁大个地方三个人查能用的了多少时间,早看完了,哪像你一个厕所查半天,怎样,用不用兄弟们帮帮你?”说着三人还往这边走来。

梁榭一皱眉,耳听得三人越来越近,若是不让他们过来势必令他们起疑,若是让他们过来则自己三人的藏身之处便会暴露,正自为难之时三人已更近了一步,梁榭匆忙之间向黑大汉传音道:“叫他们三个人进来。”

黑大汉微微点了点头向三人道:“好啊,我给三位照个亮,麻烦三位进去瞧瞧。”

‘啪’,一只手掌在黑大汉的腰上重重拍了一下,这一下把梁榭和黑大汉都吓得够呛,黑大汉身子一晃,飞锥的锥尖刺入肉片渗出了血迹,只听三人中其中一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下来吧,偷懒就直说,一个茅厕有什么可看的。”听到这句话梁榭不禁擦了把冷汗,黑大汉头上的汗水也流了下来,不过他可腾不开手擦拭,为了不被梁榭拉了垫背当即强作笑容道:“九哥,这你就不懂了,‘墨家’的人最能吃苦最能隐忍,万一藏在茅坑之中可不易找到。”黑大汉随口又是一句谎言。

“哈哈,倒忘了你多年假扮‘墨家’弟子的经验了,这帮臭虫还真难说有这么一招。得了,我们兄弟三个便帮你这个帮,回头这功劳你看.....?”三人中的一人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先谈起分功来了。

“做兄弟的功劳岂能独占,自然是平分了,兄弟只求他日‘神子’提拔之际三位能为兄弟说几句好话。”黑大汉以功劳修惑对方之际还不忘了留下足够的理由,以免对方起疑。

“好,痛快。”果然,三人听后大喜,当即便顺着茅厕的门走了进来,周棹和墨南非不用招呼已然贴身藏在门口。

“破道观修的不咋地这茅厕还算......”一个秃头嘴里叨叨着走进茅厕,话刚说了一半一柄软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两名秃头脚前脚后进来,察觉有异时墨南非的手指已点在两人颈侧,两人眼一翻软倒在地。

“你们......”先那人大惊,看了看梁榭三人又看了一眼黑大汉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梁榭向黑大汉使了个眼色,黑大汉慢慢从墙头爬了进来,周棹将四人的兵器下掉,又将地下两名假和尚救醒,那黑大汉使的是一柄钢刀,梁榭掂了掂份量不轻,他的长刀损毁正好拿来一用,那三个秃头各自使一柄戒刀,份量、长短却是差了一些显然,四个人没有使剑的,墨南非想临时借用一把也是没有。

听着这四人的说话,再看看四人的长相,墨南非、梁榭可以确定这四人正是白天上台闹事的三僧和那位自称‘墨家’弟子的黑大汉,哪怕是周棹这位脸盲的大侠也已认出了这几人。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这从头到尾都是‘神赎教’做的局,所谓的‘明悟之眼’不过是找些自己人假扮成闹事之人最后搞个灰头土脸来证明‘神使’神通了得,如所料不错,那个所谓的厨子和那两个道士也应当是他们的人。

以墨南非的见识和‘墨家’对‘神赎教’的了解,自然不难猜想这些人之所以假扮僧人、道士、书生、墨家弟子就是为了抹黑儒释道三教和‘墨家’,以达到其一家独大的目的,原本的儒释道中本就有些败类,‘墨家’势力最小目前还不成气候,将来也免不了出些败类,百姓在灾荒中对佛道神佛和对儒家教义的失望再经过‘神赎教’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大他们的缺点,再加上‘神赎教’施米施粥有恩于民,再用一些催眠,摄魂之类的功法和一些机关把戏一步一步迷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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