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通禀的少年看到白翎这般欣喜模样,突然有些为难神色,白翎看在眼中,也是不由纳闷。

“春生,有何难言?”

唤作春生的少年犹豫几隙,最终还是开了口,神色尴尬,语气愧疚道:“城主,其实,那个人不是我说的这般。来的的确是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可他······”

一听春生方才是蒙骗自己,白翎的脸色也是冰寒不少,让春生刹那鬓角渗出细汗。好在桦莺夫人在一旁,解围道:“春生,那少年如何?”

一听桦莺夫人开口了,春生心中畏惧与愧疚也暂放一边,回话道:“来的那个少年干瘦干瘦,看样子,像是常年生活在西地或是洛城一带。武道修为如何倒是不知,身法当真了得,我都碰不到他的衣角。”

听到春生自认不如对方,不说桦莺夫人,就连白翎也不由好奇,问:“你同他比试了?”

春生面色更为难看,回道:“是,这,这,哎,这小子知道我不会替他通禀,就提出和我比试身法,然后,然后我就输的一败涂地。然后,他就要我这么来禀报,说城主你一定会见他。”

这倒是令白翎起了兴趣,也不去怪罪春生谎报,直接开口:“带孤前去看看。”

春生一听这语气,立马点了点头,随后就领着二人去了这城主府的待客大厅。等到了地方,不见有什么仪表堂堂、英气不凡的俊秀后生,只有一个一身朴素麻衣,人有些干瘦,皮肤偏黑的少年。

少年虽是一身朴素麻衣,可脚上却踩了一双看去就颇显名贵的锦丝登云靴。这靴子干净,好似才穿了小半日一般,没有被尘土泥泞给沾染弄脏。

少年原本正在用自己的皮壶喝水,看到春生带着一对相貌绝佳的男女过来,放下皮壶,塞上塞子,放到了腰间。少年盯着白翎仔细打量,却是将白翎身侧这拥有倾城之姿的桦莺夫人给无视。

少年看着白翎,随后他的眉头一点一点皱在了一起,眼神也一点一点变得深邃。那等深邃,不似一个十六七,十七八的少年该有。

同样,少年在打量白翎,白翎同桦莺夫人也在仔细打量这少年。

白翎出身花家,曾是花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其弓术同身法自然是一等一。论功术,天下少有人能与花家的人相媲美,而身法,虽说天下佼佼者不多,却也不会同弓术一般凤毛麟角。

白翎看得出,这少年虽说身子干瘦单薄,没多少肌肉,可他的双腿,结实程度应当是手臂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坐在那,双脚虽是踩在地上,但靴子的鞋子也仅仅是与地面接触,没有受到下压力量,而使得鞋底微微产生变化。

妙啊,妙啊!

少年站起了身,在站起的刹那,春生同桦莺夫人虽无感觉,可白翎的神情,再次有了变化。虽未开口,但白翎认输了,在身法法,他自认为自己输给了这少年。

少年站起后,那锦丝登云靴的鞋底除了前端大脚趾部门微微下陷外,其它位置依如先前,全无变化趋势。

少年礼貌却是动作生疏,见他抱拳,声音恭敬道:“晚辈西地不夜城惠冬,见过白城主。”

听到少年自报名号,白翎眉头微微一皱,动作也只是刹那,随后眉舒颜展,满脸笑意道:“原来小兄弟是西地远道而来的客人,可是仲大侠有事情相拖?”

这干瘦又肤色偏黑的少年,的确就是惠冬,是与花少红虽非兄弟却胜似兄弟的惠冬。惠冬摇了摇头,也不等白翎等人开口问,惠冬开口道:“晚辈只是到处游走,与西地并无多大干系。只是,在街上见过白城主,觉得白城主与我兄弟有几分相似,就跟随了几日。”

惠冬的语气平淡,好似一切都极其自然并非什么大事,可听进了白翎、桦莺夫人同春生都是不由一脸惊愕。

这唤作惠冬的干瘦少年,竟是在暗中跟随了白翎几日,而白翎也好,与他同行的那些护卫也好,却是从未发觉过。可想而知,这唤作惠冬的干瘦少年的身法,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惠冬看着三人这有趣的表情,微微低下了头,声音也略带愧疚道:“也不是故意为之,晚辈想问个问题。”文新学堂

听到惠冬再次开口,白翎等人也就回过了神,白翎撩起裙摆坐到了一边,桦莺夫人同春生也都坐了下来。白翎示意惠冬坐下,随后笑声道:“小兄弟既然来了寒酥城,自就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但说无妨。”

惠冬又仔仔细细打量了白翎一番,这白翎的脸同花少红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除了年纪有差之外,这白翎多了几分成熟与王者霸气,少了几分顽劣同痞子气。

沉默几隙,惠冬开了口,问:“白城主,可还有一个名字,叫作,花······”

惠冬话未说完,白翎打住了他。无须白翎言语疑惑眼神示意,春生站起了身,朝大厅内一些个护卫侍俾们咳嗽了几声,这些护卫侍俾也是识趣,都退了出去,关紧了大门。

白翎又看向了惠冬,点了点头,示意惠冬继续说下去。

惠冬也不理会白翎的这一系列动作,继续道:“白城主,可还有一个名字,叫作,花无意?”

这次换作春生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白翎同桦莺夫人,而桦莺夫人只是看了看春生,眼神温柔微微摇了摇头。春生虽是疑惑,却也识趣,微微点头,更是嘴唇内翻用牙齿咬住,作哑巴状。

白翎哈哈一笑,笑声爽朗,笑声过后,白翎的手摁在了座椅扶手上,捏得扶手咯咯作响。过了许久,白翎声音风轻云淡,道:“小兄弟可能同孤说说,你那位兄弟,现在在何处?”

惠冬微微皱眉,看着白翎,与之四目相对。白翎的眼神之中散去浑浊,一片清澈。惠冬犹豫几隙,还是开口道:“少红同侯爷去了临城,应当在金陵城。”

“同仲西侯么?”

想到花少红是跟在仲西侯身边,白翎眼中情绪万千,颇为复杂,他身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好似陷入沉思。在长长吁了口气后,呵呵笑了笑,继续道:“他在西地,过的可好?”

惠冬摇了摇头,道:“少红四年前被人从大漠上捡回西地,后外出险些丢了性命,为暮寒楼的萦如歌所救,现在才回到侯爷身边。”

又听“咯咯”声响,春生也好,桦莺夫人也好,都是眉头紧锁看着白翎。白翎的手指已经将扶手化出了五道细痕,可想而知,起内心,有多纠结。

桦莺夫人正要开口,却是白翎抢先了话,白翎叹了口气,语气略微苦涩道:“看来离开花家的这几年,红红受了不少苦。小兄弟,嗯,惠冬啊,仲西侯待他,好吗?”

惠冬未有半点犹豫,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侯爷会给我买靴子,也会给他买靴子。”

这样的话语听进春生耳朵里头,有些云里雾里,买靴子?买靴子花不了多少银子,又怎算好或不好。可当白翎听到了惠冬的这句话,面容虽依旧苦涩,可终究是多了几分释怀。

想来,这西地的仲西侯是知道了红红的秘密,而这仲西侯知道了红红的秘密,并未以红红作筹码,向花家索取什么。如此,红红这些年,也算不得特别苦。还有那个唤作萦如歌的人?这人作驭鬼尊者,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就那么好了。

不等白翎再问,惠冬先开了口,道:“那个暮寒楼的萦如歌送了少红一篓子箭,少红很喜欢。”

“箭?”白翎再次微微皱眉,沉思许久,随后问,“那些箭,可是颜色各异,造型不一?”

惠冬想了想,点了点头。

得到了答案,白翎再次放声而笑。他如何也想不到,红红离开花家会有这等机遇。有西地之主给他买合脚的靴子,这暮寒楼的驭鬼尊者更是不知何等手段夺得了山禽令送给红红。

可,这些陌生的人对红红无所图,却又这般相待,那么他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又做了什么?

不等白翎继续沉思,惠冬再次开口,问:“白城主,可还有一个名字,叫作,花无意?”

白翎看向了惠冬,满脸笑意,甚至万分慈爱,他点了点头,声音平静道:“不错,孤是白翎,也是花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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