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竟是最好收拾的。

孙苌暗自想道。

都说顾清连尊师重道,姬青向来跟顾清连穿一条裤子,这俩人向来规矩,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唯独这个阿霁,时常不在御宗,似乎在玉宫有什么职位,还曾经与凌音长老大打出手,与其他弟子似乎也曾有过不和,都说她是个极其不好对付的刺儿头。

没想到这个刺头,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他收拾了;反而是顾清连和姬青,让他费了不少功夫。

他右手凝起灵力,来到千尘身边,微笑道:“莲华、青终…只差你这一枚赤冶了。”

千尘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往上扯,像一张弓一样渐渐被拉弯;赤冶的花纹正在她身上蔓延,然而它朱红的本体正从她的后腰慢慢被抽出。

灵魂被剥离的痛。

千尘的脸因痛苦扭曲,依旧不肯妥协:“这是师尊赐给我们的,任何人都无权收走!你不能这样!”

“哦?”老者的语气平静,动作却不停,“扶桑神木原本就不该是你们这样修为的修士所拥有的。我和玄罗师兄的看法不一,这样的东西本应存储于掌门人手中。”

“师叔…”千尘强忍怒气,依旧唤他一声师叔,身上却在努力抵抗,“来日方长,何苦把事情做绝?您如此对待我们,不怕来日面对我们师父?就算…就算师父不化身下界,难道您就不飞升了?”

“哈哈哈哈哈…”老者笑了起来,“老夫可不比那两位。我命里并无此机缘,老夫便不求飞升。便在这下界做一门祖师,岂不快哉!何苦受那飞升之苦!”

千尘紧咬牙关,必不能让赤冶咒果脱体而出,奈何修为远远不及孙苌,又受那拂尘十下抽打,更是不如人。尽管用灵力与他拔河,依然延缓不了赤冶离体的速度。

想从他手中脱身,必要拿出所有本事来才行!

千尘打定主意,顺势将赤冶推了出去,自己借这股力量弹上了屋檐,已然是人身蛇尾。

孙苌猝不及防被这股灵力猛然反冲,身子晃了晃。

见一个人身蛇尾的怪物盘在屋檐上,俨然一副攻击的姿态,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怎么?你要欺师灭祖?果然是个畜牲。”

千尘正努力运转着灵力,想愈合身上的伤口;但是老头的拂尘是个好宝贝,自己竟全无办法,千尘感觉冷汗又要往下掉。

“师叔,”千尘一点都不想跟他开打,因为她绝对打不赢,只好讲道理,“玄罗一门弟子的身份也好,咒果也好…都是师父所赐,您无权收走!更何况…扶桑神木当年便是我们找回来的!”

“哦?”老者已经将赤冶放进了储物袋,“你在跟老夫讲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夫谈条件?你敢动一下,老夫都不用将你除名,敢攻击师尊,死路一条!”

突然,老者已经扭过去的脑袋又转了回来:“你还真是很能给老夫惊喜啊。”

千尘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看来他们很宠爱你嘛。”孙苌上下扫视着千尘,样子十分满意,“不仅给你咒果,连五毒师兄的血蟾珠都给了你。难道就因为你有一窍妖魄?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炉鼎呢。”

老者抚着胡须,慢悠悠地欣赏着:“若做个药炉,炼出的毒药一定只次于五毒师兄的同归。没想到啊没想到…”

千尘觉得自己战斗的意志已经全然被摧毁了——她必输无疑!这个人她根本就打不赢,杀不了…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行,这里越来越危险了,得赶快离开!

“师叔,你可是一门之尊,”千尘一边说话一边查探着周围结界的强度,想找个最脆弱的地方突破出去,“先是搜刮门下弟子的法宝,又要将弟子做成炉鼎…您这么做,就不怕御宗非议?离非大天尊怪罪下来又如何?”

孙苌冷笑:“咒果只是让你们代为保管,如今掌门回来,当然应该上交;至于你,你出手攻击师尊,将你炼成炉鼎,以儆效尤,似乎也不为过吧!”

“师叔,我何曾攻击你?”千尘跟他说着话,蛇尾已经慢慢绞紧,开始蓄力,准备突出。

“我说你做了,你便做了。”

千尘也忍不住冷笑了:“那在师叔这里,岂不是没有天理!师叔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简直荒唐!”

话音未落,她已经如一根弹簧一般弹了出去;然而她的矛却击不破孙苌的盾,千尘堪堪落地。孙苌却好像早已料到她的行动,并不发怒,反而继续跟她说着话:“天理?天理便是强者将弱者踩在脚下。就像如今,我将你们踩在脚下。有本事便强过老夫,你才有资格与老夫论道!”

闻听此言,千尘轻蔑地笑了:“比师叔强的,早就将师叔踩在脚底下了。不像师叔,不敢去挑战强者,只敢欺负我们这些晚辈!”

“欺负了你们又如何?”老者的笑容更加从容,“你们这些蝼蚁,老夫从来不记自己踩死过几只。若不是,看你们是我的弟子,老夫早就将你们…”

“呵呵。”老者笑道,“乖乖将血蟾珠交出来,你也能少受些苦头。否则…”

“否则如何?”千尘梗着脖子跟他抬杠,“血蟾珠是五毒师伯赠予我的,你若敢夺走,我可要去他的五毒庙里狠狠告你一状。师伯可是有化身下界的先例,就看您,敢不敢将刚刚的话在他面前再说一遍了!”

“告状?”老者被逗笑了,“老夫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觉得如今,你还能告得到嘛?”

千尘合计合计,不如先顺了他…交出血蟾珠,到时候再拿回来就是…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师叔说得对。”千尘忍下一口气,蛇尾化作双腿,抱拳作揖道,“血蟾珠这样的宝物,本来就不应该由弟子使用。阿霁这便将它交给师叔。日后师叔便是玄罗一门的掌事人,来日方长,还请师叔多多指教。”

“如果顾清连和姬青跟你一样听话就好了。”老者接过血蟾珠,拿在手里端详着血红的珠子,“果然是五毒师兄的得意之作。”

“敢问师叔…”千尘小心试探着问,“我的两位师兄在哪里?若他们心有不悦,阿霁情愿去劝说他们,今后唯师叔是从。”

“倒也不必。”得了血蟾珠,老者很满意,“他们在锁妖塔。估计出来了就乖了。”

千尘呼了口气——依顾清连的修为,还有鹿槿仙子的传承,即使在锁妖塔应该也不会受太多罪,何况还有姬青跟着…他们两人结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老者笑眯眯地补充道:“应该还有七天就出来了。幸好收了他们的法宝灵器,那个姓顾的小子竟得了鹿槿的传承,虽说不怎么样,但是有也比没有好。”

…千尘在心里紧张的计算着,她的两位师兄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你别想了。”老者打了个哈欠,“老夫也是用这金击子拂尘抽打过他们的。身上若没有见血的伤,进锁妖塔还有什么意思。”

“万一他们死在里面呢?”千尘一着急,也叫不了师叔了,“许多修士进去都丢了半条命,何况他们身上有伤…既没了咒果还失了传承!”

千尘顾不得体面,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哀求道:“师叔,求求您,把他们放出来吧!他们要是不服你,我一定把他们劝服了…他们在里头可能会死的!他们只是一时糊涂罢了,罪不至死啊!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

千尘心里十分清楚,顾清连的传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半条命;而姬青的修为多系于青终,一下子把这些都夺走,相当于把他们的修为夺了大半——尤其是姬青,没有了咒果,恐怕修为能直接跌到第一次天劫。这样的两个人,去锁妖塔岂不是找死?

“师叔——”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怎的便没有黄金呢?

千尘一个头磕在地上,没有灵力护体,原本光洁的额头立刻变得血迹斑斑:“师叔,求您了!”

老者冷冷地看着她:“他们冒犯掌门,这是规矩。你求也没有用。趁我对你还有些好感,立刻回你的屋子里去!”

“师叔!”千尘膝行到他跟前,祈求着他并不存在的恻隐之心,“求求您,换个别的法子惩罚他们吧!进锁妖塔真的会没命的…”

“滚回你的屋子里去!”老者怒喝,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再多嘴,你也该去里头逛逛了!”

“师叔——”

突然传来结界破碎的声音。

两人往院门口望去,只见阿蛟和云傲站在门口。

“阿嗔!”云傲冲进来,把她扶起来,却不小心触到了千尘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云傲心急如焚,“你怎么搞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快!”千尘终于见到了救世主,眼泪都快下来了,“云傲,快去锁妖塔救救我师兄!求你了,快去罢!求求你了…”

“没事,你放心,”云傲安抚着她,“我们现在就去!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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