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泪对此似乎很是自豪,闻言颇为骄傲的说道:“这算甚么?我爹年轻时也算是一方豪侠,喜好行侠仗义,结交群侠,自然是认识的人多了。”但白星泪无意间又提起自己的父亲,转念一想,轻叹一口气,垂下眉眼,略显感伤,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沈墨鱼见她再度陷入独自沉默当中,生怕她多想,急忙憨笑着打趣道:“没想到这行走江湖还能讲究人情世故,待会儿我问问冯老前辈是否也认识我爹。”白星泪闻言忍俊不禁,与沈墨鱼相视一眼,皆会心一笑。

四人跟随着马标与冯天鹤的脚步迈步走入正厅当中,只见两旁摆满了圈椅,正当中乃是一张梨花木方桌,左右各有圈椅一把,方桌后悬挂着一张巨大的骏马图,骏马图上匾额写的正是“威震四海”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稍微客气一阵,众人便各自落座。沈墨鱼四人分两侧左开,沈墨鱼与白星泪在左,裴镜年与明觉在右。冯天鹤则是坐在左手主位,马标并未入座,而是背负双手立于冯天鹤身侧。

丫鬟们摆上香茶高点,沈墨鱼等人各自拜谢。

“多谢冯老前辈招待我们。”沈墨鱼拱手笑道,冯天鹤却摆了摆手说道:“哎,沈少侠说的哪里话。此次我们金云镖局镖银被劫,多亏了诸位少侠出手相助。诸位简直就是我冯天鹤的救命恩人,理当奉为上宾。更何况白姑娘还是老夫故交之女,岂能怠慢?”

四人闻言相视一眼,决意将此事与冯天鹤说个明白。交换了眼神,都觉得此事交由白星泪来开口最为妥帖。故而白星泪起身来到厅中,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尽皆告知冯天鹤。冯天鹤极为安静的听完了前因后果,自始至终没有打断白星泪的话,抚着胡须面色凝重。听罢白星泪的解释后徐徐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马标说道:“老马呀,这与你差人来报的为何有所不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标稍显尴尬,又不好多做解释,只得略微前倾着身子,赔着笑脸说道:“或许是我弄错了。但我赶到现场之时,恶犬帮的那群恶贼已然被除,且只有这四位少侠在场。我思量着不如将四位少侠请回镖局来,也好对当家的你有个交代。”

马标本以为冯天鹤会因此事震怒,不想冯天鹤紧皱的眉头续续舒展,站起身来抚掌大笑,所有人都是云里雾里,冯天鹤却毫不在意,反倒转身笑着拍了拍马标的肩膀,赞许道:“老马呀老马,你虽是认错了人,但不仅追回了镖银,还叫老夫与故人之女有缘见面。不仅解了燃眉之急,还了却了老夫一桩心事。老夫定要重重的赏你!”

“多谢当家的......”马标闻言松了一口气,疲倦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放松,摸了一把满额的汗水,小心翼翼的谢恩道。而冯天鹤又转过身来张开双臂,面对着四人豪爽的说道:“即便那伙恶贼并非死与诸位少侠之手,但今日我们得以在我金云镖局相见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请四位少侠暂且宽心,在老夫这儿多住几日,老夫定要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沈墨鱼闻言有些心急,之前在燕平府已然耽搁了太多时日,如今若是又在天休府住下,不知还要几时才能为沈家七十三条性命报仇,故而他上前冲着冯天鹤躬身抱拳:“并非晚辈不愿领情,只是实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还请冯老前辈收回成命,若是日后有机会,晚辈定会上门拜谢......”

“欸,有甚么急事不能搁一搁?在镖局中多住几日,又能耽搁多少?沈少侠还是莫要多说,都听老夫安排便是。”冯天鹤似乎想要将四人强行留下,不肯听沈墨鱼的解释,急忙开口打断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沈墨鱼。沈墨鱼无可奈何,延伸不由自主的飘向一旁的白星泪。白星泪领会其意,快步来到他身旁。但她并未帮助沈墨鱼说话,而是牵住他的手腕,轻轻扯了扯,微笑着对冯天鹤说道:“冯伯伯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也不好推辞,任凭伯伯作主便是了。”

冯天鹤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微笑着点了点头,双掌一拍,便吩咐身旁的马标先去准备今晚的宴席,马标连连点头,领命后快步走出正厅。沈墨鱼却连连唉声叹息,白星泪也有些过意不去,只得安慰他说道:“你只当是为了我多留几日。冯伯伯与我爹毕竟是故交,若是强推了他的好意,我担心面子上过不去。想来此地距离边关也没有多远,耽误不了多少时日,权且住上几天再说?好不好?”

沈墨鱼也只得答应,沉默了许久才肯点头,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与顾忌,垂着头伏在白星泪耳畔说道:“只是我担心,我们的踪迹恐怕时时刻刻都在金莲绕凤楼的监视之下。先前那些恶犬帮帮众分明是受了他们的指使来找麻烦,失败后又被杀人灭口。若是将这祸事引到了金云镖局,未免是我的罪过。”

可白星泪却狡黠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此事,无意间勾着沈墨鱼的手指,嬉笑着轻声说道:“怕甚么?我还担心他们不来呢!金莲绕凤楼不来便是,若是他们真有这个胆量,敢硬闯金云镖局,简直是自寻死路。不仅是自投罗网,你我正好收拾了他们,还可以借助冯伯伯之手,金云镖局高手如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沈墨鱼细细思索了一番,沉默良久,觉得倒是有些道理。遂不再多言。两人各自回到原位,各自捧起手边的香茶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白星泪又将目光投向冯天鹤,随口问道:“冯伯伯行侠一生,为何会退出江湖,做起了这镖局行当?”冯天鹤似乎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白星泪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愣便笑着回应道:“此事说来话长。”

“不瞒诸位,老夫自幼习武,年轻时仗着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也像你们这般闯荡江湖,想要做出一番盖世伟业,名垂武侠史。坦诚地说,虽是为了锄强扶弱,惩恶扬善,亦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说到此处,冯天鹤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但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沈墨鱼四人倒也能理解这种心态,严格说来,他们都不能排除自己心底也有这种想法,反而对冯天鹤的坦诚更为敬佩。

正所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该是如此罢。

冯天鹤停顿片刻,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众人深浅踱步,接着说道:“闯荡江湖二十余载,倒是留下了不少虚名。江湖上无论是否熟识之人,亦无论黑白两道的兄弟,闻听金刀大侠的名号也多少会给些面子。这大概是老夫唯一能拿来夸口的事了。可一世浮名却难填空虚之心,老夫年纪越来越大,竟开始羡慕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便想着退出江湖,做个普通人。”

“故而老夫五年前便已然金盆洗手,娶妻生子。但老夫四肢发达,却无甚么谋生的本事。他日在江湖闯荡之时,全靠他人的馈赠为生,如今自己有了家室,总要当起顶梁柱的责任。老夫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做着镖局行当。便向一位故人借了些许本钱,开办了这家金云镖局,想来已然三年有余。”似乎是在感慨时光如梭,白驹过隙,冯天鹤感叹不已,心中五味杂陈,但即便这三年过的并不圆满,也没有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任何遗憾。

沈墨鱼却没有反应过来,迷茫地问道:“三百六十行,营生的行当如此之多,为何偏要做这风险不小的镖局行?”

还未等到冯天鹤回答他的提问,白星泪便抢先回答道:“这还不明白?三百六十行,哪一行没有风险。镖局行本金小,利润低。虽然辛苦些,每日过的都是刀尖上的生活,但若是能做起来也有不小的前景。想来江湖上如今赫赫有名的几家镖局,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哈哈哈,白姑娘说的有些道理。但这只是原因之一。”冯天鹤摇着手指大笑道,“镖局行虽然是刀尖上跳舞,但老夫也是血里火力滚过三回之人,岂会惧怕如此小事?况且镖局行多少也与江湖有些关系,这一来,是老夫心里始终放不下过往之事。这二来,老夫也想运用一些曾经在江湖上的威望与关系来做好这家镖局。想来比白手起家要轻松许多。”

说到此处,冯天鹤又颇为得意的昂起脑袋,眼里满是温情与兴奋,徐徐说道:“虽说这三年坎坷不少,但正如四位所见,今日的金云镖局虽说仍难以比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流镖局,但承蒙江湖同道的抬举,也有了如今这般规模,共有镖师一百二十八人。更是名震天休府一带。而这金云二字,也是取自我那年幼的儿子,冯金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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