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面者闻言,蹲下身子,用手指触了触地面,能感受到微微的震颤,也听到一阵声响,似乎在捶打着甚么东西,便回答道:“好像就是在这附近传来的。”又跪坐在地,将耳朵贴着地面,听了一阵,起身说道:“在底下!”

“好啊,没想到这沈府竟然还有如此所在!”赤面者摩拳擦掌笑道,又听闻那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飘出一阵浓白的烟,两人便知岑昏已然下手解决了沈疏剑夫妇二人,赤面者又笑道:“看来大哥已然得手,我们须快些找到那沈墨鱼了!”

“我们已然将沈府找了个遍,皆不见那沈墨鱼的踪迹。唯独此处,还未查看。这地下必有密室,周围定有开启密道的机关,我们再仔细找找。”说罢,两人便分头行动,踢开周围房屋的门,进屋仔仔细细搜寻着那开启密道的机关。

将书架推翻,查看桌案,就连那古玩字画也要掀开看看,花瓶之类也一律打碎,始终不见有甚么蹊跷的东西,又听闻一阵哭喊声,分明就在附近,可就是寻不着入口。

万般无奈,两人只得又回到院中,相视一眼,便火速赶回岑昏身旁。岑昏见他二人空手归来,故意问道:“怎么?那沈家的大公子,找到了么?”两人立即下跪垂头应声道:“回禀大哥,我们寻遍了沈府,未曾发觉那沈墨鱼的身影!只是......”

“只是甚么?”岑昏眯着眼睛问道。那赤面者遂抬头抱拳道:“回大哥,我们发现一处所在,颇为蹊跷,似乎是有个地下密道,但我二人仔细勘查,却未发现开启密道的机关,故而无功而返。我们猜测,那沈墨鱼必是藏身其中!”

岑昏便望向那一群黑衣人,开口问道:“你们之中先前埋伏在沈家卧底的兄弟们出列。”七八个人领命出阵,一齐躬身参拜。岑昏摆了摆手便说道:“你们在沈家已然多日,可知这沈府之中藏有密室暗道?”

众人面面相觑,皆无人知晓,只有一人直起身来,正是那先前亲眼目睹了沈墨鱼被沈疏剑押入练功房的沈府下人,那人抱拳答道:“回禀大天王,沈家却是有一间练功房密室,极为僻静隐蔽,需用机关开启暗道,方可进入。那练功房乃是禁地,非历代沈家家主练功以及受罚之人不得进入。故而家中之人也极少知晓。想来,三天王与四天王所说的,必是此地。”

岑昏闻言,手腕一转,便将那雷火鞭背在身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倒下的沈疏剑与沈文氏的尸首,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丢在尸首之上,两具尸体便也燃烧起来,赤红的火焰跳动着,颇为凄美。

而岑昏指着那装扮成沈府下人的黑衣人说道:“前面带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向那练功房走去。大火烧了一夜,也逐渐熄灭,原本颇为豪华的沈府也终究化为废墟焦炭。只有那藏有练功房密室的院子因为是独立的,还完好无损。

众人来到此处,岑昏便对着那黑衣人吩咐道:“可是此处?”那人应声:“正是,正是。只是我虽知道那练功房正在此处,却不知道如何打开机关。”金面者与赤面者也附和道:“我们找到也是此处,只不过却未能发现那密道的机关。”

岑昏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此地的布局颇为奇特。正四方有四间独立的屋子,屋中皆是一片狼藉,定是被二人先前翻找机关所致。而那屋前有颜色不同的砖块,或长或短的按一定规律排列着,而每间屋子之间又有一根铜柱,上面也刻着长短不一的花纹。

略微扫了一眼,便知此处是按照八卦排列,只是这八卦多变而注重阴阳相济,二者平衡,才有变化。而如今八卦之中却摆着两只阳气极重,刚猛无比的石狮子将这八卦镇住,阳极阴衰,打破了平衡,使八卦无法转动,变化全无,极为诡异蹊跷。

“自己布阵,又将阵眼锁住,这倒还真是少见。”岑昏冷笑一声,原本只当是沈府家人不学无术,乱用阵法,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岑昏缓步在那院中穿过,眼神在那两只石狮子上流转,心里想道:“莫非,这机关就在这石狮子身上。”

那赤面者见岑昏一言不发,心中烦闷,便上前说道:“大哥,何须如此伤神?不如你我兄弟四人齐心合力,将这地给他砸开,不就能找到那密道了么?”其他两人附和道:“四弟说的在理,大哥,动手罢。”

岑昏却微微一笑,阻止道:“不,何须如此麻烦。”说罢,便停步在那两只石狮之间,面朝着众人,撑开双腿,扎稳马步,双臂探出,两掌相叠,翻手拨袖,衣袍翻飞,暴喝一声,纵身跃起。

内力翻涌,汇聚掌中。左掌向那右边的石狮一掌拍去,一阵气浪从掌心涌出,撞向那石狮,气浪推开石狮子,果然将其转动。一阵机关转动声响起,众人惊呼,岑昏大喜,便又翻转手掌,左手往那右手手腕一搭,推出右掌,又是一阵气浪卷出,将左边那只石狮子转动。

两只石狮被依次转动位置,正面相对。可那机关需要同时转动两只石狮,岑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作聪明,依次转动,虽然也打开了那石门机关,却无意中触发了那沈家先祖布下的以防万一的奇门阵法。

岑昏刚刚坠下身子,轻身落地,只听闻耳畔风声猎猎,似乎有甚么机关被启动,轰隆隆一阵声响,众人周围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四个方位原本半人高的铜柱竟同时上升,众人大惊,岑昏恍然大悟,忙喊道:“快,快撤出去!”

众人领命,急忙分散欲冲出那院子,谁知还未走几步,霎时间飞沙走石,劲风呼啸,迷得众人睁不开眼,已是寸步难行。而那铜柱转向,打开机关,从中射出无数道箭矢。

箭雨纷纷,当头落下,众人不曾防备,风沙之中也看不真切,只听闻耳边流箭声响,“嗖嗖嗖嗖”,还未及叫出声来,便被扎成了筛子。好在那四大天王皆是武功高强之人,亦能听声辨位,虽看不清那箭矢来向,也能一一躲开。

又听闻一声巨响,只见那石狮子之间又出现一道暗门,暗门展开便露出那向下的石阶。一黑衣人为了躲避箭矢不断后退,不想一脚踩空,向后跌去,栽入那暗道之中,又见暗道之中蓝光一闪,一道剑影飞出,将那黑衣人扎穿,喷出一口鲜血,便气绝身亡。

四周皆有狂风飞沙,箭如雨下,不知又从何处飘出几缕剑影,众人见状,心神大乱,慌了手脚,又被射死数人。待烟沙散尽,狂风停息,再看之时那院子中已是陈尸一片,血流成河。每具黑衣人的尸首上都扎着十几根翎羽箭,死状极惨,唯独那四大天王毫发无损。

四人大惊失色,刚刚缓过神来,又急忙一齐向身后望去,只见那石狮子上扎满了箭矢,其间多出了一条暗道,四人相视一眼,皆不敢轻易走入其中,生怕再触发甚么机关。

正犹豫之间,忽闻一阵风响,一股寒气从身后逼来,四人急忙转身,见一道剑影飘来。

惊呼一声,四人便向前一扑,贴地翻滚,躲开那剑气。冰蓝的剑气蹭着脚跟落在地上,炸起一阵白烟,烟尘飘飞。四人如临大敌,立刻又各自仗开兵器,并肩而立。

为首的岑昏微微抱拳,眼神极快的环顾四周情况,高声问道:“敢问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此时那深空中团集的乌云已然逐渐散去,那银白的巨大轮盘高悬在墨色的空中,俯视着世间万物。那银白的月光铺洒在四人正对着的那间屋子上,月色之中走出一人漆黑的身影,佝偻着身子,伏在房顶上。

“阁下背后偷袭,算甚么英雄。何不现出本相,论个高低?”岑昏见了,故意以言语相激,逼他现身。那人暴喝一声道:“贼人!纳命来!”说罢便腾空而起,向前空翻一个筋斗,一掌落下,掌心指尖飞出一道冰蓝的剑气,凌冽而肃杀。

剑气逼来,四人不敢怠慢,立即纵身闪躲,可那白面具者躲闪不及,却被那剑气在左臂之上割开一道三寸长的血口子,很快便将那黑锦衣浸透,血流不止。刚开始并未在意,可片刻之后便觉寒气入体,手脚发凉,浑身颤抖不止。

其余三人急忙将他围住,那岑昏扯开其衣衫细看,只见那被剑气割开的伤口周围凝结着零星的白色薄霜,惊呼一声道:“这是......寒冰真气!”说罢,急忙转头向那落地的黑影看去,果然是他们苦苦寻找沈墨鱼!

原来那沈墨鱼原本还在捶打那石门,可突然间机关被打开,石门抬起,他便趁机逃脱,见一黑衣人坠下,怒火中烧,气血上涌,又催动内力甩手便是一招霜雪飞剑指,将那黑衣人杀死,又翻腾着躲上了屋顶,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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