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门。

谢梅御错愕的瞧着几具山匪和僧人的尸体,手里捏着的长刀都不自然的用力几分,在朝着前面走,就见被凌辱的几个丫鬟身首异处。

再然后,她瞧着有个山匪正趴着一个女子身上行不轨之事……

谢梅御拎着刀瞬间将其毙命,却是见被他压下身上的女子已经没了气息,已经咬舌自尽了。

瞬间,谢梅御心都紧了起来,疾步朝着把人藏起来的地方去。

见柴火堆哪里还与他走的时候一样,谢梅御心里瞬间松了口气,阔步而去,抬手把遮挡的柴火那开,就见罗淡烟木楞的卷缩成一团,目光呆滞的盯着那边死在泥泞里面的女子。

“没事了。”谢梅御抬手去捂着她的眼眸,低低的道:“我来了。”

罗淡烟目光无神,察觉接近她的手,几乎是瞬间就把手里死死捏着的匕首落到自个脖颈,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把匕首对准要过来的人,眼神空洞的骇人。

“烟儿,是我。”谢梅御不知道她刚刚躲在这里都看到了什么,声音柔和了许多。

谢梅御小心翼翼去把她手里的匕首慢慢拿了出来,握住她的冰凉凉的小手,和她说:“烟儿,没事了,安全了。”

“四哥……”罗淡烟慢慢眼眸有了生机,瞧着出现在面前的人,仿佛不信的作势抬手去触他的脸颊。

“是我,谢梅御。”谢梅御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不怕了。”

罗淡烟凝视他许久,哇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扑到他怀里哭的不能自己,声音低哑,又充斥着委屈:“你骗我,谢梅御你个大骗子,说好的数到一千你就回来的,这里不安全,一点都不安全,好吓人,刚刚来了好多人!我好害怕……”

“好了没事了,是我不好。”谢梅御拍着她的背脊慢慢安抚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沉声道:“不哭了,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还走得动吗?”

罗淡烟圈着他的脖颈哭的厉害,死死的摇头,啜嗫的开口:“走不动了,脚麻了。”

谢梅御想着谢竹盛的话,弯腰把罗淡烟横抱了起来,和她道:“里面还有些不安全,我们另外找个地方避避,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罗淡烟圈着谢梅御的脖颈脑袋埋在他怀里,感觉鼻尖的血腥味慢慢消失,才睁开了眼,天上还下着雨,不过已经小了许多,丝丝的雨落下,罗淡烟有些看不起抱着他的人。

“四哥。”她小声的叫谢梅御。

谢梅御是来过这里几次,想着这后面应该是有这些僧人闭关钻研佛经的小屋子,听着抱着的人叫他,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勉强的分清楚了方向,分出两份心神给她,低头问她:“怎么了?”

“小柳儿还在井里面吗?”罗淡烟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说:“放我下来吧,我不怕了。”

“刚刚已经把她捞起来,我给她说了去安全地方的路。”谢梅御把罗淡烟放下来,握住她的手提醒她小心脚下慢慢走,瞧着不远处简陋的屋子,给她指了指,和她慢慢的说:“走吧,先去那里歇歇,想来晚些时候就有人来寻我们了。”

屋子又小又简陋,谢梅御找到了一些吃食和干柴火,生了火把些干粮烤热了放到旁边,就作势要起身。

“四哥,你去那里!”罗淡烟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立刻被他这要离开的举动弄得六神无主“我走的动了,你别留我一个人!”

谢梅御被她弄得莫名,就说:“你身上都湿透了,我出去守着,你先烤烤干。”他目光落到一边不去看她。

罗淡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哦了一声,背过身子捂着衣襟,弱弱的开口:“谢谢四哥。”

谢梅御靠着门抱着刀,仰头瞧着已经停下雨的天,眼下已经快要天黑了,官兵应该快来了。

“四哥。”

屋子里面的人叫她,谢梅御嗯了一声,声音让人安定:“我没走。”

罗淡烟把外衫脱了下来放在火上烤着,穿着个蜜合色的肚兜,白皙的胳膊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的剔透。

她忍不住打了两下喷嚏,觉得气氛太过安静了,努力想了想,就说:“四哥,我刚刚瞧着山匪搬着几箱子东西走了,还压着好几个衣着华贵的女眷了,你说那些山匪是要把那些女眷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吗?”

谢梅御静静的听着,就说:“这不是你该好奇的,反正你安全就行了,其余的人是死是活不重要。”

罗淡烟很快把外衫烘干,两三下穿好,对着外面的人道:“四哥,我好了,你也进来吧。”

谢梅御推门进来,靠着门边坐下,与她拉开很大一段距离。

“四哥,你在那边坐着干嘛,这里暖和。”罗淡烟抱着膝盖看他,拍了拍自个旁边的位置。

谢梅御看了她会,才慢慢道:“男女有别,再则,我坐这里就是,外面动静也听得到。”

罗淡烟哦了一声,两手放在膝头捧着下巴,随便拿着根树枝百无聊赖的戳着火堆,感觉谢梅御又不理她了,眨了下眼,就问道:“四哥,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得等到人来找我们。”谢梅御把长刀丢到一边,活动了两下手腕,见罗淡烟目光疑惑,就好好的同她解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外面还安全些,放心,只要我活着,你肯定死在我后面。”

罗淡烟不在说话,静静的侧着脑袋烤火,久到谢梅御都以为她睡着了,就见她突然抬起头,语气生硬:“谢梅御,你过来。”

“怎么了?”谢梅御起身过去,却被他用力一拽坐到她旁边。

罗淡烟就闷闷的开口,道:“这里没有别人,不会有人瞧见。”她说着抱着膝盖脑袋测到一边,,目光落到燃着的火堆上,慢慢的说:“四哥,谢谢你了。”

谢梅御没说话,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

黑漆漆的山林中,慎敏提着裙摆不停疯跑,听着后面的追来的脚步声几乎使出了全身的气力,手里死死的抓着用来防身的赤金簪子。

“你个小贱人还敢跑,老子非要断了你的腿!”

到底是被人一把拽着后领子,慎敏咬牙握住手里的赤金簪子闭眼戳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脸上就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她疼的闷哼一声,死死的盯着抓着她衣领的山匪,语气威胁:“你最好是放了我——”

“臭娘们!”山匪呸了一声,直接把人丢到地上:“既如此,老子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慎敏手里的赤金簪子被一把夺走丢到一边,见着压过来的人,她拼命的挣扎,:“滚开,放开我!”他疯狂的闭眼挣扎起来。

忽的感觉脖颈一阵热气,她吓得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却是瞬间压着她身上的山匪就不见了,慎敏爬起来卷缩成一团,吓得魂不守舍,使劲的扯着自个衣襟,忽而感觉肩头被人按住,她吓得尖叫,抬手挥舞起来,嘶声吼道:“别碰我!别碰我!”

“好了,是我,没事了。”

是一道清朗又徐缓的嗓音。

这道声音她熟悉的刻入心扉。

慎敏仰头见着从天而降的罗琪琅,以为是梦境般的,眼泪都停住了,抬手去碰了碰他的脸颊。

“真的是我,我来迟了,有没有事?快让我看看。”罗琪琅把着她的肩头瞧了瞧,确定她衣裳完好无损重重的吐了口气。

他带着自己的人马到寺庙瞧着被山匪街劫持一空的寺庙,真的是魂魄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到张家人,得到的消息便是慎敏为了保护贤蕊,被山匪给抓了。

一路到了后山门找到谢梅御和罗淡烟,又从罗淡烟嘴里问出山匪带来东西和人从去了后山,他都来不及叫人,自个扯了马就追了过来。

生怕赶不及。

好在,这个人完好无损。

其实只要活着就行,其他的他都不在乎的。

罗琪琅摸了摸她的脸颊,眸光柔和极了,耐心的哄着吓着的少女:“是我,我在这里,敏娘没事了,欺负你的山匪我已经杀了。”

慎敏呆呆的望着跟前的少年,猛地就双手抱着他的脖颈,扑到他怀中呜咽了起来,死死的把他抱着,眼眶忍不住发红:“阿琅,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怕不怕,我在的,已经无事了。”罗琪琅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语气温柔极了,亲了亲她的发丝,也是满脸悔恨,将人搂的紧紧的:“都怪我,昨日不该和你吵架,不该气得回去了,我来迟了,都是我的错。”

若是昨日他没有走,今日慎敏绝对是安安全全的,都怪他!

慎敏劫后余生的抱着少年,嘴里来来去去是一声比一声酸涩的阿琅,再无半点素日要强的模样,她死命抱着罗琪琅,委屈的不行。

她脑袋埋进他脖颈里面,鼻尖闻着他身上的熟悉的气味,才算是勉强安定了下来,喑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我还以为我这次死定了,我……我还好怕……”

“没事了,别哭了,搞得我死了一样。”罗琪琅给吓着的少女擦眼泪,不许她再说吓人的的话,捏了下她的鼻子,慢慢哄着慎敏:“不能哭了,一会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时辰不早了,得快点回去了。”

清清白白的姑娘要给被山匪掠走一宿,恐怕是要惹人非议的。

罗琪琅半搂着她起身,把自个身上的披风落到她肩头,握住她冰冷的的手心疼的不行,哈了两口热气替她暖了暖手,心疼的蹙眉:“是不是很冷?”

慎敏平静的瞧着给她搓手的俊朗少年,笑着摇了摇脑袋:“我不冷,阿琅。”

你来了,我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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