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转过身来:“那这如何是好。”

慕嬷嬷道:“不如婢子先给大人安排几个房间在府里先住下,等三小姐病况有些好了,再让司首大人查看。”

袁望淳道:“不知道三小姐到底什么时候病况好一些,小的乃是奉旨前来查案,陛下和太后正等着回禀,还有京中有一位疑似南淮王府三小姐的人正在密谍司大牢关着,密谍司大牢阴森,日子要是拖久了,她万一死在了在牢中可是罪过。”

慕嬷嬷眼眸一沉,上前道:“掌令大人说的是什么话?!这话难道是盼着我们家三小姐不能早日康复?

况且京都里你们关押的犯人,特地来我们公主跟前提做甚,你这开口闭口的就是死,老身还从没有见过敢在公主面前如此放肆的人!”

袁望淳虎躯一震,自己竟然被一个府里的管事婆子给震慑住了。

袁望淳回过神有些恼羞成怒,江北治挡在袁望淳跟前:“都是下官管教有失,让他不小心冲撞了公主。那就有劳烦在府上叨扰一段时日了。”

长宁公主似乎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迫不得已,等会你要记得上奏陛下,将此事言明。

免得到时候陛下怪罪于你,说你滞留在王府多日,办事不力。”

长宁公主说完,便有慕嬷嬷搀扶着出了门口。

庾姑姑上前:“司首大人,掌令大人这边请。”

长宁公主刚出门口不远,梁伯上前道:“公主,刚刚掌令大人抓了两个人在我们府门前,其中一个还没有了手指头,这血流个不停,这外面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慕嬷嬷轻斥道:“不知道公主听不得闻不到血腥吗。”

“郡主又不在府里,小的拿不住主意,只能来问公主了。”

长宁公主刚刚还有些神色萎靡,听后勃然大怒。

“把人往我府里门口送,还少了一根手指头。”

江北治看着袁望淳,袁望淳欲言又止,面色发虚:“是下官在茶馆里听见他们竟然敢议论陛下。”

“那你也该送去官府,送我王府门口是作甚。难不成你是觉得是我南淮王府教他们这么说。”长宁公主冷冽道。

江北治面色越发的难看,咽了咽口水。

袁望淳低声道:“下官不敢。”

“我看你们是敢得很,天下百姓这么多张嘴你们密谍司也一个个去管着?

所谓圣贤君者不畏人背后议论,先前太祖皇帝在世时,与本公主一同走到大街上,也碰巧听百姓议论圣德,太祖皇帝在一旁听着,最后默默离去。

你可知当时太祖皇帝说了什么?太祖皇帝说这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在背后议论他,要是说属实必然有众人同说,若非属实,众人也必然会替他反驳。

即便是有过错,打几个板子关几天大牢也就罢了,要是因为一些小小的言论便要打要杀,此非贤君。

如今新帝登基,就因为几个言论,我倒是要看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大言不惭的话,以至于让你砍去他一个手指头。

你如此上赶着邀功献媚,不知当今的陛下太后得知此事,是该要你加官进爵还是发配流放?!

袁望淳面色顿白,小腿哆嗦眼神有些慌乱的看着江北治。

长宁公主连太祖皇帝的事都拿出来说了,江北治这会哪敢出声。

袁望淳立刻跪了下来:“公主饶命,小官也是一时糊涂。”

长宁公主道:“我哪受得起你这么大的礼。”

江北治道:“下官现在就去把人给放了。”

等在王府门口的辛平山一看见江北治,就堆着笑意走上去:“下官辛平山见过司首大人。”

江北治心里正烦乱,径直绕过辛平山:“还不把人给放了!尔等目无王法,当街欺压百姓扣除俸禄,各受罚十大板。”

辛平山待在原地错愕片刻,回过神江北治才看到辛平山:“不知道辛大人在王府门口等着本司是为何是不事。辛大人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先回衙门办公事要紧。”

江北治说完进了王府,辛平山满头雾水,再看,王府的大门已经关上。

江北治回了屋,袁望淳上前:“师傅,这长宁……”

江北治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朝着袁望淳的小腿用力一踹,袁望淳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要你去打探消息,不是让你出去惹事生非!这里是南淮,你如今是在南淮王府,对着的可是当今陛下,太后都要礼让三分的长宁公主,大周开国功臣!不是在京都!”

袁望淳膝盖里传来疼意,眼里还有是愤懑:“师傅不是说我们此次来南淮是为了……”

袁望淳到后面,像是泄了气,不敢提。

“就你这种脑子,这最后能不能留着性命回京还要看造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

“徒儿知错。”

南淮夏日不及京都清爽,袁望淳在房门口朝着春棠居方向跪着。

慕嬷嬷坐在屋里打盹,慕嬷嬷端着一碗茶粥一些糕点进来。

“公主,那袁望淳现在都还跪着呢。”

“他喜欢跪,就由着他。”

“公主,我们强行把他留在府中,这不就等于引狼入室吗?谁知道他是怎么上报陛下的。”

长宁公主翻了一页:“他还能怎的回禀,他是恨不得如实回禀,说是我让他留在南淮的。这样一来,他便能更好地在南淮收集所谓证据,好回去参我一本。”

“那公主为何还要留着这麻烦。”

“麻烦有时候也不一定是麻烦,就像下棋,还没走到最后一步,谁知道前面的是不是都是别有心思。”

长宁看了一眼慕嬷嬷:“你是怕羌丫头那出什么事?”

慕嬷嬷紧抿嘴唇,长宁眉头深锁:“京都来信了吗?”

“还没。”

“听天由命,羌丫头这回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你还是要让人去京都一趟,等这事落了下来,就把她带回南淮。”

“婢子这就去。”

“不急。”

长宁公主咳了几声,面色有些发白。

秋榭院里,南织坐在院子里头,茯苓在一旁熬着药。

日落西山,南淮王府的花香夹带一丝苦涩药味。

袁望淳跪了大半天,膝盖浮肿,后背衣衫湿透。

这路过的丫鬟小厮当时没看见一样,袁望淳心里恨意难平。

刚到南淮就让他吃了这样一个闷亏,南淮王府让他今天受这样的耻辱,改日他一定会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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