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慕嬷嬷气喘吁吁的进了屋里,长宁公主淡定自如地摆着棋盘。

“什么事也能让你慌慌张张的。”

慕嬷嬷上前:“刚刚加急的密报来说,三小姐在京都闯了大祸。”

“什么大祸?”长宁公主抬起头,银白的眉毛挑了挑。

那爬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坚韧有光,手里拿的白子停了停。

“昨日三小姐在教坊司为了一个妓女,把济王世子赵谈纵打成重伤,被告到京兆尹府里头,已经被判择日问斩。”

长宁公主垂下眼睑:“只是为了一个教坊司的妓女,这倒不像她这丫头。”

“公主,听说那不是普通的妓女,那是名动天下教坊司第一名阮珠。”

长宁公主听完反而面色如常:“那也难怪。”

长宁公主放下手里的白棋子:“就她那性子能忍到现在也实属不易。她要闹就随她闹去吧。”

慕嬷嬷那一贯肃穆的脸上突然有了异样:“公主这是不管三小姐了?三小姐在京都隐姓埋名,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市井之徒,婢子怕三小姐……”

“死不了。”长宁公主尾音拉长了些,摆完棋局还招呼着慕嬷嬷坐到对面与她下一盆起。

慕嬷嬷如坐针毡,长宁公主又道:“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婢子没有公主的允许,不敢声张。公主,三小姐如今身陷囫囵,怕是有危险。”

“这丫头精着呢,你什么时候见她吃过亏。”

长宁公主每次谈起南羌,总是笑眯眯的说起这句话。

慕嬷嬷心不在焉的,手里下了一黑子。

长宁公主吃她一只:“越乱则越受其害。”

“放心吧,明日兴许京都就来信,说这事已然无恙。”长宁公主幽幽道。

“可三小姐殴打的毕竟是皇家贵胄,这可是涉及皇家颜面。济王爷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正因为是皇家颜面,这事才不会牵连甚广。”

夜里,南羌躺在那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怀清就前天给他带了几个馒头一壶水,这不到一天的功夫她就吃完了。

南羌这等来等去盼来盼去盼了两天,那臭道士竟然还没来。

难不成他是想饿死她……

牢房里满是木虱子,咬得她浑身瘙痒难耐,这皮肤上一个疙瘩接着一个疙瘩,脖子下面全都是红点点。

南羌起先还会折腾一下,后来实在是又累又渴,饿的没有力气,干脆就躺在床上两个眼睛望着天花板。

度日如年她算是体会到了。南羌双眼晦暗的掰了掰手指头。

南羌看见来送饭的捕快,捕快瞟了一眼南羌,麻利的收走上一顿没碰过的饭菜。

南羌有气无力得坐直了身子,拿起一块石子朝捕快扔了过去。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南羌比划着手指,开门见山,捕快也不怠慢,回头就跟她唠起嗑。

“我说这位公子你也真是福大命大,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外头如今都被你搅的天翻地覆的,嘿,我在这儿见过无数劫家打舍,烧杀掠夺,还有谋反的那些死刑罪犯,从来没有人能囫囵个的出去,你来这么久竟然没有伤半点皮,还好酒好菜的供着。

你在这里头悠然自得的坐着,外面可算是闹翻天。

济王一怒之下,拿着御状到陛下跟前告你,说要株连你九族,后脚就有靖远王替你进宫求情。

说世子无德在先,你无理在后,又要因为你是平民百姓,世子是皇家贵胄就对你株连九族,有寒天下百姓的心。

这两位王爷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就是靖远王爷的儿子呢。”

捕快说完意识到后面那句可是大不韪的话,那可是要杀头的。

捕快紧忙捂着嘴,收拾完东西:“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南羌倒头躺下木板床,肚子里叽里咕噜响个不停,南羌打了一个嗝,肚子更空了。

南羌翻过身去躺着,睡着了就不饿了。

次日天一亮,南羌闻到端来的饭菜香味就从睡梦中醒来。

肉!肉!南羌吸了吸鼻子,倏尔睁开眼睛,看见怀清提着食盒站在牢房门前。

南羌盯着怀清手里的食盒,险些都要哭出来了。

南羌一双桃花眼泪汪汪的看着怀清。

曾经她嬉笑为五斗米折腰,如今是真的为五斗米而折腰。

从小到大,活了十多年,哪受过这样的苦,在南淮就算被慕嬷嬷吊起来,至少还有老梁头给她送吃的。哪有试过饿足一天一夜的,何况如今都饿足两天两夜了。

南羌有气无力的起身,怀清拿出一个水壶,把南羌伸出来的手认真洗了一遍,又把饭菜递了进去。

南羌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怀清看着南羌惨样,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太过了。

怀清看着南羌脸颊瘦了一圈,一双眼下面乌青一片,整个人都蔫头耷脑,没点精神气。

南羌吃饱,打了一个嗝,南羌吃饱了总算是有力气算账。

南羌眯着眼打量怀清,谁知道这个臭道士这几天趁她入狱,这个出去逍遥快活。

可怜的她,被忘在牢房里,饿了足足两天两夜!

怀清看着南羌目光:“这两天进不来。我今儿进来都是花了好大的力气,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南羌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许无理取闹,旋即换上一副嬉皮笑脸。

怀清扭开酒壶递给南羌,南羌一闻到酒的味道浑身精神。

“如今的情形看来,再过两天你就能出来了。”

南羌一听,眉头舒展,这鬼地方多待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南羌拧过头去,怀清自然读懂南羌眼神。

“靖远王替你出面,这事顶多让你关几天。”

也是,毕竟是太后的亲儿子,那可比济王那老东西关系强多了。

南羌沾沾自喜,从今儿起她就是傍上靖远府这棵大树的人。

她背后的势力就是靖远王,这往后谁敢对她多有不敬多有揣测。

南羌喜上眉梢的时候,突然想起百腾阁这么一个棘手事。

百腾阁早就把她的底查了个底朝天,百腾阁一日未除,她的身份一日得不到安全。

怀清看南羌那一双眼像狐狸似的,眉头一皱:“你现在还在大牢,就好好的在这老老实实的反思反思,别一天天的想着些什么歪主意,这天非得要让你捅出个窟窿来你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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