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七一口气说完,南羌露出一抹笑意,走近男子跟前松了肩膀手腕。

南羌一顿下来,累的喘气。跛脚七风轻云淡伫立在那:“听了这么久,你一点都不会?”

南羌耷拉脑袋,有些挫败感的皱着眉头,鼻息长叹。

“见过资质差的,没见过资质像你这么差的。”

南羌抬头昂头看着跛脚七笔直欣长的身影。

他似乎也没有嘲讽,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南羌瘫坐在地,还不忘伸腿去踹了一脚躺在地上大汗淋漓的人。

躺在地上的男子满面都是豆大的汗珠,面色苍白,呜呜咽咽半天,南羌厌烦了就直接威胁给他割了舌头才算老实。

跛脚七随后又道:“不会,那就学简单的。”

言下之意,没有金刚钻不要揽陶瓷活。

“我会,我会。”南羌起身刚想拍跛脚七肩膀,跛脚七侧过身,向前挪了一步。

南羌又斗志昂扬在男子身上各穴位倒腾,恼火了直接用蛮力弄得男子嗷呜声叫。

跛脚七面色从容:“再来。”

直至折腾一个多时辰,南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扶着腰:“不,不行了。”

跛脚七按捺心中狂暴,看着南羌有气无力的坐回凳子上扯了一鸡腿塞进嘴里。

说你资质差都是对南羌的夸奖,也是,南淮王府武将门第,长宁公主年轻时武功卓绝,如今南淮王也是个人物,就连昭阳郡主也颇有长宁公主年轻时风貌。

跛脚七良久道:“听说南淮王府里只有四小姐不习武,只是略懂防身皮毛。”

南羌狼吞虎咽啃完一鸡腿,点了点头。

跛脚七继续道:“那整个南淮王府,除了四小姐,怕是连个下人的武功都比你厉害。”

跛脚七这话分明是嘲讽,南羌无所谓耸了耸肩:“你这话说岔了,我母妃也不会武功。还有老梁头,他武功还不如我呢,慕嬷嬷武功也不见得厉害,就是会使唤人,细细算下来,我顶多也不算垫底的那位。”

南羌此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知自己差哪了。

跛脚七深深呼吸一口:“脸皮也是厚。分筋错骨手三日内要是学不会,那就学别的,我没有时间跟你耗。”

跛脚七瞟了一眼那地上的人,走过去伸出竹杆将竹竿插进那人喉咙处。

南羌眼皮抬了一下:“你杀了他,我怎么练。”

“他知道你的身份,留着他,是个祸害。”

“你也知道。”南羌似乎无意说了一句,跛脚七愣了片刻,随后淡淡道:“我不会害你。”

南羌将一壶桃花酿递给跛脚七,拉长尾音:“谁知道呢,说不准哪天我的小命就折在你手里了。”

“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你头七早就过了。”

跛脚七用竹竿撩开那坛桃花酿:“记得处理干净,明日午时依旧。”

“百腾阁追得紧,万一我这小命熬不过今晚怎么办,我如今跟你学武功,你怎么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傅,徒儿被追杀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没那福气当你的师傅,百腾阁和你的恩怨,我管不了,你要是明日没命来,我给你祭一祭香火。”

南羌看着跛脚七走远,南羌盯着地上的人,地上没有半点血迹,只是竹竿轻轻一压,便死了,南羌抬起头,拍了拍手里的油腻。

戌时日暮,南羌游荡往京都繁盛街道回走,经过村子,南羌偷摸进了鸡舍,抓了一只鸡蹲在地上拆骨断筋。

屋里人听见动静,跑出来时四处空荡荡的,走近鸡舍低头一看,一只鸡躺在地上,嘴里低低的咯咯声,似断气了一样。

南羌头发插了许多鸡的绒毛,回到客栈门口,看见客栈后厨门口鸡笼里的生龙活虎的鸡,南羌又起了手痒,不到半盏茶功夫,南羌就拍了拍手往客栈里头走。

后厨小厮刚烧热了水出来一看又惊又奇,南羌听着小厮骂声,捡掉身上最后一根鸡毛。

夜幕刚下,南羌带着一壶酒敲开怀清的门。

怀清房里空无一人,南羌在怀清房里转悠,等了小半时辰,怀清一进屋看见南羌一双桃花眼笑的跟狐狸似的,心里就直发毛。

南羌声音似笑非笑:“小道士,近日小爷瞧你挺忙,这是看上哪家姑娘,日日奔得这勤快,是跑去温柔乡了?”

怀清翻了翻白眼:“我已经把客栈的房退了,赶紧收拾收拾,马车在楼下等着。”

南羌转了身,看着怀清那些一大布块,将他那些吃饭的家伙,还有宝贝全都塞进里面,就知道怀清说的不虚。

“去哪?”

南羌片刻反应过来:“我不离开京都,要走你自已走。”

怀清拿走那刻满八卦符文的剑,怀清曾说,这可是他祖师爷留下来的驱邪长剑。

“不走?”怀清看着南羌。

“不走。”

怀清露出一笑:“得嘞,我前些日子刚好得了一处宅子,你好好住在这,我就先走了。”

怀清拍了拍南羌手背,南羌眼里转了转,立马跑了出去:“白芷!”

亥时,白芷端着水将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累的气喘吁吁,白芷坐在台阶,昂头看着明月高。

次日早晨,南羌见怀清一大早在院子负手而立,晨曦落在怀清脸上,穷鼻薄唇,深闺儒雅公子气质应也不过如此。

“沾花赏蝶,众芳应醉,怜痴心一片……”怀清一副情深意切。

“无病呻吟,一副酸夫子做派。”南羌翻了翻白眼,肩膀撞过怀清。

怀清目瞪口呆,片刻支支吾吾指着南羌背:“你不懂风雅的莽夫!”

南羌吃过早膳便出门,不久怀清也拿着吃饭家伙上街摆档算命。

怀清吃饭的工具极其简洁,向隔壁面摊借一凳子桌子,八卦白布一铺,凳子上插着招牌挂布,这既不吆喝,也不拉拢,偏偏生意一日比一日好。

怀清摊子一摆,双袖一抖,挺直着背半在那掐指像在盘算。

怀清看见南羌一手里提着两壶酒,另外一只手提着烧鸡路过时,怀清手略僵持,等南羌过了才长吁一口气。

开张遇见南羌,十有八九一日白赚,这是怀清肺腑之言。

怀清挑着眼眉看南羌渐行渐远,心里才算是放了下来。

“道长,你这能驱邪吗?”

怀清冷咳一声,面色凝重看着跟前妇人,妇人衣着,怀清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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