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韬的问题,这一次王嫣并没有心软。当机立断的就跟五皇子提议,将王韬给送走。王韬如霜打茄子一般,就差哭哭啼啼地走了。

王韬走了,忠勇侯也默认不再插手罂粟花的事。季白这次禁烟下了大力气,以整个西街为重点区域,开始了大张旗鼓的清除罂粟花的行动。

西街的青楼妓馆都被清查了一遍,该关的关,该抓的抓,对于这件事,季白宁可错抓也不愿放过。

至于那些已经有些上瘾的人,也全部抓了起来,强制戒毒。

这一年过年,宁远城就没有消停过。

这些事沈希言插不上手,叶拓搭上了她的线。之前沈希言也曾承诺过,只要他的消息准确,会酬谢他。

虽然沈希言知道叶拓的身份有可疑,可是她实在很想知道叶拓的真实身份,所以在叶拓假装若无其事接近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反而非常配合。

这一日,叶拓写信约沈希言在城内的一家酒楼见面。

大概是为了担心沈希言有戒心,这家酒楼就在沈希言的烧烤铺子旁边。

沈希言当然欣然前往。

沈希言和秦风两人去赴约,到了酒楼,上了二楼就看到叶拓坐在窗边。

沈希言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的料子上一闪而过,叶拓身着一身黑色的棉袍,看着有些旧了,但却依旧能看出是极好的料子。

这与他的外表和气质极不相符,他相貌清俊,气质非凡,一看应该是翩翩贵公子才是。看着气度不凡,可行头装扮却透着一股清贫。

叶拓看到沈希言站了起来,可是他的目光似乎在秦风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秦风当然没有注意到,他如果多看沈希言几眼,秦风还能比较当回事。

可是沈希言注意到了,她不禁若有所思。

“叶公子这次找来可是有什么事?”沈希言坐下之后便问道。

叶拓给沈希言和秦风倒了一杯茶,沈希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茶都算不上什么好茶,这个叶拓,倒当真是极其节俭。

叶拓开口道:“罂粟花的事怎么样了?”

沈希言微微颌首,“进行的很顺利,这件事还要多亏了叶公子。”

叶拓正色地说道:“罂粟花是大祸害,绝对不能流传出去。这件事,无论是任何人都义不容辞!”

沈希言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心里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气来。

“叶公子所言不错。”沈希言轻轻一笑,“不过叶公子找我应该也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叶拓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家是做瓦的,我听闻这次雪灾,不少的房屋都被损毁了。就连衙门的牢房都压塌了不少。我想,开春之后一定会开始修建房屋吧?嗝!”

沈希言挑了挑眉头,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的金手指很是好用。这种一眼就看出对方在说谎的感觉也很很爽啊。

叶拓脸色有些尴尬,“实在是失礼了。”

他心里也很是懊恼,这都多少次了,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每次都是在沈希言面前失态呢?

沈希言体贴地说道:“没事,叶公子不必挂怀,我以前认识个人,反应比你还大。还是个姑娘家,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打嗝又是喷嚏,比你还夸张呢。”

叶拓:“……谢谢,沈老板,你可真会安慰人。”

沈希言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叶拓:“……”

叶拓又说道:“我们言归正传,沈老板。这些瓦片我家都能提供,价格也好商量。”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次的机会对我很重要,关系到我父亲对我的看法,我很希望能证明给他看!”

跟朝廷可不是那么容易合作的,除了自身实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门路。如果季白不点头,像米粮、棉花这些东西是不可能进入军营的。

没有打嗝,看来叶拓说的是真话。

沈希言想了想,便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你先送来样品给我看看,如果质量没问题,我会跟世子爷提。”

叶拓点了点头,沈希言谨慎一点也是正常,如果她答应的太痛快,他反而要觉得奇怪。

“东西我已经带了。”叶拓说着,从桌下拎出来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的都是红砖。

秦风拿起了一个红砖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冲着沈希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以示东西没问题。

沈希言的嘴角抽了抽,一个红砖买卖,让秦风生生的搞成了黑社会接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不过,叶拓似乎早就猜到她的意图,连东西都准备好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向叶拓望去。

叶拓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狐疑,淡淡地说道:“做生意,总要想的长远一点,态度勤恳一点,这样才有机会。”

沈希言挑了挑眉头,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倒是跟她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有几分相似,只事不知道这是叶拓是故意这么说的,还只是个巧合。

叶拓说完,看向了沈希言,含笑着问道:“沈老板,我是一个正经生意人……嗝。”

叶拓脸色都变了,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失礼。

“我很重视这次的合作,也希望沈老板能看到我的诚意。”叶拓说完,正色地看向了沈希言。

沈希言沉吟了一下,然后才问道:“叶公子这么煞费苦心,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家产,还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呢?”

叶拓愣了一下,对上沈希言含笑的目光,他心头微微一动。

叶拓垂下了目光,淡淡地说道:“自然是为了继承家业,嗝!”

叶拓:“……”

在他打的这么多嗝里,这一个无疑是最响最大的一个。

叶拓的脸色都变了,任何一个骄傲的男子都不会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他竟然控制不住!虽然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可是他的自制力居然无法控制,这种失控的情况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可是今天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

沈希言叹了一口气,看着叶拓的眼神都变了。为了继承家业是假话,难道他在乎的是骨肉亲情?还真是有些看不出来。

叶拓不知道沈希言心里已经怀疑他了,他觉得是自己因为打嗝她才这样的反应,脸上不禁露出羞愧之色。

“今天,实在是太失礼了。”叶拓羞愧地说道。

沈希言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安慰他:“叶公子不必在意,这都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之前见过反应更大的,不止打嗝还恶心,我说的是真的……”

叶拓急忙打断她,“好了好了,我相信了,沈老板不必再说下去了。”顿了顿,他又道:“那这次的合作,沈老板还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沈希言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我会跟世子爷提,你大可放心。”

叶拓微微颌首,举起酒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怎么?连顿饭都不管?是不是有点过于节俭了?以前她跟别人谈生意,都是要请客吃饭的。

沈希言跟他喝了这杯茶,得,还不什么好茶。

沈希言跟秦风两人往回走,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秦风不禁看了她一眼,“你很欣赏这个叶拓?”

沈希言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只是觉得他很有意思。”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说谎已经败露了,还在努力的维持着谎言,而她则站在上帝视角看着他演。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开心,可是她还是很想知道叶拓的目的。

秦风想了想,然后说道:“他的身手应该很好,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沈希言诧异地看了秦风一眼,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里升起了胜负欲。这种情绪只有习武之人才能感受到,当面对一个自己认可的对手的时候,就会很想要决一胜负。”秦风认真地说道:“他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我还是感觉出来了。”

所以叶拓一定知道他,并且武功还不低,才会想要跟他一决高下。

沈希言挑了挑眉头,对叶拓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一个知道罂粟的危害,并且早有防备,还要为了得到父亲肯定而要证明自己的人,武功还挺厉害?

沈希言想着,她一定要弄清楚叶拓的身份。

沈希言回去之后,便将叶拓的事跟季白和五皇子说了。

现在五皇子跟季白之间的关系也很奇特,季白负责禁烟的事,五皇子负责善后。一切跟重建有关的事,都由五皇子全权处理。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两个本该立场不同的人,合作的居然还很和谐。

五皇子也不提回京的事,奇怪的是,正乾帝居然也没催他回去,就这么放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在宁远城。

两人听完沈希言的推荐,皆是皱起了眉头。

“这个叶拓,就是上次拦住你的那个人吧?”五皇子说道。

沈希言点了点头。

季白没见过叶拓,但也有所耳闻,他看向了五皇子,“是什么人?”

五皇子皱起了眉头:“此人来历不明,我总觉得他的身份有些可疑。我不赞成你与他过多接触,他帮了忙,我们多给些银子就是了。”

沈希言摇了摇头,“可是我对他很有兴趣。”

一个女子对另外一个男子有兴趣,季白和五皇子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沈希言不管他们怎么想,然后说道:“反正这次我们也需要不少的砖,不如就用他家的吧。”

五皇子刚要说话,季白就轻轻地颌首:“好,那就听你的。”

五皇子看了季白一眼,也咽下了反对的话,“行,既然你觉得好,那就这么办吧。”

谁还不会当好人了?

杜正廷却是隐隐皱了皱眉头,五皇子对沈希言的过度纵容,还有他跟季白之间的关系也似乎过于亲近了,这对五皇子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沈希言离开之后,五皇子看了季白一眼,“你明知道那个叶拓居心不良,还答应让他们合作?”

季白淡淡地说道:“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既然知道他有可疑,那就看看他有什么目的。再说,为了这么一个人,让希言不高兴,不值得。既然希言答应他了,总不能让希言食言,到时候怕是更觉得他好。”

五皇子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那我派人看着这个叶拓,如果他有什么异常,我们也好做准备。”

季白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

两个人配合的居然非常默契,五皇子和季白对视了一眼,竟都觉得有几分怪异。

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眼神,季白站了起来,“这次罂粟的事,我觉得还是很可疑。我去提审大辽的探子,一定要问些东西出来。”

五皇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如果实在不行,可以直接公开行刑,我就不信这些大辽人不出来!”顿了顿,他咬牙说道:“辽人一次又一次的坑害我们的百姓,我们杀几个探子,也不算什么!”

季白挑了挑眉头,望向五皇子。

五皇子不禁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季白说道:“没有问题,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这么想。”

季白跟五皇子皆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可是对上彼此的笑脸,那笑容又僵在脸上。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开目光,谁对着他/他笑?莫名其妙!

沈希言派人去告知叶拓,季白已经答应了,叶拓非常高兴,还让送信的人给带回来了一筐点心。

最便宜的那种。

沈希言:“……”

沈希言看着那筐点心神色有些怪异,她之前去拜访苏人杰的时候带的也是这东西。

重建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一切都要等到天气暖和一点再说。

季白忙着罂粟花的事,然后辽军就偷袭了大乾军的军营。

深夜,沈希言是被外面的厮杀声吵醒的。沈希言倏地坐了起来,随手的拿了一件衣服披上,陈安和秦风就闯了进来。

“辽军偷袭,希言,我们得快走,我们去城内!”秦风焦急地说道。

沈希言飞快地穿好了衣服,他们本想离开,可是外面到处都在打仗。辽军这次是有备而来,深夜偷袭。

沈希言等人没有冲出去,便碰到了五皇子派来找他们的人,将他们接到了五皇子的营帐。

“外面怎么会这么乱?世子爷呢?还有侯爷呢?”沈希言焦急地问道。

辽军偷袭到现在,居然没看到季白,这根本不可能。

五皇子脸色难看地说道:“世子爷在县衙,昨天他刚抓到了内应,一夜都在衙门审问。”

沈希言冷笑着说道:“他刚抓到内应,辽军就来攻城了?”她都不知道的事,辽军都知道了。

五皇子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沈希言轻叹了一口气,“忠勇侯呢?”

五皇子皱了皱眉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他已经派人去请了,可是忠勇侯却一直没有出现。

过了良久,外面的护卫才进来禀报。

“殿下,忠勇侯亲自领兵御敌,请殿下放下,一定会击退辽军的。”

五皇子松了一口气,忠勇侯虽然别的不行,但是带兵却是有一手,有他出马就不用担心了。

“这下好了,世子爷也一定收到消息会赶回来的。”五皇子安抚地说道。

沈希言点了点头。

一边的王嫣却迟疑地看向了五皇子,“殿下,您是不是要离开啊?”

五皇子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训斥了王嫣,“外面还在打仗,我身为皇子却要临阵逃脱?!别说了,我是不会离开的,我一定要跟宁远城共存亡!”

他语气坚决,态度坚定,王嫣张了张嘴终于不再劝了。

沈希言和王嫣对视了一眼,沈希言知道王嫣在担心什么。如果军中是季白坐镇,王嫣一点都不担心。季白至少光明磊落,可是忠勇侯却不一样了,他对五皇子可是很有敌意的。打仗的时候什么意外都能发生,如果五皇子出了什么事,他都能推托到大辽人身上。

现在王嫣觉得自己怀疑忠勇侯一点都不冤枉他。

沈希言也迟疑了几分,“殿下……”

可是向来很给沈希言面子的五皇子摆了摆手,“你们不用劝了,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沈希言明白五皇子的用意,他身为皇子,如果临阵逃脱,会对士气产生影响。他不希望辽军利用自己打击士气,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统领士要牺牲。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看五皇子的态度,肯定是不会同意离开的。

王嫣心急如焚,只盼着季白能早日回来。可是让他们奇怪的是,他们认为季白得到消息就会赶回来,可是季白却一直没回来。

大乾军守住了军营,但却是惨胜。营地里都是将士们的尸体,蔓延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大辽的突然突袭,确实打了他们措手不及。

战斗一直到天亮,辽军的优势不在,才开始渐渐退去。

而季白,一直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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