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一声弦崩,那弓上羽箭登时化为一道流星,直挺挺便飞往那刘辩所在之处,可那刘辩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与没来由的不安,赶忙伏在马鞍之上,正巧躲过了那支箭,虽说那支箭也射死了刘辩身前,正护着他突围的一员副将,但却非是田牧的本意,故而十分遗憾。但那田牧有些不甘心,快马加鞭,一骑当先,紧逼那卫军的后军。

刘辩见他穷追不舍,心惊胆战,早已没了对策,慌了手脚,情急之下,只得胡乱的踢着马镫,那胯下良驹被反复折磨刺激,便上蹿下跳,不听他的使唤调遣,叫刘辩愈发心急,众将纷纷上前拉扯缰绳,那马匹还是不肯听话,故而便有副将对那刘辩言道:“情况紧急,事关重大,将军万万不能折损在此地,请快快上我的马!”那副将让出自己的马匹,极快的搀扶着那刘辩换了坐骑。

不想正在这极短的空当之中,那田牧已然杀至身前,那副将一咬牙便横档在刘辩身前,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便被田牧的金锏断开头颅,衣甲崩裂而亡。刘辩见状大惊,此时那田牧距离他不过数尺距离,这下那刘辩更更为慌乱,丝毫没有大将之风,更不知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是何道理。故而那田牧抬起金锏,就要将其打杀。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死期将至,千钧一发之际,那刘辩急中生智,忽然想出一对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闭双眼,不敢直视那威风八面,杀气腾腾的田牧,便拱手抱拳道:“老将军切莫动手!我愿率众归降,还望老将军高抬贵手,饶我性命!”姜军素来是降者不杀,奈何如今这刘辩并非是寻常降卒,而是卫国的骠骑将军,故而那田牧陷入了犹豫之中。

若是不杀,这刘辩心思极多,只恐有诈,日后必成姜国之大患。若是草草杀了,也只怕寒凉天下欲降者之心。故而一时进退两难,无有决断。左思右想之下,较为稳妥的方法只有一招,便是将这刘辩带回,交由尹温烈等人处置。想来这刘辩的一举一动,行军动向,都被那诸葛咎洞察算计到,看来他名不虚传,果真有大才,不如将此人带回,既能妥善处理,也算是对那诸葛咎最后一次的考验。

想到此处,田牧便卸下了思想的重担,便寻来一条绳索,将那刘辩五花大绑,横在马鞍之上,压着他的脊背便率军快马回到扬宁府。至于那零零散散剩下的虎豹骑大都有伤在身,且多无战心,见刘辩归降,也都无有甚么顾忌,趁此机会一并投降,成了姜军的俘虏。扬宁府一战,卫军五千精锐虎豹骑折损九成,剩下的一成也都成了姜军的俘虏,可谓是全军覆没。而姜军折损,阵亡不过百人,轻重伤亦有百人,这一场恶战规模虽不大,但无论是声势还是战损比都是前所未有的,而带给众人如此这一场胜仗与希望的人,便是那虬龙山人,年仅十五岁的诸葛咎。

尤其是姜军不仅大破虎豹骑,还生擒了那刘辩,对卫军的打击尤为沉重,卫军上下闻风丧胆,而那身为统兵前将军的刘明更是愤怒不已。愤怒之余他亦十分担心,生怕刘辩丢了性命,自己不好与自己的兄长,最为疼爱溺爱刘辩的太尉刘通解释,故而盛怒之下,刘明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下令,三军加快脚步,朝扬宁府城进发。

说回那扬宁府城中,尹温烈、叶居霜与莫随风、周一与令狐厌,都陆续率军返回城中,向那诸葛咎报喜。而诸葛咎更是早已备下丰盛的庆功宴为众人接风洗尘,而当众人问及那田牧的去向之时,诸葛咎却卖了个关子,笑着说道:“小可曾夜观天象,这位田老将军今日定然会立下件大功。我已然命他把守要害之地,想来如今,我等只需静待佳音便可。”果不其然,诸葛咎话音方落,那厅外便传来一阵凯旋之铃的声音,众人闻声大喜,又听到了那田牧的声音喊道:“先生!先生!”

“田老将军回来了!走,我们前去看看他斩获如何!”诸葛咎的羽扇摇的极为迅速,忙与众人一道迎出厅门,正见那威风堂堂的田老将军快步走来,身后的士兵则押着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刘辩紧随其后。田牧见到那诸葛咎,赶忙抬手拜道:“诸葛先生,啊,先生——”说罢,那田牧将要单膝下跪,以礼相待。那诸葛咎赶忙上前将其扶住,微笑着问道:“老将军为何如此?”

田牧面露愧色,沉声说道:“先生料事如神,卫军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先生的料算之中,老夫敬佩万分。先前对先生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恕罪......”“老将军智勇双全,德高望重,岂是小可所能比拟?老将军快快请起,小可已然为诸位将军备好庆功宴,不如厅中一叙。”众人闻言,遂朗声大笑,携手回到厅中,分列左右,坐定位置后,那诸葛咎便拱手问道:“既然小可之推算已然灵验,敢问老将军,今日之战,斩获如何?”

“虎豹骑完了,他们全军覆没,哈哈!仅剩下近一千多人,也被老夫抓了俘虏。”田牧抚须笑道,“缴获粮草辎重宝马良驹军械无数,此一战真是痛快酣畅呐!”众人闻言皆抚掌大笑,或是拱手行礼,拜酒庆贺,倒是那诸葛咎变了脸色,皱着眉头急忙问道:“怎的?莫非叫那刘辩走脱了么?”田牧闻言抚须大笑,又极为从容的拍了拍手,高喊一声:“押进来!”那在门外等待已久的士兵便押着那刘辩来到厅上。

还未及逼迫他跪下,他竟然主动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五体投地之大礼,毕恭毕敬的埋伏在地,那模样与先前那个叫嚣着要斩下尹温烈与田牧头颅献与刘明的跋扈纨绔将军全然不同。而尹温烈则亲自上前,抬起那人垂下的脸庞,确认后点头说道:“不错!这的确是刘辩!”众人闻言一齐举杯庆贺:“田老将军威武雄壮,智勇双全,勇冠三军,如今更是生擒刘辩,大破卫军,我等钦佩不已!”

田牧却起身举杯,摆手说道:“诸位此言差矣,今日此战,乃众将之功,非是我田牧一垂暮老朽一人功劳。更有诸葛先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否则我们焉能有如此大胜?来,让我们一齐为诸葛先生举杯!”众人便为那诸葛咎,复又饮了一杯。可这尹温烈欢喜之余,却想到了另外一件要紧之事,便是如何处置这刘辩,才最为妥当。诸葛咎先是摇动羽扇,摆了摆手,示意左右将其押下,暂且关在牢房之中,等待他们商议出对策,再行决断。

而待那刘辩复又被拖下后,诸葛咎便再无顾忌,徐徐说道:“诸位有何见地?但说无妨?”尹温烈咬牙切齿的说道:“此人奸诈歹毒,心思缜密,有如阴阳难测,风云难断,擅使诡计,叫人防不胜防。先前就是他在元海府设计,才致使满城百姓沦为刀下亡魂,此等恶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田牧闻言却说道:“尹将军此言有理,但老夫尚有顾虑在此。”

“有何顾虑,但说无妨。”诸葛咎微笑着问道。

那田牧答曰:“斯人已逝,我等应当多看看将来。据情报来看,这刘辩非比寻常,他并非出身于行伍,而是官宦子弟。他的舅父在卫国朝中乃是太尉之职位,其二舅父乃是此次卫国南侵的前将军,此二人皆将其视若己出,极为疼爱,人尽皆知。若是我们将他草率杀了,定然会勃然大怒,倒是便回招来卫国的复仇大军。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此次卫国南侵足有数十万大军,扬宁府城小民弱,守军亦不过万人,如何能敌?城池既破,想来扬宁府的下场,绝不会比元海府要好。故而老夫请诸位将军务必慎重。”

闻听此言,众人遂陷入沉默,而那诸葛咎却徐徐起身,气定神闲的摇扇问道:“敢问田老将军,那刘辩的二舅父,卫国的前将军刘明,有多少人马?”田牧思索了一阵,当即回答出了一个较为保守的答案:“只怕不下十万。”诸葛咎闻言朗声大笑,众人皆不解其意,诸葛咎却说道:“区区十万人马何足惧哉!”

说罢,那诸葛咎遂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闲庭信步走到大厅正中。想当初尹温烈也曾亲率十万大军镇守贪狼关,故而他自然知晓这十万大军究竟有多少人马,这才起身说道:“先生虽是大才,但以一万之众敌十万之军实在是颇为棘手,还望先生切莫信口开河,哄骗我等!”

诸葛咎闻言却笑道:“若是百万之众,兴许我还会有所顾忌。但十万人马实在是不值一哂。那刘明不来则已,若是他敢率军前来,小可羽扇轻挥,定然叫他的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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