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天生灵气十足,极通人性,还是听懂了令狐厌的话,先前那躁动不安的玉龙竟逐渐恢复平静,亲昵的偏着头蹭了蹭令狐厌的胸膛,令狐厌也拍了拍它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将它牵引到一旁。

万世皆毕,令狐厌终于长舒一口气,又转过身来,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拨动着熟睡的尹温烈,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令狐厌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入他的怀中,胡乱摸索一阵,果不其然,当令狐厌抽出手时,掌心已然多出两锭十两的白银,他大为惊喜,却不知此乃是尹温烈最后的盘缠。

可当他颠了颠那银两的分量,令狐厌又并不满足,又自言自语道:“你这家伙,看上去光鲜亮丽的,难道是个穷鬼?”说罢,一面将手再度探入尹温烈怀中,一面又歪着脑袋咬着牙说道,“我为了费了这好多气力,还杀了人,总不能只收二十两白银罢?不能不能,那也太亏了!”

正在他全神贯注的摸索着尹温烈的各处口袋,寻找银两之时。身后忽地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将他喊住:“呔!速速停手,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了!”令狐厌只当是那逃走的恶犬帮众又找来新的帮手,正诧异为何如此之快时,又觉有些不对劲,便毫无顾忌的转过头来,望了一眼身后情形:原是先前酒肆种遇见的那一对男女。

想来二人并无恶意,令狐厌自然也不必防备,故而松了一口气,摆摆手又转过头去继续“忙碌”,同时又用极为慵懒的口吻说道:“我当时谁,原来是你们。现在才肯现身,方才看的可够了?”闻听此一眼,那一对男女都有些吃惊,脸色微变,但很快便镇定下来。那紫衫少女则开口问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也跟了过来。”

“哼。跟踪别人还弄出这么大动静,生怕人不知道么。”令狐厌先是自言自语的调侃一句,又转过头来对着二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是甚么目的跟来,但别打扰我干正事。否则,我不建议连你们一起收拾。”那对男女自以为藏在暗处,无人知晓,殊不知令狐厌不仅轻功不俗,更是侦察与反侦察的高手,早在他们追到竹林之前便已然察觉了他们的存在,只是一直不愿揭穿。

方才令狐厌出手之果决残忍,一来是的确被那贼人激怒,二来也是为了震摄其他人,包括那对男女,叫他们不敢贸然行事,打断自己的计划。

可那对男女虽说对令狐厌方才的所作所为有些耿耿于怀,但似乎并不怕他。尤其是那青衣男子,对令狐厌嚣张的口气与鄙夷的表情十分厌恶,心中更不服气,同样是用剑之人,师父自小便教导他,武功如人,光明磊落的正派之人即便是剑法也要使得中正平和,光明磊落,方才见令狐厌的剑法,虽然威力不小,但杀气极重,且过于阴毒,故而有些轻视。

“你......”见令狐厌这般模样,青衣男子愈发郁闷在怀,满心愤懑,刚想提剑上前,切磋理论一番,却被身旁的紫衫少女一眼看破心思,抢先阻拦下来。耳语一番,那男子才稍平静些,此时那令狐厌已然将尹温烈浑身上下翻了个遍,除了又摸出几枚铜板外,再未发现任何值钱物件。

“忙活了这么久,结果就这么点银子。嘁,就当是行善积德了!”令狐厌努了努嘴,不屑一顾的站起身来,又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尹温烈沉重的身躯。刚欲离开,不想又被那紫衫少女叫住,转身去看,但见那女子:眉心一点朱砂红。杏眼柔媚,黛眉如叶。暗藏星月,秋水绵绵。肤若凝脂,朱唇一点。五官尽显灵动精巧,玲珑如仙,非是凡人所有。长发若雪,垂在颊边,笼在脑后,束成一根蝎尾辩,垂在身后,更显秀逸。

楚楚动人模样,叫人只看一眼,便心生怜爱,再难忘却。

着一领窄袖小口紫红绫罗衫,衬雪白里衣,腰间缠着一根漆黑如夜的软鞭,长约二尺,应用随心。

更有诗云:佳人楚楚怀赤诚,日月饮尽情铮铮。桃花寒潭落神鞭,白发铁心固余生。

见那女子面色平和,颇讲礼数,上前拱手拜道:“小女子名叫叶居霜,乃是秋骊山桃花谷人士,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女子举止端庄,温文尔雅,哪怕是令狐厌见了也心觉有几分可爱,故而不好拒绝,只得还礼答道:“在下令狐厌。”令狐厌并未道明自己的出身,只是单单交代了姓名,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那青衣男子闻言却心急起来,快步上前拽住那叶居霜的手腕,惊得她嘤咛一声,转头惊恐的望着那男子,慌忙问道:“师兄,你这是......”青衣男子瞪圆了双眼,压低嗓音知闻叶居霜道:“临行前师父几番叮嘱,叫你我二人小心行事,凡事只以假身份示人,你如何将真实身份与他说了?”

叶居霜一时接不上话,沉吟许久,待逐渐镇定下来,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莫师兄......这位少侠好歹是那人的表弟,方才不仅喝退了那群恶贼,在酒肆之时,又对老掌柜甚好,依我看,不像是甚么歹人......”

原来那青衣男子名唤莫随风,也是秋骊山桃花谷人士,乃是与叶居霜青梅竹马的师兄。可那莫随风似乎并不肯听叶居霜的解释,依旧紧紧攥着叶居霜娇嫩的手腕,直至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依旧不肯放手,丝毫不顾及叶居霜的感受,埋怨道:“歹人会把自己是歹人写在脸上么?师父再三吩咐我等,出门在外,不可亲信他人。还嘱咐我保护好你。你却如此掉以轻心!若是你被歹人害了,我如何向师父交待?更何况此人来历不明,见他方才所用的剑招,狠辣无比,毫不留情,能是甚么正派人物!”

闻听此言,叶居霜终是无言辩驳,莫随风的师父便是她的亲生父亲,莫随风所说的一切也俱是事实,无有甚么好争辩的。故而叶居霜无奈的垂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默默承受着莫随风看似正确的所有批评与指责。

不知是有心为叶居霜解围,还是的确对此毫不在意,令狐厌终于忍耐不住,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究竟是谁,真真假假,与我毫无干系。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说过,别来妨碍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小子,你休要口出狂言,恐吓我们!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性如烈火的莫随风直截了当的指着令狐厌吼道。两人目光灼灼,怒从中来,手都不约而同的落在腰间剑柄之上,眼看就要激起一场恶战,可那叶居霜却生怕二人伤了和气,慌忙挡在二人之间,两头宽解劝慰,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都是江湖同道,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何苦闹得这不愉快?”叶居霜先是劝动莫随风后退一步,又转过身来面带愧疚之色的躬身大礼拜道,“请令狐公子海涵,我师兄的脾气便是如此。说话有些直白,但他心肠并不坏。还望公子勿要见怪。”

面对这姑娘,令狐厌实在提不起半点怒气,只得也用稍显柔和的嗓音问道:“姑娘,你喊住在下,究竟所为何事?”

叶居霜喘息一口气,轻抚胸口,又垂头抱拳道:“实不相瞒,令狐公子。我们正是想借你的表哥一用。”“我的......表哥?”令狐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见叶居霜指了指躺倒在一旁的尹温烈,恍然大悟,轻拍额头,自嘲笑道:“哦,原来如此!瞧我这记性。不好意思啊姑娘,他不是我甚么表哥。不过若是你想找他的罢,他就让给你了罢!”

闻听此言,叶居霜与莫随风皆有些诧异,满头雾水,还未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叶居霜又赶忙问道:“既然他并非你表哥,为何你屡屡出手助他,又跟到此处......”令狐厌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邪魅一笑,指了指叶居霜二人,反将一军道:“你们不也跟到此地来了么。我尚未问你二人的目的,何来问我?”

见莫随风又将那心中怒气写在脸上,令狐厌懒得与他争执,便颠了颠躺在掌心的几枚铜板,笑着说道:“我是特来此地的,拿回我的报酬的!”

可就在令狐厌扬起手掌的一瞬间,眼见的莫随风一眼便望见了那戴在无名指上的翡翠白玉扳指,只觉那花纹与式样有些熟悉,似乎曾在哪儿见过,苦思冥想一阵,脑中闪过一页熟悉的画面,恍然大悟的莫随风当即明白过来,惊的脸色骤变,如遭雷击,慌忙上前拉住叶居霜的手,将她拖到自己身后,莫随风则横身挡在她身前。

叶居霜还未从师兄的古怪行径种回过神来,莫随风却指着那令狐厌,颤抖不已,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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