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饭,阮今朝就想先走,结果沈杳邀她泛舟赏景,贺瑾又在旁边附和让她多玩会儿。

“我看是你两个去泛舟,我给你们当艄公。”阮今朝摇头,拒绝道:“小表哥喝醉了,我把他送回去。”

贺瑾就道:“多小的事,司南去就成,若是你不放心,也有安排给宾客的客房让他稍作歇息。”

沈杳也附和,“就是呀,阮阮姐,一会儿谢家人还要来呢。”

阮今朝觉得有理,要是谢家人来了发现她走了,指不定会觉得安阳侯府苛待她。

结果半路佟文就杀了出来,“夫人,您有空吗,世子爷让你过去一趟。”

阮今朝磕着瓜子呸了下,“瞎的啊,肯定没空,我要去划船。”

佟文、贺瑾、沈杳:……

***

阮今朝仰头瞧着‘十安居’三个大字,简直是唏嘘不已

居然还能大白日,正大光明的走进这处,太不可思议了。

“夫人,您怎么了?”佟文小声,“这字是咱们世子爷的夫子提的呢,是不是极好?”

阮今朝笑而不语,待走了进去,只见沈简正站在檐下,单手执扇一手背在后,脸上的神情已经足够看到他的心情。

一言以蔽之——臭的升天。

“哎哟哟,咱们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在你家地盘都有人敢惹你了?”阮今朝看他扫过来的眼风,先一步解释,“诶,我可没在你家乱做什么。”

沈简见她过来,淡淡说:“今朝,你可还记得那个叫黛黛的女子?”

“怎么能记不得,咱们世子爷收的小妾啊!”阮今朝眼底都是笑。

她抱着手煞有其事,“对啊,回来都没听说这人呢,你真把他留在身边伺候了不是?那你在雍州给我装什么装的。”

“哦,我懂了我懂了,你是让我来给你未来的世子夫人赔礼道歉的是不是?”

“不会说话就不说话行不行。”沈简拿着扇子虚敲她的脑袋,对她吊儿郎当的性子越发无奈,“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适才在母亲跟前不是很乖巧吗?”

“我若不乖巧,你怕得叫你家府兵将我乱刀砍死。”

乱刀砍死四个字让沈简呼吸一窒,他点点阮今朝的鼻尖,“不吉利的话不要说,兆头不好。”

“乱刀砍死,乱刀砍死,乱刀砍死!”

沈简难得和她磨嘴皮子,她如今是慢慢把她性子又摸透了些,这其一,便是不管对她好还是不好,都爱和你犟嘴皮子。

拉着她胳膊走进一处屋子,沈简慢慢同她说:“能用的法子我这个做夫子的都用了,眼下要整李明微一个大跟头,就要黛黛嘴里的供词。”

“你还能有逼不出来的话,你把对着我那阴损德行哪去对着她,她能把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谁都想起来。”

“她嘴里应有实际证据,眼下秦宁儿失踪,夏清渊又死了,她的口供尤为重要,顺着她,估计能摸出许多有利的人证。”

阮今朝切了声,“世子爷怕不是怜香惜玉舍不得,故意让我来给你唱黑脸的吧?”

说是这样说,等着走进去,就见黛黛卷缩在角落吧自个抱着,可怜兮兮的,

看着进来的女子,黛黛咬牙道:“你不是世子爷的妻子!”

“是不是有你屁相干,就算我不是,你投胎八百次也不配。”阮今朝见旁边眼熟的婆子邱妈妈,“真是恩人不常见,仇人喜相逢呢。”

阮今朝很看不起的睨沈简,“这点屁事儿还要我来,没用的东西。”

“手段文雅点。”沈简提醒,“是要过大堂的,若被扣个屈打成招得不偿失,能对女子用的刑我都用了,牙关颇紧。”

阮今朝点点头,歪头先礼后兵,“我的脾气你知道的,乖乖说如何?”

黛黛突然开口,目光倔强,“我说了,只要我能够留在世子爷身边,定然把知道的都告诉世子爷,否则我嘴里会随便说出些什么,就不一定来。”

阮今朝很久没看到如此自不量力的人了,弯腰在她跟前蹲下。

“有意思,真觉得没了你,会对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实质的印象和伤害?”

黛黛早就明白了她的作用有多大,因此血性十足,“若我没用,你们岂会留着你。”

阮今朝摸着下巴,“我只是好奇一下,你这样威胁沈简他都不愿意,完全是证明他一点都不喜欢你,即便你留下了,又能如何?”

黛黛目光打在沈简脸上,“只要世子爷能与我良宵一夜……”

“良宵一夜?”阮今朝突然拽着她的手,声音凉凉,“你这种人吧,死了又有点让我觉得没有物尽其用,活着吧又作死的很,不愿意好好说话对不对?”

黛黛突然感觉小拇指剧痛。

阮今朝捏着她的手腕,狠狠一用力将她的小拇指折断,紧跟着狠狠一扭一提。

黛黛尖叫起来,硬生生看着离开自己的小指。

阮今朝举着小拇指转了转,“多漂亮的手指,又白又嫩,水葱似的。”

起身走到邱妈妈面前,阮今朝底底笑,“喜欢吗?”

邱妈妈早就贺黛黛对好了口供,因此一直都不招供,而且她知道的东西着实太少了,因此,不说才是活下去的筹码。

“不张嘴是吧?”阮今朝捏着手里的断指,掰着她的嘴塞了进去,“舌头不用那就戳断吧!”

感觉喉头滑下去的东西,如同指甲狠狠划过墙壁的触感,邱妈妈头皮发麻,使劲的干呕,想要把吞下去的断指吐出来。

阮今朝哎呀了一声,笑意无限,“你怎么吞拉,这是人家的指头呢,这可怎么办啊?”

她说着,捏着婆子的大拇指狠狠一用力。

邱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房梁。

黛黛见着回来的阮今朝,闭紧了嘴。

只觉得她太恐怖了。

阮今朝嗤笑,凌空甩着折断的断指悠哉悠哉把玩。

“你不说也没事,我以前在战场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有场战事粮草不济,因此城中爆发人吃人的乱象,可他们从不吃人手,说的这样被吃下去的手,会捏碎五脏六腑出来,撕开肚子出来,我倒是很好奇,不如你们两个帮我试试?”

说着,她银铃的笑声慢慢回旋在空气当中。

黛黛拼命挣扎,使劲朝角落缩,两手捂住了嘴。

阮今朝哦了一声,“瞧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你也算是金尊玉贵教养的瘦马,来,我替你把骨头剔干净。”

白骨被剥了出来,阮今朝轻轻一松手,骨头滚落到黛黛脚尖。

黛黛死命的挣扎,惊吼道:“我说,我说!”

阮今朝全当是没有听到,将东西塞到了她的嘴里,捏着她的脖子逼着她吞咽了下去,一字一顿。

“我又不赶时间,我看你现在没什么说的气力,好歹你也给我做了几日饭食,我投桃报李,你先吃饱点,别一会说道关键处,就掉链子了。”

黛黛见着阮今朝摸出把匕首,一边晃一边道:“死算是最不可怕的东西了,你可能不知道,以前若是有要紧且不能死女子落到我手里,我都是怎么对待她的?”

“我边喂你吃,边告诉你好不好,你若是有喜欢的,我就亲自做给你看如何?”阮今朝冷笑,“一根手指可吃饱了?”

半刻钟后,阮今朝走出屋子,看着手上的血迹,到了缸莲边抬手去洗,一直手已伸了过来。

阮今朝看他,目光不悦,“帮你审了人,还怕我脏了你的莲了?”

她举起手,手背还有血迹留下,“世子爷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了?”

她扯了手帕出来,将匕首擦拭干净,随意擦了两下手,目光一寸都没落到男人身上,“记得让她在复述一遍。”

说完后,她就一点都不想继续呆着了。

沈简最是不耻她这些粗鄙龌龊的刑讯手段。

他嫌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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