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每天开个破锁摊。你十年也赚不了三十万!你别扯那么多,也不用浪费我的时间,现在给你个选择。要么,我立即叫铲车把你破屋子弄掉。要么你就给我跪下,像狗一样在我周围爬上十圈!我可以给多你两天时间!”

那次大街上当众受辱成为他的心结,让他没齿难忘!

这也是他对王所恨意的来源之一。

所以,他现今要以十倍百倍的奉还!!!

“当然,你狗爬的时候,我会拿手机全程录像,将这一幕放上网,留给永远的纪念。你当日羞辱于我,是你人生最大错误,后悔终生的错误,你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旁侧两人不知道王东和王所有这层矛盾,互互相望。

“我想问你一句,你来收这收地,是代表你,还是代表日天然?你今晚来这里,你们的姜经理知道吗?”

“你少拿姜迟那个婊子来压我!你以为那个婊子还记得你?你不过是帮他开一次锁,你以为你是谁!她根本对你什么兴趣都没有?你少自作多情!就你现在走过她的面前,她都认不出你是谁?何况,老子也是韩家的人,根本不怕她!你拿她压我,实在太过于天真。”

“这么说,你是私自前来?我当日在大街上将你羞辱一顿,你怀恨在心,恰好碰到这个机会,你想将面子拿回来,一雪耻辱。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很可惜,你这趟还是复不成仇。”

这番话又激起王东沉积的怒火,想到当日大庭广众的丢人现眼,那次前来未遇的奇耻大辱,他的眼珠子都要喷出火

“我没功夫和你碎嘴皮子,快点选择!你是选择和你那个瞎眼老爹今晚被我扫地出门,无家可归,还是选择像狗一样爬十个圈,我多留你两天!”

王所淡淡然说:“我选择第一条,你来咬我啊?……你抛浪头也要本钱啊!现在天已入夜,别说能否调到铲车,就算你调得到,也上不了山啊?麻烦你吹牛逼前,动下脑子。”

王东一怔,大为尴尬,他一味只顾怎么泄愤恨,惩治王所,忘记天色已晚,要在今晚将王所的家推平,不现实。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没错,今晚车的确上不了山,但是明天一早呢,最多就差几个小时。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选择第一还是第二?”

高个子帮口说:“你要想清楚。明天一大早我们的铲车来到,你这屋子里面的东西就会连屋子统统被推平。到时毛也没剩下一根,家破人残!”

“乖乖向王哥跪下赔罪。凭你俩父子是斗不过王哥。你知道王哥什么来头吗?来看清平市大名鼎鼎的韩家!在清平市,谁敢招惹王哥?真是找死。”

外面的争吵,将屋内的王所父亲惊动出来。

他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才摆平黄梦笔的上门,又有一伙更凶的人来到。

他听过刘大嫂子和王所说过当天和王东冲突的事情,听了刚才的对话,自然猜到眼前的人,应该就是王所当初得罪的背景宏大的保镖。

他点着盲棍,慢悠悠地从院门出来:“你们不用问,我们选择第一条,你们有本事明天一早,来把我家抄了!”

王东一拧,见他拿着盲棍点点戳戳地出来,自然猜出他是王所父亲。

但是想不到他如王所一般又臭又硬,一出来硬气十足。

“死瞎子,你以为我不敢弄你们?在清平市,我们韩家还没有摆不平的事,要不到的东西!识相点,赶紧让你儿子给我跪下赔罪,我放你一马。”

“我不认为王所有什么错。人欲辱之则人恒辱之。这是你当日咎由自取,王所做得漂亮。像你这种卑鄙小人,让你当众出丑,那是替天行道。”

“你……”

见到这俩父子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王东气得七窍生烟。

“好,既然你俩都找死,我就成人之美!”他目露厉色,缓缓说:“明天一早,我将率着铲车队伍前来,推平你这破屋子,看你奈和我如何!”

“我韩家在清平市只手遮天,我就不信弄不死你俩个**!”

说完,转身回小车,气汹汹离开。

回到屋内,王家铺脸上才现出内心的担忧。

这个家虽然破落,但始终是他积攒多年而成,饱蘸他的心血。里面的盘盘碟碟桌椅床柜就不说,仅是他摆档的摊的家当和货品,就占一个大屋子。铲车一来,这些就将全成为灰烬与碎屑!

王东对王所恨意滔天,话又说得明白,转机不存在。

他俩父子阻止对方的能力,去报警,以韩家在清平市的势力,不用想也知道行不通。

现今之计,只能将家当、物什连夜转移。

“王所,抓紧点时间吃晚饭。等会我去找你徐叔,暂时借他的空地方来装一装我们的家当。”

徐叔就是住在不远的守坟人。

王所扶他坐好,淡定说:“不用理那条疯狗,我有办法,他们不敢乱来。”

“什么办法?”王家铺非常意外,对方是韩家那样的大家族还有典当行的联合势力,王所能有什么办法?

最近这些年,强迁强拆比比皆是,哪桩不是蘸满血泪,但是谁理会?只不过这一趟终于落到自已的头上。

王所摇摇头:“我暂时还不知道法子是否用得上。但是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一定推不了屋子。”

王家铺虽然不能瞧见物,但是他敏感的感应,能够感应出王所此时充满坚定和信心。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是长大成熟所独有,非常特殊的感染力。

“好。听你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这是几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凭着王所卑微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和巍峨高山般的韩家和典当行对抗,但是他坚定地选择了信任。

他不再追问王所所用的办法,用沉默当成最好的鼓励。

家庭仿佛经历风雨飘摇的大树,以前的大树主干是他,现今变成逐渐成长的王所,王所逐渐支撑起家庭的重担以及承受风雨的力量。

不论最终结果如何,他为王所今晚过后成长满是欣慰。

砰砰砰!

外面院落传来敲门声,两人有些诧异,明明见到王东等人开着小车而去,难道他们去而复返。

“王所,是我,徐大叔!”

听到门外的叫声,王所父子才侥得来人的身份。

打开院门,一个黝黑精瘦,四十多岁的老头子出现面前。

四十多岁本来不应该称之老头,但是他沾着雨泥的破旧衣衫,过于历经风桑的老脸和斑驳皱纹,都让人不禁将他当成老头子。

他就是王所童年时常跟随他地坟地里捉蛇捉老鼠,伴随着王所欢乐与笑声的徐大叔。

“徐叔,什么事?”

王所看到他手里除了一支手电筒,右手还拿着巡更时才拿的护身长棍,有点诧异。

“我看到那两小车呼啸而下,似乎不是好人,前来看看生什么事?”

原来如此,他是怕自已俩父子遇到不测,所以前来。

王所父子不用瞒他,将“日天然”看上这块地皮以及对方前来迫迁的事,说一遍。

徐大叔恍然大悟:“前些日子他们也和我说这件事,说要收购我那破屋子和坟地。我让他们去城里找管理处,就没有见他们再上门,以为谈不拢。没想到他们还真打算要这地。”

两户人家距离三、四百米左右,收购起来连成一片,才够得一间厂房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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