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内裤回到锦绣楼的时候,还顺带买了两根冰棍儿,刘佩佩半弓着身子,眼神怪异的盯着电脑屏幕。

还在看恐怖片?

想不到这个脸蛋儿红红、眉头深锁,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胆子还是挺大的,爱好也很奇特。

她没有注意到轻手轻脚的我,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她没有开声音,或许吧台的这台电脑就没有外放,我很好奇,这小姑娘看到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为什么会是这种一脸纠结的表情。

我脑袋凑了过去,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是的,我不可能看错。

长到腰窝的头发用橡皮筋绑成双马尾,紫色工作裙还有裹着骚/气白色尼龙丝袜的修长双腿照片中的我正半弯着身子将一盘清蒸大马哈鱼往三个客人的餐桌上放,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我的侧脸还有撑满衣服圆鼓鼓的屁股和挺翘的胸脯都一览无余。

这是发在本城市贴吧里的帖子,我的同桌就玩这种无聊的东西,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这个帖子的回复也不多,只有一句:楼主不用问了,最高死刑,最低三年,祝你好运。

莫名其妙不过把我拍的还是挺好看的。

“吃冰棍儿。”我说。

刘佩佩瞬间就跳了起来,仿佛看到我比看到鬼还可怕,弄的我一张小脸也是囧囧的。

“你你”她红着脸嗫嚅。

我把冰棍儿塞到她手中,瞅了一眼那张不知道谁给我拍的照片,说:“拍的挺好看的。”

刘佩佩愣愣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心里琢磨着那“死刑”和“三年”又是什么鬼,跟我的照片有什么关系,没有再跟她说话。

我站在她身边,刘佩佩似乎就会一副被水淹没的样子,索性还是不给人家添乱了,老神在在的走到更衣间里去换内裤。

超市里售卖的内裤,两条一盒,十八块钱,剩下的两块我就顺手买了冰棍儿。当时不知为什么自己总觉得买这东西很心虚,也就没有拿出来看,这会儿我后悔了。这也算得上内裤?还九块钱一条?

简直坑爹!

一白一黄,轻的跟纸似的,巴掌般大小,还带着蕾丝边。摸起来倒是很软很舒服的样子,不过我感觉穿这种东西会很羞耻,虽然穿在里面,又有安全裤的掩护,谁也看不到。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这两条小内裤也蛮可爱的

我是那种猥琐的人么,我会是那种会把女生内裤放在鼻子前去闻的变态么,我只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然后,我换上了黄色的那条。紧紧的,很奇怪的感觉。幸亏它是紧紧的,要不然总会让我觉得自己没穿内裤。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的安全裤在刚才那股子尿液中阵亡了。

还真是头疼啊!

这时候我是真不困了,也不敢再犯困了,怏怏的坐回廊椽上拉过卷子写作业,但两腿间怪异的感觉总惹得我心神不宁。

我想了很多,我姐,我同桌,我女朋友林妙舞,还有我死去的妈和还在监狱中服刑的亲爹,就是没想这张卷子做下来我会得几分。

出去跑骚的三个男孩子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我瞅瞅手机,四点了,又到了上班的时间。

我姐摇摇晃晃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还能看见血丝,她身后跟着同样在二楼午睡的宋雨薇和吴晓雪。她的腿真长,比我的长,而且显得很紧致有力,如果被这双腿锁那么一下子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晃了晃脑袋,把心里的龌龊思想都驱逐了出去。

我居然会对着我姐意/淫,我感到自己很卑劣。

我姐瞅了我一眼,迈着步子走到我面前,撇了撇嘴,说:“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你跟我来。”

我低着头,满脸忧郁的跟在我姐身后,先去更衣间拿了她的手袋,又沉默着去了卫生间。

站在盥洗池上方的镜子前,我看到我姐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她开始放水洗脸,整理头发,然后涂抹化妆品。她的动作很轻柔,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还有一点点的黑眼圈。

我才发现我姐的脸色似乎有一段时间都是这样不正常的发白了,大概是经常熬夜、饮食和休息都不正常的原因,我姐有点肾阴虚。

我很自责,低着头不敢看她略微变得粗糙起来的脸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午上班感觉怎么样?累不累?”我姐轻轻揉着眼睑,慢慢的眼中的红丝也开始消褪。

“还好。”我说,“不累。”

“就是你别太累了,要不晚上的肯德基店就别去了吧。”我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试图劝说我姐。

我姐抿着嘴笑了笑,说:“不去咱们以后吃什么呀!就这里两千多的工资可养不活咱们两个人。”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我很丧气,也很怪自己帮不上我姐的忙。

“要不咱们去进些小东西去南湖的夜市卖,没人了咱们就收摊。现在天气热,人们十二点前在外面逛的也有很多。”我鼓起勇气说着。

我姐笑眯眯的捏了捏我的脸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别想那么多,要好多钱的,砸手里就不好了。你刚才尿裤子了?”

我配合着她,咧开嘴傻笑,“我可以去的,晚上我很精神的。”我下意识的把我姐说的后半句尿裤子的事给忽略了。

我姐噗哧一笑,说:“那好呀,你想去做点什么小买卖?想到了告诉我,如果不花太多本钱的话,我就同意了。”

我很感激我姐的民主与通达,虽然有时候她会毫不留情的揍我,但那毕竟是我把她惹毛了。我站在传菜处准备着下午的工作,心里琢磨着我会做什么,在我姐给出支持的条件下又能做些什么。

宋雨薇站在门口,这个窈窕贫乳的女孩子面容十分精致,再加上那一双紧致修长没穿丝袜的大白/腿,很是吸引人的目光。吴晓雪和马丹手拉着手上了二楼,她们是东三省的“老乡”,一个来自黑龙江牡丹江,一个来自吉林二道。而我姐就站在吧台前,跟刘佩佩只有一桌之隔,这个脸蛋总是红红的、可怜的小姑娘在我姐身后显得很孱弱,大气似乎都不敢出,只是时不时的拿眼瞟一下我姐的后背。

我很好奇,我姐究竟对这个小姑娘做过什么。

还是上午时的分工,暂时也没有客人来用餐。下午四点的城市,还笼罩在不可描述的炙热之中,很多人这个时间还在带有空调的房间里纳凉避暑。我身后的几个男孩子百无聊赖的趴在案子上,张眼望着略显空荡的前厅。

“别想了,最少三年。”一个男孩子在我背后嘻嘻的笑着。

聪明如斯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刘佩佩电脑上看到的那个帖子,他说的这个“三年”恐怕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我想那张照片八成也是他们中的一个拍的,然后传到网上去的吧,于是我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但是,八成我都听不懂,专业术语太多了。

“我没想,你别胡说八道啊!”这声音明显是给我樱桃吃的那个男孩子的。

他到底想的是什么呢?好奇心很强的我确实有点纠结了。

“我给你算算啊,你现在一个月两千一,就按每个月剩下一千来算,一年就是一万二,三年就是三万六。你有三万六,还不能买她一周?十八般姿势还用我说嘛!”

十八般姿势我倒是听懂了,毕竟我也是阅片数部的半老司机了,但这账算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啊。

他们开始有点肆无忌惮的谈女人了,看来都是比我资格老的老司机。开始听的还很带感,但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无非就是那点子事情,什么时候能找林妙舞体验一下就好了。

我不打算再听他们无聊的交谈,神游天外的想着事情。就在我也感觉无聊透顶的时候,我又有意无意的听到了那三个男孩子低声细语的对话。

“猫肉不好吃的,很涩,得腌一天,要不会有味儿。”

“那今天晚上差不多就好了?”

“给她们也分一点,先不告诉她们是什么肉,等吃完了再说,看看她们会有什么反映。”

“要吃你们吃,我可不吃,心理障碍过不去,会吐。”

他说的不错,猫肉确实很难吃,不仅涩,还酸。我其实不仅吃过猫肉,我还吃过狗肉,刺猬肉,蛇肉,甚至有次我姐从城中村带回来一条逃跑的宠物蜥蜴,也落入了我们的肚子。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现在我姐的工作算是比较“稳定”,两份工作加起来,堪堪一个月小四千,自然不用她再想尽一切办法到处找吃的来填饱肚子。但由于我还在读书,上学的花费也不小,我们的生活依旧捉襟见肘。

我姐在攒钱,不是她的嫁妆,而是她给我赞的大学学费,因为明年我就要读大学了。

我想起我姐给我吃猫肉的经历,那时候的我大概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一切为了生存。

我下意识的望了望我姐,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又不可抑止的开始胡思乱想了,直到一个男孩子曲着手指敲了敲玻璃窗,“咚咚咚”的声响让我清醒过来。

他朝着案子上香气四溢的蒜蓉沙嗲生蚝怒了努嘴,说:“二号桌!”

我才知道,原来早就来了客人。我端起盘子,瞟了一眼二号桌的方向,让我意外的是那客人居然还是个熟人。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传菜的男孩子嘀嘀咕咕的嘟囔了一句。

我没搭理他,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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