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县令关键时刻很有魄力,即便微笑着,也能叫心中有鬼之人不敢造次:“误会不误会的,待本官将人带回县衙,一审便知。”

宁老太急了:“还,还要带回县衙?”那岂不是又要打板子?

“这,这就是兄弟间打闹,没必要去县衙吧?”

这话当然没人接,宁老太慌张之下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宁丰年:“老大,你说句话,你快告诉县太爷大人,你和你弟弟就是闹着玩儿的,对吧!”

宁丰年拳头捏得很近,掌心都能感觉到刺痛。

“娘,我当时差点就死了。”

提到往事,宋氏更是泣不成声,不光是她,就连宁安生宁安回兄弟俩也情绪外露,红了眼眶。

可宁老太皱着眉,说的却是:“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院子外头早就围了一大圈人,村民们不过饭后闲着出来逛着消食,谁曾想会听到这样的惊天八卦,惊呼声一阵紧跟着一阵就没停下来过,这会儿他们都不晓得该先诧异哪件事。

一旁抱着人参的二狗子本来想开溜去奔向他的新生活新希望来着,这会儿忽然被两名陌生男子一左一右拿剑架在脖子上,都不晓得该做什么反应了。

“县,县太爷?那是县太爷!?”

完了完了,原以为就是在宁家跟前随便说几句,结果外面围了一圈人就罢了,院子里居然还有个县太爷!

他推他大哥那事爹娘都不管了,县太爷不至于管那么宽吧?

但他忘了,今日被抓本就不是因为伤人东窗事发,而是因为去宁家偷盗。

沈县令大手一挥就给他安排了牢房号,他不安分地大骂宁潇潇诓她,潇潇却道:“我没撒谎,我们家和小哥哥家的人都没拦着你走,你该不会认为我区区农家女,还能替县令做决定吧?”

说的真踏马让人无法反驳!

“不过,”潇潇又道,“看在你替我们揭穿二叔丑恶嘴脸的份上,这东西,我可遵守诺言送你了。”

二狗子又紧张又害怕又激动,表情也风云变化,看着不像个正常人,潇潇被容衍轻柔拉开,宁安回不大乐意地说:“这么贵这么好的东西,真给他啊?”

潇潇正经脸:“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当然要说话算话啊。”

然后小声在二哥耳边说:“那就是个树根,我在顶头临时掐了个疤。”

宁安回真想给妹妹竖个大拇指,他就说妹妹那么聪明,怎么会在银子的问题上犯糊涂。

就在旁边的李慕言对柳掌柜口中说的“小机灵鬼”算是有了个详细的概念,也开始理解柳掌柜说最好想办法把人留在李家的原因了。

旁人分不清树根和人参,慌忙偷盗的二狗子睁眼瞎没机会细看,他这见惯了好东西又是人参前主人的,还能看不出来吗?不过这丫头也真是有趣,竟还随身带着奇形怪状的树根。

宁老太恼羞成怒下本着老娘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舒坦的原则,干脆同沈县令说:“既然要追究,那请县太爷也追究宁丰年今日打人之事!瞧瞧我们丰才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外头围观的村民齐齐发出惊讶的呼声,他们也算是服了宁家老太,七嘴八舌嚷嚷:“宁老太婆你怎么好意思哦,你家二儿子被打分明是他自找的!”

“就是就是,一天到晚屁事不干,就知道惦记人丰年家的东西,呸!废物玩意儿!”

潇潇是听得挺开心的,但宁老太和宁老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沈县令走到他们跟前:“要罚你大儿子是吧?”

宁老太仿佛听见天籁,连连点头,沈县令嗤笑一声:“好啊,那就罚他从此与你家断交,再不相干,今后你们这一家子任何人去大房,都算恣意生事心怀不轨,若是再让人抓住挨打,都是活该,如何?”

宁老太眼前发黑:“这,这算惩罚吗?”

沈县令反问:“这不是你方才一直在叫嚣的吗?怎么本县令按照你的要求判了,你又不满意,要不要将本官的乌纱帽让与你,你来判案?”

宁老太再蠢也知道自己惹怒了县令,当下被同样惊恐的宁老头按着脑袋跪伏在地:“草民不敢,民妇不敢……”

沈县令就任这些日子见过了市井刁民,怎会让宁老太区区泼妇带了节奏,有条不紊安排人将鼻青脸肿的宁二叔和两个同伙一并带走后,他一甩袖子,仿佛和潇潇他们家不熟似的大步离开。

潇潇明白这是要避嫌,可他不知道沈县令内心苦涩——身份曝光,今后想像个寻常人来蹭饭怕是不能了。

这讨嫌的宁家老宅。

“全都收押,关在一起,那什么二狗子手上的‘参’,也让他一并带进去。”

人都走散了之后,落针可闻的老宅院子里响起吱呀一声,关了许久的两扇门接连打开,眼神迷糊的宁小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时辰了?刚才吵什么呢?”

宁小姑则涂脂抹粉矫揉造作好些会儿才诧异问:“来相看的那几个公子呢?”

宁老太心力交瘁,恨不得抽她一巴掌:“公子什么公子,你哥被县太爷带走了!”

宁小叔紧皱眉头:“二哥犯事了?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

宁老头连连叹气:“这可怎么办……”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县衙大牢里,三个臭味相投的昔日伙伴大打出手,三败俱伤后宁二叔和骗子神医都盯上了二狗子。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人已经倒霉地进了大牢,不给自己弄点好处,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

这厢动静大了,其他人自然也会听到,他们住的是个大通铺,牢里还有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听见他们嘀嘀咕咕说什么人参,立刻也加入混战,打完定睛一看,原本好端端的“参”已经东一截西一段,不成样子,二狗子哀嚎一声,疯了似的闹将起来。

“老子的银子啊!”

另一处,离开老宅的宁家人都很沉默,潇潇作为唯一还算冷静的代表,邀请帮了忙又送了大礼的李慕言以及旁边那位白衣公子到自家吃点东西。

李慕言想拒绝,公孙仲景却道:“我方才听说你爹脑袋上受过伤,此处若是不料理好,极易留下病症,要不要我替他检查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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