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庆大公子顶着碗大的包在家里哭天喊地的,其母亲蔡吴氏豆大的眼泪是不停的掉落,对于这一母一子的秉性,蔡松是早已不耐烦了。

这次在江城停留这般长的时间,蔡松的最主要任务就是为了黄守江江神的授予仪式,黄守江是大韩境内的三大江河之一,又横穿江城,背靠着龙虎山。

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人文来说,为黄守江寻得一个靠谱的江神是重中之重,同时也因为这个任务,蔡松现在在江城这边可谓是那些鬼怪河神的香饽饽。

“好了,你没事儿,惹那龙虎山干什么?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蔡松叹了一口气,算是给了二人自己的态度。

“老爷,就算是龙虎山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吧!你这让庆儿如何出去见人!老爷你的脸面何在啊。”蔡吴氏字字都在往蔡松的心里戳,这更让蔡松不耐烦!

“脸面?你们娘俩还知道我蔡松的脸面!你自己说说!这厮让我丢过多少次人了!”

“可,老爷……”

“此事休要再提了!蔡庆我告诉你,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给我好好待在府里,哪都不许去!你要敢出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蔡公子听着自己的父亲,好像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火,便也不敢再造次,唯唯诺诺的被自己的母亲带了下去。

在二人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位偏偏书生从屏后走了出来,书生腰间佩剑,手持折扇,脸上挂着一股和煦春风的笑容。

“蔡大人,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小的万分理解,不知道有什么是在下可以效犬马之劳的。”

“让刘河神见笑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说那扈小朗的事情可否属实呢?”

“大人,千真万确,江城北城的柳水河此时已经被那落魄书生所掌控,小的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给大人传信的!”

“好,我这就传书给国师大人,若是情况真如你所说那样,这黄守江河神一位便归于你了!”

“多谢大人。”

河神刘莫一直坚信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一次他决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押在了眼前的蔡松身上,毕竟眼前这个人代表的可是大韩王朝,岂是那小小的江城北城能相比的?而就目前而言,刘莫觉得自己是押对了。

只要这次事情能完美解决,那河神之位已经算是囊中之物了,刘莫此时的心情可谓大好。

蔡松也是不敢有半分携带,事关重大,拟好一本文书后,便托下人飞剑传书去了。

……

明月客栈内,王小和柳越这一对小活宝针尖不对麦芒的吵开了架,孙同本想护着这个妹妹,但奈何对家对自己的崇拜之情太盛,一时间倒也没了法子。

王大则是坐山观虎斗,两边都不掺和,毕竟在这熙熙攘攘的江城里,这般单纯稚嫩的场景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也许是小姑娘真的被气着急了,竟然摸着眼豆子找来了救兵唐和尚,这一下难题迎刃而解,孙同的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唐和尚不急不慢的坐到了两人的中间位置,当起了二人的传话人,只是让孙同大跌眼界的是这个和尚极其的不地道,竟然把二人的火是越拱越深。

那王小已经开始拿着自家的佩剑扬言要和柳越比试比试了,最后还是李富平夫妇二人下楼,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后来王小被王大打发去买菜了,柳越躺在了张凤仪的怀中,小姑娘被温柔的佳人哄的咯吱咯吱的笑。

李富平将之前做好的竹刀递给了唐和尚看,他想知道自己的道路目前的进展,却收获了唐和尚一个大大的白眼。

后者扬言道:“你小子别问我,这里可是有能人在了!轮不着我啊,再说了,臭道士呢?每次都寻不见他的踪影。”

李富平无奈的说道:“这不是江城离龙虎山没多远嘛,人回家看看也是应该的嘛。”

“哦,应该?我怎么听说,那厮好像去寻相好的了。”

“不是,你一和尚,管那么宽干嘛?给不给看就说!”李富平故作不耐烦的姿态,目的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和尚。

“不公平啊!都是一个脑袋两个眼的,凭啥他每次都能逍遥自在,我就得守着你们小夫妻俩!”

很显然,唐和尚不吃这一套,旁边的孙同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哪还有些和尚的样子,毕竟某人当初可是说好的。

人生儿有路,即不能报国仇,遍只得安受佛门,吃斋念佛,多醒善举,可这会儿呢?佛门戒律,唐和尚可是犯了不少。

“我说,殿,不对,唐大师,当和尚也得有个当和尚了样子不是?总归还是咱大唐儿血脉,能不丢人嘛?”

“我丢人?我再丢人,能比你丢人?堂堂兵家执剑者,胸襟气量小的哦!”

原来唐和尚是再这等着自己,孙同有些尴尬了,过了一小会儿,只得对李富平说道:“拿来吧,我来帮你看看。”

李富平将竹笔递给了孙同,并在背后给唐和尚竖了一个大拇指。

孙同接过竹笔后,用手细细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用眼观之,上面刻着一只三尾狐狸,一个怪异的石像,用心观之,此中脉路皆有意劲流通。

“不错,以物留神,以像留神,这些个雕刻倒是包含了一份思绪。”孙同脸上满是满意之色,但是下一刻却将竹笔直接掰成了两段。

李富平见状,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任何的话,孙同见状笑道:“知道为何要这样嘛?”

“请赐教。”李富平鞠躬说道。

“赐教谈不上,我并不精于此道,我所善之道,想必你也知道,虽此时我无法持剑,但我也不容你半分对剑道的不尊敬!”

孙同的语气有些不和善,李富平的脸颊有些微红。

“你与陈兰芝的交情到底如何,我不知,也不想知道,但你还未入剑道,便敢放肆用陈兰芝的剑意雕刻此笔,道有千万,或许剑于你而言没什么!但对我们这些执剑者来说,你这算是大不敬了!,”

李富平没有反驳,因为孙同说的确实,这几日李富平在刻笔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模仿那日陈兰芝所打进自己体内的剑意,以仿剑神之意来刻笔。

“剑道便是剑道,丹青便是丹青,虽说道有异同,但法子不是你这样使得!未经人事,怎么敢行忍路!莫不是你以为自己是一个万年不遇的天才?可在我看来,你现在只能依靠的也就你那点小聪明了吧!”

孙同的话是越发的狠,李富平脸颊是越发的红,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多了!”

“一步一个脚印,我只懂剑,这天下我可以放言,除了陈兰芝,没人比我更懂剑!李富平你敢吗?”

“自然不敢!”

“哼,剑不应是这般!”孙同说完,其背后出现了一把破碎的利剑虚影,虽是虚影,但只叫旁人皆吸了一口冷气,毕竟那极为真实的杀意是谁也没想到的。

随后这柄破碎的利剑化为无数碎片冲向屋顶,透过了几层高楼,却没有损毁一木一物,剑意盎然,屋顶的黑衣客被其锋芒所退。

王大感知,连忙登上明月客栈的楼顶,却发现人已离开,屋顶只留下一堆破铜烂铁,细细观之像是一把把飞剑被敲碎。

“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如此放肆,这江城还真是很不安生啊!”孙同嘴角泛出血迹来,但周身的剑意不减。

唐和尚见状立马以佛意抚平之,随即说道:“你不能再这般了!要知道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唐和尚的脸色十分严肃,孙同也只得无奈的收回了剑意,李富平在一旁感受着孙同的剑意,内心深处的波动倒也算是跌宕起伏了。

柳越不知发生何事,但此时的她看着两个最亲近的哥哥脸色都不太好,为此也不敢言语什么,只得乖乖的依偎在张凤仪的怀里。

“剑不应是这般的!真要放下,可谓比登天还难啊!”

“没让你放下,但至少在我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你都得给我安安稳稳的忍着!”

唐和尚的用力的拍了拍孙同的肩膀,手中一股佛意流出,渗入到了孙同的体内,其背后的那把破碎的利剑虚影回归,那道佛意便涌了上去,将其包裹。

佛意就像是剑鞘一般,利剑的锐气顿时消失。李富平是一个聪明的人,他明白了孙同此时的处境,这也就了解为何刚才的孙同反应会那样的大。

略显疲惫的孙同走到了李富平面前说道:“我知你有练剑的天份,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反感成为剑修,但我恳求你给予剑道一份起码的尊敬!”

言落,孙同也不管刚才楼顶为何人,自己一个人落寞的上了楼,李富平深深的像其背影举了一躬。

王大回到了众人的面前,他将手里的那些破铜烂铁丢到了地面上。

李富平蹲下身子细细的观察并且询问道:“这些剑可是出处?”

王大回应:“落魄堂,落魄人。”

“落魄堂?看样子,这江城还有对我们感兴趣的人啊!”李富平说完,看了看远处满脸担心的张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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