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毛老师……”应如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毛俊贤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挡了回去。

“这个事儿我也不清楚,你找清楚的人说去。”此时,毛俊贤又放下了手中的本子,苦口婆心的对应如是道,“不过小应,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手底下人的事,还是应该交给他们去做,你还是太年轻了,哪有总导演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

说完这话,毛俊贤就转身和演员讲戏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明摆着就是送客了啊,应如是也不觉尴尬,只是笑笑:“那行,毛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您忙吧。”

刚出了《刺客秦十七郎》的片场,陈克便低声道:“应导,现在怎么办?剧组总不能干等着不开工啊!”

到底是老油条了啊,跟这种人打交道,话里话外说的是滴水不漏,反过来还将你训斥一通,到最后事情没办成,还受制于人。

应如是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往自己片场走去。

云良见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问道:“怎么样?”

陈克摇了摇头:“互相踢皮球。”

毛俊贤那边就是死占着场地不让,硬说是和衡店打过招呼的,衡店那边是两方都不敢得罪,只说让两方内部协调,那毛俊贤就是占着地方不让,应如是总不好把他们赶出去吧?再说了,毛俊贤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前辈,也是帝都电影学院的客座教授,也算是半个老师,这层脸皮还真不好硬扯下来。

“具体是什么情况啊?”云良拉过陈克,低声问道,“那边怎么说的?让天云卫视出面调解行吗?”

“不行。”应如是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拒绝了。

这事儿怎么能让天云卫视出面解决?一来天云卫视只是出资,二来她接手了唐津奇的这个电视剧,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当初之所以答应接手这个戏,也是权衡了利弊的,如果现在第一关就没辙,闹出去以后谁还拿她当正经导演看?

“那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啊?”陈克也有些着急,剧组一天不开工,多耽误一天就都是流水。

应如是也不说话,只是往导演椅上一坐,拿着剧本就把自己脸一遮,眼不见心不烦,云良见状,也不好烦她,只能坐在一边想着办法。

其实这种事在圈子里并不少见,往往都是资格老的演员或者导演欺负新人,新人只能打碎牙直往肚子里咽,谁都是这么过来的,真要是较真,不就等于和自己前途过不去么?这回毛俊贤也是明摆着故意为难应如是了,圈子里谁不知道毛俊贤和唐津奇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京派这个圈子,对人不对事,之前也不是没出现过京派里的人做错了事。

可那帮子人都护犊子,管你对错,挺你就对了,唐津奇这次的事儿发生的突然,要说谁也没把应如是放心上,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而已,身后站着霍炎还是星辉?大家都是圈子里摸爬滚打二三十年的老人了,谁手里没点人脉,还真不怕这个。

唐津奇绑架应如是,被警察带走,闹得全国沸沸扬扬,这件事谁也不好直接站出来帮唐津奇说话,但是应如是也算是彻底上了京派这帮人的黑名单了。

不过在场地上为难你一下,你便受不住了?那以后奖项和其他活动项目上,大家都不带你玩儿,你是不是还得回家哭鼻子去?

关于这件事,应如是心里门清儿着呢!

不过,这些人还真是想错了,她后面站着的不是什么霍炎,也不是什么星辉,而是陆斯年,是啊,她就是抱着陆斯年的大腿了,怎么着?

正如其他人说的那样,谁还没个背景啊!

搁这儿帝都,最不怕比的就是背景了,你跟我应如是比背景?

俩字儿送你,呵呵。

想到这里,应如是一把扯掉了自己遮在脸上的剧本,云良一眼望去,就看见她唇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算计什么,他不禁后背一凉。

“行,不就是场地嘛!”应如是大大方方的笑道,“毛导演想用多久都行,咱们先拍其他的戏就是了。”

陈克一听,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了,因为应如是发话了,先把这个场地的最后几个镜头补完,今天就收工了。

最后几个镜头补完了,应如是笑眯眯的道:“行,收工了。”

正值下午三点多,《齐桓公》剧组就收工了,隔壁毛俊贤听到消息的时候,咧嘴轻蔑笑了笑:“小丫头片子,有招没有?”

欺负的就是你,你还没招,只能憋着。

在毛俊贤看来,应如是就算是导演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不论她有多少荣誉加身,不论外界有多看好她,只要她得罪了京派的这些人,那就等于是自毁前途了。

要知道,大家手里的资源都是互相交换的,以后不管什么资源,都不带你玩儿,你拿不到一手资源,可不就是慢慢陨落了么!

应如是本人没做错什么,她唯一做错的一点,就是太不识抬举,敢当众跟唐津奇叫板,这是一个新人最大的忌讳。

“行嘞,咱们今天也收工了,都回去休息一下,今晚赶一个大夜。”毛俊贤点了支烟,吞云吐雾的指挥着。

一个大夜,在剧组的意思,就是拍一整夜的戏,直到天明。

—————————————————

那边,云良也不知道应如是有什么想法,难道真的要等《刺客秦十七郎》拍完那个场景的戏再开拍吗?应如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别担心,转身就上车回去了。

后来,他听说她也没有回下榻的宾馆,而是让助理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帝都去了。

今天这一出闹的,剧组不少人都对应如是有了些议论,云良听助理打听来的消息,其他人都说应如是估计是没什么能力,现在被人欺负,也就只能认着了,甚至不少人都对《齐桓公》这个戏也不看好了,大家都是剧组的人,剧组的人对自己要拍的戏没信心了?这戏的未来可想而知。

云良想起之前应如是刚接这个戏的时候,他给她打的电话,他跟她详细分析了一下,她要是接了这个戏,将会面临的局面,很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日后这个戏要是拍的好,外界未必肯承认是她的功劳,说不定得说是她抢功的,真正有能力的是唐津奇。

这种事等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了。

但是她声音含着笑,仿佛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知道啊,我接这个戏的时候,就把所有的情况都想过了,那你猜我为什么还要接这个戏?”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含笑的尾音带了一丝卷翘,就像一只小勾子,直勾勾的扎进了他的心底,痒痒的。

想到这里,云良睁开了眼,关掉了莲蓬头,浴室里雾气腾腾,他原先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她肯定有办法的,是啊,就像她说的那样,不就是个场地吗?

能憋死谁呢?

洗完澡的浴室里仍旧雾气缭绕,云良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俊朗的脸,薄唇噙着不由自主的笑,他伸出手,在被水蒸气晕染的镜面上,缓缓写下了三个字,应如是。

他静静的盯着那三个字,眸光怔忪,隔了好一会儿,大力的擦掉了那三个字。

不该出现的情感,如果已经萌生,如果还想做朋友,就一定要遏制住。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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