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惊了胎,卿雪一连好几日都不敢出门走动,而穆淸决却是越发的繁忙。

天下刚刚统一,局面还不算稳定,穆淸决命各部暗商由暗转明,大力发展商业和制造业,同时又借着商贸的掩盖掌握天下局势,传递四方讯息。

而狼兵因为战乱大伤元气,除了传讯以外,穆淸决已经不愿它们再奔波了。

“黑戟,传讯下去,即日起若无战事,狼兵无需再集结练兵,各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穆淸决站在沙丘上望着远方,对于狼兵,他有着最深沉的情谊和感激,那些为他和天下人死去的战士,也让他充满了歉意。

“皇上!”黑戟有些愕然,仰着头语气坚定的说:“属下此生都愿跟随皇上,不论是否有战事,这天下的狼兵必定也与属下一样,誓死效忠皇上。”

穆淸决听着这话,便俯下身摸了摸黑戟的头颅说:“你们跟了我大半生,无数次在血雨腥风里厮杀,夜窥也因此丧生,还有皇陵下埋着的千千万万的死士,对于你们,朕心中一直有愧。从今往后朕必定会许这江山百年无战,你和余下的六万狼兵定要连同死去的战士们的份一并好好活着,去过你们狼该过的生活。”

“皇上不必有愧,或许死亡并不代表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

黑戟嘴角曳起笑意,仰头朝远方吼了一声。

哦呜~~

很快山丘那一头便冒出了一个灰色的身影。

荆棘循着黑戟的声音一路狂奔过来,从前的‘小短腿’经过这两年多的变迁已经长高了不少,气势上也远超寻常狼兵。

“皇上”荆棘止住脚步,轻喘着唤了一声,声音也变得浑厚了不少,乍然听在耳边,只让人觉得莫名的熟悉。

“皇上,你看它像谁。”黑戟示意穆淸决看向荆棘,灰白的眸光就落在荆棘腿上突兀的一小撮黑色的毛发上。

这毛发像是后天长成的,穆淸决记得很清楚,荆棘从前通身浅灰,并没有这样一处黑色的毛发。而此刻这里的毛发不仅慢慢变黑,就连其余部位浅灰的毛发也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渐渐加深。

俨然像是......

穆淸决深锁眉心,思索了半刻,眼眸乍然亮起,俯下身触摸着荆棘的腿根,欣喜的问:“黑戟,你的意思是它便是夜窥?”

“属下不敢确信,但据我所知荆棘与皇上初见时正是夜窥殒命当日,先前荆棘告知属下时,属下只当是巧合,不过现下看着这逐渐长出的黑色毛发,倒是有极大的可能。”

“不错,这副现代的身体与荆棘初见的时间确实与夜窥死时是同一日。”

穆淸决回忆着那些来自丁启记忆深处的画面,脸上的欢喜渐渐浓郁,将一双大掌覆在荆棘头颅上说:“你一定就是夜窥,否则身为狼族又怎会出现在人潮熙攘的现代都市,原来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荆棘听着穆淸决和黑戟的话,好似懂得,却又杂着疑惑。

关于他们口中无数次提到的‘夜窥’这个名字,荆棘觉得十分陌生,记忆里也不曾有过半点有关夜窥的影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夜窥。只是依照他们所说,这事又像是真真切切的一般。

“荆棘,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日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可还能想起除了遇见朕之前的事?”穆淸决见它愣神便急切的问。

荆棘回过神色思索了半晌,却是摇摇头,只说:“先前的事我没有半点印象,至于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也没有丝毫的记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凭空出现!那便是了,你一定就是夜窥,只是以一种全新的形式继续活下来了。”穆淸决笃定的说完,又站起身来朝黑戟命令道:“黑戟,将这个消息昭告天下狼兵,还有,将朕方才的决定也一并宣布,至于你与荆棘,若想继续留在朕的身边也可,不过除了传讯之外无需再做其他。”

穆淸决说完又朝荆棘说:“你现下便跟朕一起回宫,我们将这个消息告诉沁儿,她若是知道了必定也会很高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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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华殿内

两个小身影在院子里嬉闹着,卿雪坐在躺椅上喝着参汤,圆滚滚的肚子越发大了。

“哎!小公主,你慢些跑,别冲撞到娘娘。”嬷嬷疾步跟在穆璃,生怕她扑到卿雪身上,会惊着她的胎。这一胎穆淸决与卿雪有多紧张,宫中上上下下的奴才都看在眼底,他们是半分也不敢疏忽。

“母后,是小弟弟在你肚子里吗?”穆璃止住脚步,一步一顿的缓慢走向卿雪,那憨态可掬的这样子惹得整个院子的奴才都笑开了声。

“璃儿觉得这是小弟弟吗?若是妹妹呢?”卿雪直了直身子,伸手牵住穆璃的小手让她绕到自己侧面,又将她的手心覆在自己肚子上问。

“嬷嬷说是小弟弟,要给皇家开枝散叶的。”穆璃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将从嬷嬷们口中听来的话,连同语气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只是卿雪听着这话却是暗暗紧了紧眉眼,没再多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嬷嬷却是急着赔笑说:“老奴多嘴了,这话不该在小王爷和公主面前说。”

“无妨,本宫也盼着能多位皇上诞育几位皇子,只是君儿和璃儿还小,同他们说这些话确实不宜,嬷嬷日后注意些便是了。”

卿雪抚着肚子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她深知嬷嬷们嘴碎,却并无恶意,说这些话不过为了打发漫漫时光罢了。眼下穆淸决朝事繁忙,这后宫之内最要紧的便是主仆一心,才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卿雪自然不会责备什么。毕竟宽厚与恩赏永远比严厉的斥责更让人信服,这样的小事需要宽厚,宫内外的大事也需如此。

“是,老奴知道了。”嬷嬷见卿雪眉眼含笑,战兢的神情也瞬间回暖。

卿雪点点头,又侧过眉眼看向蹲坐在不远处抱着狼兵脖子的穆君问:“君儿,你在做什么?”

穆君听到声音,转回头来咂着嘴巴摇头晃脑的说:“狼狼,走了,拜拜!”

“拜拜?”卿雪有些忍俊不禁,这些现代来的词汇穆君还是清清楚楚的记着,只是‘狼狼,走了’是什么意思她却不知。

“君儿,来,到母后这来。”卿雪伸手示意穆君朝自己走过去,又问:“那个狼兵要出宫吗?可是你父皇唤它有事?”

穆君听着卿雪的问题,似懂非懂的努着嘴,迟疑了片刻才摇头说:“父皇唤它走了。”

“嗯?”卿雪听着这懵懂的话语仍旧一知半解,却并未再问下去,只是浅笑着叹了口气,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说:“有时候母后真盼着你们快些长大,却又舍不得你们长大。”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院门外传来一声苍暮却硬朗的声音,紧接着冲元道长便捋着胡须走了进来。

“师父来了!”卿雪撑着身子站起来赶紧吩咐:“快给师父泡茶。”

而后又抬手引着道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师父请坐,这些日子沁儿身子不适,许久没见着师傅了,正想着择个日子出宫去探望师父,不想师父竟自己来了。”

冲元道长顺着卿雪的指引坐到椅子上又习惯性的捋着胡须说:“为师听决儿说了,你近日胎像有些不稳,为师这是特地来给你号脉的,坐下吧。”

“是”卿雪含着笑意在青音的搀扶下坐回躺椅上,又把手腕搭在矮桌上夸耀道:“有师傅在,卿雪便不用担忧这个孩子的安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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