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侯头一次敞开心扉,却没有见到对方任何反应,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慕思君看着这人近在咫尺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自在的将头扭到一边,“谢谢你。”

百里诚诺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表白,只换来了一句‘谢谢’。不死心的捧着慕思君的脸,“我要听的可不是这一句。”

四目相对,鼻息可闻,避无可避。

慕思君长叹了一口气,“你希望我说什么?这两天我也想了很久,才觉得当初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百里侯愣住了,“我要听的,也不是这一句。”

慕思君,“原本我也以为你我之间可能有将来,来了京都才发现,其次并没有,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太少了。特别是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了,你的家庭,你的过去,甚至连你的身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这话听着百里诚诺好一阵的心慌,突然就想紧紧的把这个人搂在怀里,“家里的事情我会解决的,就算她们不喜欢你也没事,我喜欢就好。你若是不喜欢住在侯府,我也可以带你去全州。至于我的过去,只要你想听,我可以讲给你听,只要你不嫌累,我们可以讲一辈子。”

“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谁敢轻易的保证啊,可是百里诚诺点了点头,“嗯,一辈子。”

慕思君突然就笑了,双手勾上了百里诚诺的脖子,“百里侯爷,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否则你就没有机会再反悔了。”

百里诚诺眼神坚定,“我想得很清楚,就是一辈子。”

“很好,想必你也知道,我慕思君可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女子,将来你若负我,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这张嘴,怎么就那么会威胁人呢,百里诚诺低头又咬了几口,“没有那个可能性。所以亲爱的夫人,今晚上我能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慕思君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若是同床,岂不是要那个?吓得她心尖儿都一颤,“滚。”

“滚哪去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让我往哪滚啊。”

他这撒泼打浑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到底是把慕思君给逗笑了。

笑归笑,问题却还是真实存在的,慕思君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真夫妻,人家提要求本就是正常的,可是她还是有些心慌。

扭了扭身体,发现完全被压制了无法动弹,慕思君抬头,话还没出口,自己脸先红了一半,“那个,我还没有准备好。”

她怯生生的样子,还真是未曾一见,莫名的让人觉得可爱。

百里诚诺这才回味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本来瞧着挺横一人,原来你也知道怕呀。”

慕思君不出声了。

这样娇羞的样子让人恨不得细细珍藏,慢慢回味,至于其它事情不急,都可以先放一边。

百里诚诺翻身在她身侧躺好,然后伸手把人揽入怀里,在额头印下浅浅的一唇,“别怕,我不会勉强你的,安心睡吧。”

慕思君从未有与人同床的习惯,本想说要不然你还是走吧,才抬头。

百里诚诺,“不许赶我走。”

慕思君,“……”行吧。

也许是心情太过甜蜜,长年睡眠不好的慕思君,这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大天亮了。

春秀像往常一样,打了水进来准备给她家小姐洗漱。心里还想着这小姐是怎么回事,从来不赖床的怎么今天还没动静。

等到她将床幔勾起,才发现那床上居然躺着两个人,她家小姐正窝在一个男人怀里睡的正香呢。

再一看那男人,居然是百里侯。

这个大雷惊得春秀当场惊叫了起来,‘啊’的一声过后直接捂着脸从房里跑了出去。

慕思君被尖叫声唤醒,人还是迷糊的,半坐起来,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一只手臂突然又把他扯回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等她反应过来,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半天不敢抬头。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与百里诚诺同床共枕了,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一定是昨晚上太晚了,大脑不清醒,一定是这样。

可是那人哪里是这样轻易就放过她的人啊,明知她害羞了,偏要看个清清楚楚,一根手指将慕思君的下巴勾起,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嘴角还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慕思君被他看恼了,没好气的问,“看够了没有。”

百里侯,“不够,我们说好要看一辈子的。”

这情话满分的让人无力反驳,慕思君闭上嘴了,她甘拜下风。

等到闵知艾如往常一样送食盒过来的时候,这两人才起身出了屋。

正是人间六月,初夏季节,河水泛波,柳叶深绿,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屋后的竹林风吹叶清,既清爽又舒服。

闵知艾坐在石桌边打玩折扇,看着出来的这两人,面披霞光,神彩飞扬,忍不住指着百里诚诺就笑了。

“就知道咱们侯爷肯定熬不过三天,哎呀呀,真是可惜啊,堂堂的威定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终究是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啊。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也。”

百里诚诺懒得理他这番知乎者也,将慕思君推过来之后,自己在她身旁坐下,各式点心挑了一些放到慕思君面前,自己方才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闵知艾不乐意了,“我说侯爷,您吃着我的,住着我的,怎么还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一个,合着姓闵的是欠着您的债了还是怎么着。”

百里侯‘哼’了一声,“那我就谢谢你昨天特意过去气我那一场吧。”

听到此,慕思君才终于敢肯定,闵知艾还真是个好心,只不过好心办的事用料太猛了。

一想到东齐的那位三王爷好奇的问‘这两位是谁’时,百里诚诺回答‘一位是我的好友,一位是我的夫人’时,众人那揶揄的表情,慕思君就忍不住好笑,也难怪他来的这样快了。

就这一句话,就把闵知艾给堵住了,只能抬眼四处看了看,“慕小姐,今天怎么没见着你身边那位丫头?”

好像还真是,听到了那声尖叫之后,就再也没见春秀了,估计是觉得自己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给吓傻了躲屋里不敢出来了吧。

百里诚诺冷着脸,“叫大嫂。”

惹得慕思君掩嘴一笑,“她估计有事,等会就出来了吧。”

见到百里诚诺不高兴,闵大公子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为了岔开话题随便找的一个由头,自然也不会深究,点了点头也没再开口。

慕思君方才想到一件有些严重的事情,“你今天不用再陪那位三王爷?”

现在这时辰可不早了,会不会耽误正事啊。

百里诚诺‘嘿嘿’一笑,“什么事都不及陪你重要。”

慕思君,“……”

闵大公子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内心受到了成吨的伤害,可是还得硬着头皮将这场天给聊下去,手中折扇潇洒的展开,问道,“这位三王爷是个什么情况,前几天在你还想着把他揪出来,转眼他就自己暴露了?”

一说到正事,百里诚诺整个人都严肃了几分,“我想正是因为他查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不如化暗为明。”

“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按理说,他既然想杀我,就断然没有收手的打算,否则他就应该直接回国,没必要亲自送国书,这种小事一个使者就可以。我想他一定还会有什么动动作的,我这边自然也不敢松懈,只不过现在京都我能调动的人太少,还得让你这边多费心。”

“习文定那边怎么说?”

“守卫司主管京都治安,暗处跟踪这些事,我也不敢找他,他可是领着官职呢。”

闵知艾摇了摇折扇,“只要威定侯钱到位,我这里自然是配合的。”

“噢?看来以后,闵公子在全州的生意是不用本侯照顾了是吧,也是,现在局势如此不稳定,哪里还有什么生意可言。”百里诚诺把玩着慕思君的手指,“夫人你看,这位闵公子啊本质就是一个商人,切忌以后莫要与商人谈感情。”

慕思君嘴角一弯,“与商人谈感情,多伤钱呀。这事不怪别人,怪你自己。”

百里诚诺,“夫人说的是。”

闵大公子的眼睛被闪瞎了,闭眼合扇缓了好半天,“是我错了,我只有一个请求,两位以后能不能别在有旁人的时候秀恩爱啊。”

慕思君有些好奇,“闵公子为何还没有成亲?”

按理说闵知艾与百里诚诺年纪不相上下,侯府里的老祖母可是挺着急的,难道闵家就没有人催吗?

闵知艾淡淡一笑,“我自幼家中就与人订了亲事,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人。我母亲不死心,所以就耽误了。”

“想不到闵公子还是一位守诺之人。”

百里诚诺没好气的接口道,“你听他胡说呢,指不定每日里寻欢做乐,不想被束缚而已。”

这天是真没办法聊下去了,闵知艾起身抱拳,“两位,告辞,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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