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的秘密说完了,现在该解决你的事了!”姜澈笑笑道。

我愣:“你……你要怎么解决?”

心想,他不会要我交换秘密吧?

姜澈笑笑:“你的车,阿斯顿马丁?不管了么?”

哦,这个啊!

我深呼一口气:“不管了!不要脸的渣男肯定还在那守着,打死老子也不回去!”

姜澈叹口气:“听我一句劝,女人啊,性格太倔强不好。感情中难免有误会,要及时把话说开。可别像我和易苏苏那样,把误会压了肚子里,彼此折磨了五年……唉,如今我也不是当初的我,她也不是当初的她了!”

易苏苏是他报复的初恋,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用五年的无性婚姻折磨她,终把她的感情消耗殆尽……如今误会解开,他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狱中的他。他要回头,可她已不在原地。

又是一个男人生生把女人弄丢了的故事,与我和权郁如此像?

唯一不同的,姜澈是个好男人,他的风流背后隐藏着一颗血淋淋的痴心;而权郁……

哼,渣男一个!

“其实你俩真的挺可惜,内个……”

我这个人总是喜欢操闲心,说得好听点就是不愿欠人情,惋惜他和易苏苏的命运,便诚挚说道,

“如果我能帮到你们什么,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再说吧!”姜澈长叹一口气,憧憬道,“如果有缘再见,介绍你们认识。或许你俩能成为朋友,又或许……你能影响她。”

“嗯?”我不解后面那句话的意思。

“米小姐,其实你性格挺好的,豪气爽快,有啥说啥!如果苏苏也能和你一样,像个小孩子,任性一点,不想那么多,也许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姜澈唏嘘着命运。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没有可比性。我发起脾气来可是个火药桶,你的苏苏肯定比我温柔知书达理多了吧?”我笑笑打趣。

“各人有各人的好,这句话没错。无论怎样,苏苏在我心里都是唯一。”姜澈说着将话题拉回,“不说她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把车开过来?”

嘿,这主意不错!

“太感谢了,求之不得!”我欣然答应,转而叮嘱道,“但你要小心点哦,别让那死男人跟上,老子现在还不想见他!”

姜澈笑笑。

于是达成协议,今天我俩换车开,改天再约时间把车换回来。

老娘那辆阿斯顿马丁至少千万,而他这辆黑色牧马人顶多50几万。此时我并不知他的身份,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白领。

见我很豪气的一口答应,姜澈燃起一丝好感,认为我这个朋友能结交。

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谁能想到一个身价不菲的大老板只开一辆普通的牧马人?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别总用座驾、衣着等那些俗世之物来评判别人的身价。

其实姜澈也带着人之常情的一点私心,米飒的老公是海东省的小太子,他那位哥哥……呵呵,早就想当面见识切磋了!

互留电话后,姜澈拿着我的车钥匙离开了,我也兴高采烈开着他的牧马人往省城出发。

正好夫仔的电话也来,说和梅律师约在省城郊外某山庄茶舍,给我发了微信定位。

……

我朝着目标前进,快到目的地时,才发现约的地点竟然在那该死的葡萄酒庄园隔壁。

唉,隔壁就隔壁吧,只要不约在那个噩梦地点就成。

这里地偏人稀,看来也不用全副武装了,见律师总不能太奇葩吧?尽管这亮瞎眼的光头已经足够震慑别人了。

我稍稍化了点妆后,拿起小包包,宽大白衬衣配牛仔热裤,顶着光头,脚蹬一双及踝白色帆布鞋走进茶舍。

“您好,梅律师的朋友!”

我向迎宾服务员表明身份,她将我带到三楼九曲十八弯后的一个包房门口,暗示梅律师就在里面,让我自己进去。

我向她点头致谢后,推开包房的门。

随着房门一点点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窗前一个男人的背影,抽烟看向窗外,很熟悉的背影……

去他大爷!!

竟是权赫?

没有丝毫犹豫,也不会有任何质问,老子连口都不开,立马转身就要撤。

“想救吴一凡就给老子进门!”

这货背对门口,直接来这么一句。

尽管命令口吻让我气不打一处来,但犹豫再三后,我决定先不跟他计较。

既然来了,姑且听听他有什么屁要放?

乖乖进去后,轻轻将包房的门关上。权赫超满足的缓缓转身,带着十足皇者的迷之微笑……

目光落在我身上的那刻,这货浑身一哆嗦,睁大他惊恐的狗眼,吓得一连退后几步,赫皇的威风碎一地:

“你你你,你的头发呢?”

“关你屁事?!”

我狠狠白他一眼,一屁股坐到榻榻米的茶几边,毫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哝哝喝了一大口,

“怎么是你?梅律师呢?”

权赫无奈摇摇头,叹口气后走过来坐到我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在唇边,慢条斯理道:

“都说了没律师,还听不吗?”

“……”我愣住,继而眼珠子一转,开窍。

梅律师就是没律师?

尼玛,被夫仔那王八蛋给耍了?

不,是被眼前这王八蛋给耍了!

“剃光头?你给本王打申请了吗?”权赫超嫌弃的瞪着我,没好气质问,“本王恩准过了吗?”

“别扯没用的!说,你到底要把我哥怎样?”

“不怎样!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权赫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很是讨厌。

我没说话,到了此时和他争辩或者争吵,或者直接大打出手,甚至杀了他都是没意义的。

“那行,再见!”

我冷冷丢下这句话,起身准备离开。

“这样就走了?”

权赫在我身后压抑着愤恨质问,可依旧阻止不了我离去的脚步。最后没办法,就在我要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冲上前一把将门死死抵住。

我没和他厮打纠缠,也不会再去争吵,只是哼一声冷笑后,转过身背对他,等他开口或者主动将抵住门的臭手拿开。

“别费劲找律师了!”权赫霸气说道,“吴一凡的案子开不了庭。”

“说清楚点!”

我继续拿冷冷的后背对他,实则内心急得发毛。

显然我这样的态度权赫很不满意,但走到这处境,他自然也不宜像从前那样对老娘来横的,只是走到我面前,故意盯着我的眼睛:

“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让吴一凡上法庭,老子要一直关着他,让警方一直审讯下去,直到他开口认罪!你滴,明白不?”

“狗东西,你要行刑逼供?!”

“随你怎么想!”

权赫也懒得解释,将那张让我想吐的脸凑得越来越近,眨着他那双狗眼,用很变态的语气说道,

“都说了你一介草民斗不过我太子爷的,米飒你咋不长记性?”

我气得压制咯咯作响,超级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可我还是忍住了,默默告诉自己:和不要脸的人计较,最后只能得到不讲理的答案。

就算给他一巴掌,那也是羞辱我自己,脏了我的手!

因此,我唯有再次哼声冷笑,再次转身欲离去。

这次权赫没用他的猪蹄子拦我,却是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开门见山:

“和我做个交易,保你哥没事!”

“……”我的心狠狠一怔。

但转念想,我哥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凭什么有事?!

正欲开口反驳,权赫就好像看穿我的心思一样,补充道:

“米飒,我把话放这儿,漠玉玺一案库尔班如今已没法让我爸和吴尔背锅!所以,他只能选择牺牲外孙吴一凡!你哥如果继续顽固下去,哼,我敢保证不出两月,最多今年年底,警方一定会将那破石头找到。到时,吴一凡就等着一辈子蹲大牢吧!”

“哼,你说坐牢就坐牢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虽然嘴硬,但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让我恐惧。只因猛地想起妈妈托的梦:越是至亲的男人,越会骗你。

如果权赫的分析没错,当年一系列案件都是库尔班的局,那么事到如今,他斗不过权东海和吴尔,就极可能牺牲吴一凡。

正如当年他牺牲掉吴志国那样绝情……

吴志国口中的上头,真的是我外公库尔班?

不不不,我……我……我仍不能接受,一个父亲怎能对女儿那样绝情?

“你可以不信,等出了事,别后悔就成!”

权赫说完,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准备撤。

论起心理素质,米飒终究还是敌不过历经商海浮沉的权赫,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我还是恐慌了,妥协了,嘴软了。

“好,我信!说吧,什么交易?”

我这句话让权赫回头满意一笑,尽管那笑容很阴险、邪恶……

他走到桌边,懒洋洋将手上的东西往榻榻米上一丢,然后盘腿坐下来,又给我使使眼色暗示识相的话,就坐下来听本王细细道来。

经历了这么多,再蠢的人,脾气再暴躁的人,也不得不改变了,尤其是我亲哥还在警局。

这样的情形下,我只能忍住悲愤,不得不就范。

“喝杯茶,大热天的,消消火!”他沏茶的手法很娴熟,斟杯茶递给我。

“谢谢!直接说吧,别耽误时间。”

虽没有拒绝他的茶,但也做不到语气不冰冷。

“别急嘛,听说过欲速则不达吗?”权赫慢条斯理的端起另一杯茶,放在嘴边阴笑着。

“……”我没接话,不是无言反驳,而是不想跟他斗嘴,强忍怒气等待他说下去。

“这就对了!女人嘛,温顺点才可爱。”

忍住,不要发怒,不要还口,只是心里默念:你大爷温顺!你大爷可爱!

“你虽然不够温柔可爱,但这亮瞎眼的光头嘛,呵呵,还挺有个性的,越看越顺眼。怎么着?你是想做光头强呢?还是一休哥啊?”

继续忍住!心里默念:看你妈啊?!

老子迟早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说吧,怎么就舍得把那么好的头发剃光了?”他的语气终于温柔了一点,正常了一点,不再有讥讽,却是万般无奈和惋惜。

“跟你无关!”我抿口茶,依旧冷冷答道,依旧不看他。

“因为权郁?”

“跟你无关!”

“还是……因为我?”

“跟你无关!”我终于忍不住快要爆发了,语调升高,语气自然也是火冒三丈。

他白我一眼,叹口气无奈摇摇头,按了下桌上的呼叫服务的红色按钮。

服务员即刻便推开门,问有什么需要?

“把你们店里最败火的茶送来!”权赫看着我,嘴角一丝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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