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乘坐快艇回到了A市,看着闫亦心熟练‘操’作快艇的技术,严绾毫不怀疑,大概他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不会开,也许还包括了直升机。

“对了,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给你一个惊喜。”闫亦心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汽车开出一段路之后,在宽阔的马路中间,就像是一个大转弯,惹来了后面汽车的“嘀嘀”声。

“什么?”严绾疑‘惑’地问。

闫亦心向来是温文从容的,这样的动作并不多见。

“到我们的山‘洞’去。”闫亦心笑着说,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哪怕是急转弯的时候,都不肯放开。

我们的,这样的说法,让严绾觉得温暖。

严绾继续问:“要给我什么惊喜?”

“去了再说。”闫亦心却不管她怎么追问,就是不肯直接揭开谜底,。神秘的笑容,让严绾的好奇心,像是猫的爪子,在心里反复地挠了几遍。

看着他淡笑的眉眼,她忽然消了声。什么惊喜都没有关系,最大的惊喜,就是他来到了她的身边,满足地吁了口气,严绾小心翼翼地侧靠在他的肩膀上。

闫亦心一动不动,这还是她一次,这样主动而明显地表现出她对他的依恋。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半开的车窗,有风盈袖。两边的青葱树木,送进了满车厢的淡淡清香。比起那座无名的小岛,这一切,都熟悉得让严绾几乎就这样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啊,对了,我要打个电话给鲁湘,她一定担心死了!”严绾忽然惊醒了起来,看着闫亦心讪讪的笑。她居然完全沉浸在和他重逢的欣喜中,竟然忘了自己的好朋友。

闫亦心“嗯”了一声:“她确实很担心,幸亏她守在你的‘门’口,要不然的话,我根本不会那么快就知道你被带走了。幸好她的描述很详细,我在一时间久想到了,你是被爷爷带走的。”

“看来,你爷爷做得一点都不隐藏啊!”严绾‘摸’遍了自己的口袋,才愁眉苦脸地说,“你爷爷的人搜走了我的手机,走的时候忘拿回来了。”

“先用我的手机吧,一会儿给你去重买一只。”闫亦心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才笑着解释,“爷爷本来就不想瞒我,他要用你来要挟我呢!”

“他是不是选中了孙媳‘妇’?”严绾做了一个鬼脸。

闫亦心笑而不答,鲁湘在一声铃响的时候就接起了电话“闫经理,严绾找到了吗?”

严绾看了一眼闫亦心,才忍着笑回答,“严绾找到了。”

“啊,严绾,你被救出来啦!”鲁湘惊喜地叫了起来,“天哪,再没有你的消息,我就要担心死了。看来,这些金龟婿也不是那么好钓的,要冒着生命危险啊!”

“哪里有这么夸张。”严绾笑着摇头,“只是被请去作了两天客而已。”

“有没有受伤?”

“没有,一根毫‘毛’都没有少,放心吧。”严绾开着玩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催促鲁湘搬运什么东西,连忙和她说再见,“你先忙吧,空了再打电话给我。啊,对了,我的手机还没有拿回来,我明天中午再打电话给你。”

鲁湘匆忙地答应了一个“好”字,就收了线。

“她在星期天还打工?”闫亦心问。

“是啊,她是一分钟都不肯歇下来的人,星期天不用去珠宝店,她就找了一份兼职,替别人看摊出摊,好像是在什么小商品市场买衣服的吧!”

闫亦心停妥了车,替她打开车‘门’。

“回到这里的感觉,真的完全不一样。”严绾吐了吐舌头,“失去了自由,才知道自由的可贵。人大概非要失去了什么,才会真正珍惜。”

山风瑟瑟,虽然有几分萧萦,可是在严绾看来,却平添了几分喜气。天空中,有一只小小的鸟儿,蹁跹着飞向万里的晴空。风里,‘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嗅起来都觉得格外亲切。

“有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闫亦心拿出了一个盒子,是丝绒做的首饰盒。

难道是戒指吗?可是这样的包装,又似乎太简陋了一些。严绾有点惊疑不定。

“打开来看看!”闫亦心鼓励地看着她。

“咦!”严绾失声叫了起来。这颗变‘色’尖晶石太眼熟了,可是被打磨成了弧面型的戒面,中心的位置,有一道呈十字的星芒。

“前天夜里,一早就过来,在这里打磨了。”闫亦心笑着说,“手艺还没有丢下,没有丢失掉星光。”

严绾又惊又喜:“这块尖晶石不仅变‘色’,还有星光?这个……不是我的那颗吧?”

“怎么不是?闫亦心失笑,“我打磨了一下,你就不认识了?”

“不是,我只是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单是变‘色’尖晶石就已经很少见,星光尖晶石更加罕见。全世界大约都不过十几二十颗,这种变‘色’和星光效应同时具备的……不算是绝无仅有,也在个位数吧?”

“据我所知,总共只有四块尖晶石具有这样的效果。物以稀为贵,这一颗尖晶石的价格,甚至超过了相同克拉的刚‘玉’。”

严绾把尖晶石放在手里反复地摩挲,不断地惊叹,“天哪,我以为变‘色’尖晶石已经是‘摸’了彩头,谁想到还会有星光!这是由定向排列的针状包裹体引起的吧?如果颜‘色’是蓝‘色’的话,就更美丽了。”

闫亦心笑骂:“你还得陇望蜀呢!蓝‘色’的话,基本上就不可能变‘色’了。这颗尖晶石的价值,不知道比你投资下去的资金,翻了多少倍呢!”

严绾喜孜孜地拿在手里把玩:“这一次的巴西之行,就这一颗尖晶石,就值回票价了。”

“所以说,你的运气真够好的,初看上去,这块尖晶石一点都不起眼,谁知道会这样的珍贵呢?看来,下次我再去收购什么宝石,就要带着你去才行。”

“我只是运气好。”严绾不好意思地笑,“当初匆匆忙忙地急着走,随手捞了这么一块,谁知道竟会是这样!对了,你自己打磨的?”

“是啊,不过我这里的设备比较简单,也只有宝石切割机,滚磨机和振动抛光机,都是工厂里淘汰下来的旧设备,我拿过来自己‘弄’着玩的。”

严绾这才发现,宽大的山‘洞’房间里,果然多了几个设备。

“你教教我,我已近画好了紫水晶的设计图,尺寸都标好了,我想自己试着做两个吊坠。”严绾喜不自胜,‘摸’‘摸’这个弹簧片,又拍拍那个皮带轮,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你要是想学,那还不简单?这些设备‘操’作起来都不复杂,重要的就是掌握好尺寸。这些动手的工艺,不过是熟练两个字。”闫亦心当然点头答应,“不过,今天不行。”

严绾愕然:“为什么?我的水晶不是放在你这里了吗?”

“你刚回来,累不累?”闫亦心把她拥到了自己的身前,下巴摩挲着她的前额。一种酥痒的感觉,沿着她的肌肤,不断地传递到她的心脏,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好睡一觉吧,我陪你。”闫亦心柔声说。

“睡一觉?”严绾看着他充血的眼球,立刻点头,“好,那我们好好睡一觉吧。”

自己倒是吃好睡好,闫亦心恐怕这两夜,都没有入睡。就算是铁打的人,坚持到现在,也快吃不消了吧?她顿时有点赧然,自己只顾着兴奋,怎么忘了他需要休息呢?

“你睡‘床’,我睡沙发就行了。”闫亦心把她送到‘床’前,“不过,没有洗澡,你能不能睡着?”

“只要你不嫌我身上脏就行了。”严绾笑嘻嘻地说,“再说,我每天都洗两次澡,因为被关在那里,整天没事干。”

闫亦心失笑:“那倒是我身上有汗味了,你闻闻?”

严绾“噗嗤”一声,笑开了颜:“你睡‘床’吧,沙发太短,你不是头耷拉在外面,就是脚在外面,我倒是正好。”

“那怎么行,沙发睡得不舒服。”闫亦心连忙摇头,“没关系,我现在倒下去就能睡着,哪怕身子在外面,也一样可以打呼噜。”

“那······我们都睡‘床’吧,反正很大,根本不会碰着。”严绾鼓足了勇气说。

闫亦心笑‘吟’‘吟’地看着她:“好。”

“你别‘乱’想啊,纯睡觉而已······”严绾心虚地强调了一句。

“我也没有说要做什么啊!”闫亦心故意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当然会······”

“不希望!”严绾迅速地回答。

“我是说,如果你希望我们中间拿条丝被隔一下的话,我也可以照办······”闫亦心忍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严绾刷地红了脸。

“不用,我相信你是君子。”严绾咽了一口唾沫,勉强找回了自己的面子,迅速把鞋踢了出去,一骨碌就滚到了‘床’的里面,“少废话,快睡吧!”

闫亦心笑着在她的身边躺倒,闭上了眼睛。

“这么快就睡着了啊······”严绾失望地叹了口气,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身体,侧脸看过去,却发现闫亦心的眼睛正张开着,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你怎么还没有睡着?”

“绾,可以让我抱着睡吗?”闫亦心低柔地问,“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干。我只是怕,一觉醒来,你又会不见。”

严绾的心脏“咚”一声,狠狠地跳了一下,几乎没有犹豫把身体移向了他。

闫亦心伸出手臂拥住,很快就呼吸平稳。连严绾原本没有什么睡意,也在不久之后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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