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个头小,单只小飞虫带一两颗药丸就顶天了,但它们凑在一起拼成一个大平板就能承载更多东西。

送东西下来的机会就在于地面来送饭食的时候。

那时候地面上的那个大门会有较长时间的打开,背负着东西潜伏起来的小飞虫们等到时机一到,就立刻潜入,贴着棚顶飞下去即可。

忙着聊天喝水吃饭的男人们没谁抬头看,黑漆漆的棚顶又没有花,有什么好看的。

飞下来的小飞虫带来的除了止痛药消炎药,还有装在小水囊里的各种液体,有清水、盐糖水和酒,手帕包裹的小饭团,一口食的大小,无任何异味的食材。

海盗们只在拷问时用食水引诱,除此之外不给任何吃的喝的,军队探子们挨个用套好词的假口供倒是好换口水,想换点吃的就不容易了,那就是吊在驴子面前的青草,真要是吃到了,那肯定是断头饭。

但没想到回到牢房后,反倒有可口的饭团在等着自己,上了锁的牢门对祁庄的女探子们来说简直如无物,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只是饭团好吃并不能多吃,吃得多拉得多,这又是露馅的地方。

这乌黑的牢里,马桶在哪都看不见,别给自己和同伴找麻烦。

甚至他们怀疑,这底下难闻的气味,除了没窗户通风换气以外,是不是还有前人的各种排泄物。

搞不好他们现在就坐在满地排泄物上。

这么一想就更恶心了。

军队探子们没问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偷运进来的,享受到好处就行了,千户所和祁庄还要长期相处的,人家的秘密不打听。

药品只有止痛药消炎药,自然也是因为拷打出来的伤口不能碰,今天送回来是什么样,下次拎出去时还得是什么样,只能靠小药丸先顶着,不至于落到伤口感染发热昏迷死亡的地步。

这几日是得艰难一些的,外面的营救总要做足准备才好动手。

小雕有余准时在谢家堡上空绕了一圈后飞回福县祁庄,过了一个时辰后,再带着一封信飞去千户所,直接落在了大堂外的院子里。

它习惯落在这里的大树上。

醒目,显眼。

亲兵爬上树,摸摸有余的脑袋,打开小背包拿出信封,看到上面鲜红两个字“失联”,直接就利索地从树上跳了下去。

舒千户冷着脸拆信阅读的同时,分散在各处的属下们也纷纷得到消息赶来。

祁可在信上以女探子的视角写了自己人和军队探子怎样失踪的,那边等于是男人的禁地,生面孔很难混进去,女人还好办一些,利用男人喜好享乐的机会一次次地总能探听到些许情报,汇总起来就不得了了。

现在的情况是祁庄的探子有后备营救计划,但男人进了谢家堡肯定在地牢里备受折磨,到时救出来了也难以长途跋涉送回来,因此会选择躲藏在备用藏身地,需要千户所协助,再派队伍赶去接应。

接应是肯定要接应的,这没什么好说的,舒千户甚至都没耐心跟祁可书信来往,直接喊人备车,一伙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挤在几辆蓝蓬小车里,低调地直奔祁庄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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