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清在蒋家呆了许久,才带着然然回了家。

她并没有把苏承斌的事情告诉蒋晓云,不是为了刻意隐瞒,而是她觉得没多大必要。

蒋晓云能死里逃生已是不容易,她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去戳她伤疤,她这么贸贸然地说出来,怕只会让蒋晓云觉得她是为了苏承斌来求情,她自然也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更何况不论公安局抓到的人是不是苏承斌,证据确凿之下该判的刑肯定得判,即使那个人真的是苏承文的大哥,苏承文的态度很明朗,他不会妨碍司法公正,也不会花钱花关系去保那个人出来,就连苏承文都能看得清楚,她又怎么会傻乎乎的撞上去自找麻烦。

一个月后,案件顺利侦破,根据苏承斌和另外一个被抓的马祥的口供,公安局的人不只是端了他们在A市的老窝,更是连同其他省市的同僚一举抓获了数十人,将一个持续了六年,遍布小半个华夏的拐骗集团连根拔起。这些人里面有大半是职业拐子,专门将拐骗妇女当作营生,另外还有一部分则是偶尔参与赚些外快,让人惊讶的是,居然还牵扯出来好几个官员。

据说各地公安部门通过那些拐子的口供找到那被拐的女人的时候。其中有些人因为拐骗后听话,也绝了想要逃跑的心思。所以日子过的尚可,但是更有一部分像是蒋晓云这种性格的女人却是下场凄凉。她们很多都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常年被关在屋子里不允许外出,更有些人甚至精神上都出了问题,变得疯疯癫癫。

这事引得全国哗然,报纸新闻不断,A市这边更是随时都能听到人议论,从罗瑛和李勤远那得来消息,据说这件事情甚至引起了首都领导的高度重视,严令要求严惩这些恶徒,决不姑息。

而这一次。没等着苏承文再去公安局核实,苏高远那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这天夜里,刚擦过澡的然然穿着婴儿服在床上趴着到处拱着玩,小屁屁撅的老高。

安清用毛巾打理着刚洗过的长发,一边朝着苏承文笑道:“然然越来越皮了,最近都能不用人扶着自个走路了,等着再过些日子,学步车什么的都该撤了。”

然然听到妈妈的声音,立刻转了方向。从床上一路拱到了安清怀里,还一边糯声叫着“妈妈…”

安清连忙扶着小家伙,在他鼻子上揪了一下,“小坏蛋。慢着点,小心滚到床下去。”

“妈妈,坏。乖…”小家伙咯咯笑着,在安清怀里滚成一团。嘴里还不时蹦出几个单词来。

“你才坏,乖宝宝。自己玩,妈妈擦头发,不然水水不干净会生病。”安清笑着亲了口小家伙白嫩的小脸,然后把他推回了枕头中间,看着小家伙抱着枕头上她专门做出来的小玩偶玩的高兴,这才准备去拿毛巾继续擦头发。

这时一旁的苏承文却是先一步拿过毛巾替她擦拭起来。

“以后晚上别洗头发了,我听人家说头发不干就睡觉容易患头痛症,你又不爱用吹风。”苏承文边擦边说道。

他们早在去年就已经买回来吹风机,可是除了冬天最冷的那段日子,平日里安清却是从来都不用那东西,她总说吹风机用多了对头发不好,他劝过几次劝不动也就随了她。

安清盘腿坐在床上,任由他擦着长发,闻言笑起来,“知道了。”

苏承文擦了一会,然后又换了条干毛巾替她把头发擦到半干,安清这才将长发随意用床头的翡翠发钗一挽,抱着小家伙哄着他睡觉,苏承文看着安清眉眼间柔和的笑意有些犹豫,片刻后还是出了声。

“媳妇儿,过几天爸妈和丁兰要过来。”

安清手上一顿,下一刻才继续拍着然然闷声道:“哦。”

“他们过来是为了大哥的事情,公安局这边已经提起诉讼,说大哥最少也要判刑10年以上,搞不好还有可能是无期。”苏承文很明显的看到了安清脸上那一瞬间的不虞,却还是继续说道。

安清闻言挑眉,“怎么会判这么重?”

“他是主动参与其中无人胁迫,而且经过他的手被拐骗的女孩足有七、八个,其中有一个现在疯癫了,上次蒋晓云也受了重伤,在加上这次的事情又闹的很大,上头下了令要严查严判,估计是要树反面典型,所以抓回来的那些人估计都不会好过,会从重量刑,我听李勤远那意思,领头的那三个人,九成九是判死刑。”苏承文低声道。

安清沉默,这事情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日子,她没少听到周围的人议论这事情,就连童妈、姜如、田云等人偶尔过来的时候也会说起来,所以即使她没有刻意打听,也知道了很多事情,自然也知道那些被拐骗的女孩下场都不好。

同样身为女人,若是换了旁人她指不定还会说一句判的好,最好统统枪毙什么的,可是那人毕竟是苏承文大哥,她说不出赞同,但是想要让她说句可怜他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苏承文看着安清摇晃怀里的孩子不出声,只是一转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他怕安清误会他同情苏承斌,所以连忙表态,“我说这些不是同情他,他落得这下场是罪有应得,哪怕是为着那些被拐骗的女孩也不能轻饶了他,只是他判刑之后,爸妈和丁兰想来看看他,我也不好拒绝。”

这是他第二次直呼丁兰的名字,第一次安清还没注意,这一次却是留意到他口气里的疏离。

看了苏承文一眼,安清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安排他们,让他们住这里?”

“不行,爸可以住过来,妈和丁兰不行。”苏承文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见安清奇怪地看着他,他只是抿着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等着他们过来之后,我会把他们送去大姐那边住几天,或者直接给他们写酒店也行,反正家里这边是不会让他们住的,而且到时候除了爸以外,妈和丁兰都不让她们过来,你也不用去见她们。”

这一次,安清是真奇怪了。

她和牛巧云、丁兰的关系一向不和,甚至之前还撕破脸吵过,他们不来家里住她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这话从苏承文嘴里说出来就有些不对劲,去年过年的时候,苏三春回雷山县过年,曾经过来问过他们两口子要不要一起回去,当时苏承文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就回绝了,这一次他们几人过来,他甚至不准备让她见牛巧云和丁兰,这不由得不让她觉得奇怪。

安清把睡着的然然放在旁边的小床上边,替他盖好被子,这才走到苏承文身边正色道:“你跟她们两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苏承文平声道。

他不想把那次丁兰和牛巧云差点害死安清的事情告诉她,怕她回想起当时的事情,安清有多在乎然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然然出生这一年多时间,她有多疼爱这个孩子周围人都看在眼里,更是把小家伙看的比自己性命都重要,若是被她知道差点害得然然不能降生,更是差点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居然是牛巧云和丁兰,还不知道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苏承文也怕她因为这事情对自己有了疙瘩,他们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安稳日子,安清也对他流露出几分真情,夫妻两的感情也日益增长,他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情来破坏。

见他说了之后安清仍旧蹙着眉头,有些怀疑地看着自己,苏承文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双手环着她,“你别乱想,我只是知道你和她们两不和睦,而且大姐也把我走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我知道你不喜她们两人,所以就不想她们过来让你不高兴而已。”

“就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我又不是不知道妈和丁兰的性子,我可不想到时候她们两把你惹毛了,连带我也受鱼池之殃,要是晚上你不让我上床咋办,那我岂不是要孤枕难眠……”苏承文凑到安清耳边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边传开,安清忍不住打了个颤,片刻间白嫩的耳朵上就已经染上了羞红,她不由伸手捂着耳朵蹦开许多,然后扭头瞪着苏承文。

“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干什么!”

“我和你说的也是正经事啊,媳妇儿,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苏承文勾着嘴角伸手把安清拉回了怀中,根本不理会她嘴里的小声惊叫,就直接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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