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的拳头被握得咯咯作响,他的力气开始一点一点恢复,可尽管握着拳头,他依旧没有挥动拳头朝这小娃娃的脸上打去的勇气。

这看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娃娃,如今在他眼中胜过自地狱来的恶魔。

小娃娃看白翎这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他直接呵呵笑出了声,问:“你也曾狂傲,可为何今日却是成了一个怂包?如我先前所言,若是花家老祖见到后辈如此,怕真会施展逆天神通,重回俗世。”

这小娃娃开口花家老祖,闭口花家老祖,白翎眼中不由怒意更甚。他的呼吸也是急促了几分,字从牙缝间一个一个蹦出,听他道:“小娃娃,这般羞辱先灵,就不怕夜路走多了,先辈们来寻你不成?”

这小娃娃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乐了。只见这小娃娃虎头虎脑,原本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奸佞,语气更为冰寒,听他道:“不知道多少年前,你们四大家族的子弟,我是见一个,就揍一个。你这小子,若是皮痒,我倒也不妨活动活动筋骨,把你打到服气为止!”

狂妄言语,白翎虽说愤怒,可竟是无言反驳。因为他自心底觉得,这小娃娃,所言非虚。

可终究啊,沉稳惯了的寒城之主,今个儿竟是头脑犯浑,握紧的拳头再次挥动。这一拳,似狂风呼啸,其势威猛,即便是淡定自若的小娃娃,也是不由眼睑微微抽动。他背负后腰的双手,本已握成了拳头,可到了最后,却是一动未动。

拳头正中了这小娃娃的太阳穴位置,可下一幕,白翎惊恐,又无奈。这小娃娃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看他脚下,好似不曾挪动半步。而白翎的右拳,再度是那如同打在铁板上的疼痛。

这小娃娃缓缓伸出了手,抬起,握紧的拳头食指伸出,又朝前一推,轻轻点在了白翎的腹部。下一瞬,白翎只觉自己恍如被一千斤巨力击中,腹部如同被打陷了一个幼-童手中大笑的洞,身子,更是直接朝后飞了出去。

身子后飞,白翎脑中一片空白,当后背重重撞击在了这胡同墙壁上,那刻骨铭心,如同全身骨头散架的疼痛传来,白翎才清醒过来。

只是一个手指,白翎撞在了墙上,身子落下,靠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他全身的力气好似已经被抽空一般,哪怕是想动下手指,也已力不从心。

这小娃娃缓步走了过来,到了白翎跟前。他这个头,即便白翎瘫坐在那,也与他一般高。二人平视,这小娃娃咧嘴嘿嘿笑了笑。

白翎张了张嘴,可无奈,力气已空,胸腹受损,没有发出声音。

“你呀你,今日若是我不把你给揍趴了,你小子的性命,今日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这小娃娃没来由的一句,白翎是彻底懵了。可下一瞬,他或多或少明白了这小娃娃的言语。

在抬头可见的高空处,白云在急速飘动,好似是大气流动加速所促成。白翎朝那不寻常的高空看去,随后不由睁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在那高空处,有一白色物体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云层,正在往北边飞去。

见白翎看着高空,一脸震惊的模样,这小娃娃再度嘿嘿笑了笑,随后也是抬起了头。他的双手很自然再度背负后腰,盯着高空处的白色物体,这小娃娃开口道:“此物名为白鹄,亦或,是你们俗世所称的鸿鹄。不错,就是那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鸿鹄。”

白翎瞳孔不断收缩,死死盯着那白色物体。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鸟,一只白色大鸟。这白色大鸟有着丰满漂亮的羽翼,那尾翎随风而动,如同顶好的缎子。

这小娃娃又看向了白翎,问:“可想上这九天之上,去看看这白鹄的真正模样?”

白翎有些发愣,可不等他再度尝试开口询问,这小娃娃的身子已经漂浮起来。随后,只见他手指轻点,白翎的身子也如同被虚无力量给提了起来,渐渐漂浮。

白翎随着这小娃娃越飞越高,身后的寒酥城也开始变小。小到最后,就如同桌案上的沙盘一般。这上边的空气有些稀薄,白翎负伤,呼吸本就不畅,再吸入这稀薄又冰寒的空气,更是不免一阵咳嗽。

这小娃娃听到了白翎的咳嗽声,随后又是手指轻轻一点,一个透明气泡包裹住了白翎。身在气泡里头,空气不再稀薄,温度也仪人不少。他尝试调整自己的身子,那知,原本那或会危机性命的重伤,此刻已经痊愈。而他在这气泡里头,只好微微翻动一下,也能轻松调整身姿。

也是如此,白翎不由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这小娃娃。

这小娃娃被白翎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随后,也只得笑笑缓解尴尬。k

身在气泡里头的白翎虽这小娃娃快速朝前飞去,奔着那白色大鸟的方向飞去。或许是二人未用云层作遮挡物,又或许是二人快速飞行,也是令气流混乱,终究是被这白色大鸟给注意到了。

白鹄翅膀朝前扑扇几次,身子停顿在了空中,随后转向了白翎同小娃娃这边。白翎也是这时才真正看清楚这白色大鸟的模样,这白色大鸟,太美了。美的不可方物,又美的神圣不可侵犯。

小娃娃盯着那白鹄,再度嘿嘿笑了笑,随后道:“傻大白,从墨家的龙潭里头出来,这自由的味道,可享受?”

听这小娃娃这般带有嘲讽的言语,白鹄顿时不悦,眼中流露微微愤怒。白鹄张开了巨大翅膀,扑腾了几下,那引起的气流汇聚成白色的风,朝白翎同小娃娃这边袭了过来。

哪里只,这小娃娃不过朝前轻轻挥了挥衣袖,也是一阵风起,同白鹄扇出的那阵狂风碰撞在了一道。这两阵风均是气势不俗,可白鹄那阵风纯白若云,而小娃娃扇出的这道风,却是漆黑如乌云。

两阵风相撞,几番碰撞,最后一同消散。

显然自己扇出的风被一个小娃娃模样的人轻松化去,这白鹄有些不满,愤怒更甚。而这小娃娃,则依旧是一脸嘿嘿笑,甚而脸上还多了几分戏谑表情。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本座去路?”

白鹄未张嘴,可一道雄浑的声音却自四面八方传来。白翎听了,不由心中颤抖,有些畏惧。而这小娃娃,依旧面不改色。

未等白鹄再度出声,这小娃娃开口了,听他道:“傻大白,修行不易,可莫因贪图那些娃娃们的亡魂,而折损道行,甚至就此陨落才是。”

白鹄听这小娃娃语气,好似知晓自己往北边飞去要做什么一边,不由眼中露出了疑惑。

“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本座背上目的?”

这小娃娃听了,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没一会儿,笑声刹那收住,这小娃娃一脸平静看向了白鹄。随后,这小娃娃的眼神变了,变得凶狠且威严。随后他的身上散出了威压,那种人上人才会有的帝王威压。

白翎觉得有些呼吸不顺,而那只白鹄,也没好到哪儿去。白鹄将双翅遮挡在了身前,如同一面盾牌一般,将自己身躯护在了后头。可气势这东西,肉眼不可见。既然不可见,又如何去抵挡?

终究,白鹄再度张开了双翼,开始不断扑腾,好稳住自己在空中的位置和状态。

“你再看看,我为何人?”

这小娃娃一语落,他的身上泛起了黑气,隐隐带有黑色亮光。这黑光彻底包裹了这小娃娃,随后,黑光产生了变化,开始拉长,塑性。没一会儿的功夫,这黑光就化为了一个同白翎一般高的人形。

当黑光彻底散去,哪还有什么七八岁又虎头虎脑的小娃娃。那漂浮在白翎身侧的,是一个同他一般高有八尺,年约弱冠的俊美少年。

这俊美少年一头长发黑中带有几缕殷红,用一根黑绳扎了起来。那双眸子,黑白分明,深邃得如同能看穿整个世界。高挺鼻梁、微薄双唇,均是恰到好处。他一身黑红战甲,红巾任风拂动,恍若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白翎看得出神,那白鹄开了口。显然,白鹄的声音里头带有几分惊恐,那惊恐不似装出来的,是那种对死的恐惧,对生的留恋。

“你,你,你为何还活在这俗世之中?”

听这白鹄这般说,白翎也更是好奇这由小娃娃所化的俊美少年的身份,也是颇为好奇一直盯着这俊美少年。

这俊美少年再度嘿嘿一笑,他的脸上,是唯有纨绔子弟才有的玩世不恭。这俊美少年开口了,语气依旧带有几分戏谑,听他道:“既然你这傻大白依旧存活在世,那我为何不能做棵常青藤呢?”

白鹄的眼中凶狠添几分,不善道:“你已经死了,本就不该留存在这俗世。若是东阴之主晓得你还存活于世,你的下场,只会是我被困墨家龙潭的千倍万倍之惨。”

这俊美少年听了,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甚而有些悲哀道:“可无奈啊,我呢,死了一次又一次,却依旧存在于世。毕竟啊,你这傻鸟号称凤凰之后,不死不灭。可我呢,早就神册无名,鬼簿无字。这等痛苦,你这傻大白,如何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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