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寒风没有回头,可冷不语也并非同她开玩笑。下一刹那,风声呼啸,而冷不语,抬脚蹬了这木桌一下,连人带木凳朝后移动了四五步距离。

冷不语才离开这桌子,一把明晃晃的斩马-刀劈落,将木桌一分为二。而催命寒风依旧坐在那,如没事人一般。

这举动,可是吓到了茶棚老板同伙计。二人躲在角落,自个儿摊子出了闹事的人,这俩平头百姓可不敢多话。而茶棚里头其他客人,立马起身撒丫子跑,连茶钱也没留下。

冷不语这会儿算看出来了,这来人,又是冲他而来。起身,斗篷里的手摸到了后腰,握住了剑柄。

握斩马-刀的,是个一丈左右,身披铠甲恍如巨人的壮汉。这巨人般的汉子身上穿的铠甲包裹了全身,唯独露出了那一对坚实有力的双臂。不单铠甲如此严密,那头盔也是将他面容遮掩。

“武卒!”

打量过后,冷不语眉头微皱,口中吐出这么两个字来。

催命寒风将手中未完工的木剑靠着木凳摆好,手中短刀放回靴子,站起身,拍了拍手。

“暮寒楼的人果真好见识……”

不等催命寒风再说出些助长自个儿威风的话语,冷不语哈哈大笑。

“不过小小武卒,若是成批成批投到沙场上头正面交锋,或是鬼神难当的存在。可莫万忘了,一兵与一江湖人相斗,谁更胜一筹的道理!”

语甫落,冷不语身上气息散出,压得催命寒风也有些不适。可这巨人般的武卒,却没事人一般,手里握着斩马-刀依旧铁塔般站在原地。

看到这,冷不语眼里头没有疑惑,唯有欣喜与兴奋。话不多说,黑剑破军出鞘,撩起斗篷一剑刺出。

这铁甲武卒一个闪避,尽管身披厚重铠甲,动作倒则迅速。可他动作迅速,冷不语的剑,更要快抢几分。黑剑刺在了铁甲武卒的胸口位置,一声叮当生响,过后再无其它。

铁甲武卒手中斩马-刀再次劈落,就直直朝着冷不语的脑袋劈落而来,誓要把冷不语劈未两半不可得样子。

冷不语也不孬,身子一避,顺势用手腕砸向了斩马-刀的刀身。又是一阵金属相交声响,斩马-刀止不住地颤动,这铁甲武卒令是握不住这不断抖动的大刀。一个泄力,手中斩马大刀掉落在了地上。

冷不语低头看了眼自个儿手腕,御剑如来给的护腕可当真是好东西。

厮杀时候忌讳分神,冷不语随机又出一剑,这一回,是斩。

铁甲武卒身子一动,避开了没有护具的双臂,企图用身上铠甲接下冷不语这一剑。可结局,缺非如他所愿。

冷不语写一剑满含炁源威力,黑色长剑,隐隐包裹了一层冰蓝。一剑斩落,随着金属切割的声音,火星溅射。这铁甲武卒身上的铠甲,被冷不语硬生生砍出了一道裂缝。

万幸这铠甲厚实,没伤到这铁甲武卒的躯体。

冷不语收回了剑,一脸邪魅笑容,看着催命寒风。催命寒风回应他的,只有怒眉。

冷不语笑了笑,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欠揍模样。紧跟着的,是一声冷哼,随后道:“催命寒风,若是木剑未完工,可是不好杀人么?”

催命寒风听了,不由皱眉,也是有些咋舌,问:“哪里来的传闻?”

冷不语也有些纳闷,那惊讶的表情有些许夸张,道:“难不成不是如此?那,你这闲人怎的杀人前次次都削一把木剑出来?莫不是,莫不是你本职是个木匠?”

这调侃话语可不好笑,可奇怪,催命寒风还未动怒,她身侧的铁甲武卒又如蛮狠冲撞的犀牛一般,撞了过来。

冷不语不敢硬抗,身子一侧,躲了过去。他这一躲,这茶棚算彻底遭了殃。那一根成年男子腰杆子粗细的大木柱子,就这般被硬生生给撞断,茶棚也呈现要坍塌的倾斜趋势。

铁甲武卒撞在了大木柱子上,却是同时,一脚踹了过来,冷不语未作提防,被这铁甲武卒一脚踹中。这一脚,冷不语只觉得腹部生疼,肝胆俱裂一般。

身子后飞两三丈,撞到了另一边的一根大木柱子,把这大木柱子登时撞断,这茶棚倾斜更甚。

冷不语颠颠撞撞站起,眼睛微眯,又用手捏着自己后脖子,脑袋左右摇晃后呵呵笑了笑。虽说疼痛,可此刻的他,却是更觉得有意思。

往日里不说自己在江湖溜达,单单那些进了善刑堂的暮寒楼楼人,也都武道不差。每每善刑堂的人奈何不了那些楼人的时候,也都是冷不语雷霆手段将之正法。炫书文学网

可来了这寒酥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把他一顿暴揍后又给他讲故事的黑衣人的确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匹及。

现今这不知真面目的铁甲武卒竟也能伤到自己,着实意外。

可也唯有如此,这天下,才有趣。

冷不语缓缓抽出了白剑萤烛,他想拿这铁甲武卒做个实验。他想试试,可有法子,让这把唤作萤烛的白剑,也能拥有星辰之名。

冷不语将斗篷一撩,斗篷登时化若披风披在了身后。而他,双手握剑,眼神虽不凶戾,却是邪佞。

铁甲武卒走到自己的斩马-刀前,将刀拔出,也如冷不语一般,双手握住。见冷不语没有动作,铁甲武卒将刀高举,力拔山河之势一刀斩落。

冷不语依旧未动,在这斩马-刀同他脑袋仅有半尺距离时候,冷不语动了。双手剑斩为左斩,又快速双手手腕调整方向,一个右斩而出。

斩马-刀险险斩落,没有砍中冷不语。而冷不语那左右各一剑却是将这铁甲武卒厚重腰甲砍出两道大口子,如此得势,依旧未停。冷不语时机把握,身子朝前,双手拖剑在身子左侧。随后,白剑萤烛由左下方朝右上方凶狠一剑划过,将这铁甲武卒的胸甲也砍出一大道口子。

武卒铠甲厚重坚韧,沙场之上两军相争,若有百骑武卒重甲冲锋,五十步内弓弩不惧。可就是这般弓弩不惧的铠甲,在冷不语一剑又一剑摧残下,破败如纸糊。

铁甲武卒现在是何表情,那带有面甲的头盔遮挡,自然无法看到。可他的动作,却能说明这铁甲武卒此刻情绪暴躁程度。

斩马-刀不断挥砍,全无章法可言。冷不语神情依旧,左右挪步,每每抓住空隙,又补上一剑。

这铁甲武卒引以为傲的铠甲,破碎程度又添三分。

冷不语还得空冲催命寒风笑了笑,在一记踢腿后,冲催命寒风笑道:“你再不出手,这汉子,可要命丧于此了。”

话已出,算作最后通碟,可这催命寒风,好似失聪,不曾听到一般,依旧作看客。

冷不语又是十几剑,可手中的白剑萤烛,终究比不过黑剑破军,无奈摇头叹气,决定姑且作罢。

在铁甲武卒握刀冲锋时候,冷不语将白剑握于身子右侧,剑刃朝前。在铁甲武卒靠近时刻,一剑刺出。

白剑刺入又贯穿了这铁甲武卒的腹部,旁人看去,这哪里像一把三尺剑破防铠甲,分明就是竹签穿透了豆腐。

铁甲武卒手中的斩马-刀再又半寸就要落在冷不语身上,可冷不语这一剑贯体,这铁甲武卒只觉得浑身冰寒,要结成块一般。不说加快速度或垂死挣扎一番,一刀带走冷不语。只说他想活动手臂,迈开步子,也已经做不到。

冷不语将剑抽出,铁甲武卒身子后仰,伴着一声重物落地声响,尘灰扬起又消散,再没了动静。

冷不语轻轻挥动手中白剑,将血甩去,随后收入背后剑鞘。又是肩膀一动,斗篷再次将他身躯遮掩。

小步走到催命寒风身前,没有胜利的喜悦,他眼神里头,尽是一些纳闷同疑惑。

催命寒风盯着冷不语的眼睛,还以为这暮寒楼的当代剑圣,是在纳闷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烦。催命寒风呵呵笑了笑,问:“剑圣大人认为这武卒的能耐,如何?”

冷不语还在思索七星剑开封的事情,听到催命寒风这般问,呵呵笑了笑,随后道:“有言在先,一对一,当兵的同江湖人斗,如何能胜?可若是有这等武卒百人,一百个江湖,不,哪怕是一百五十个江湖人在这一百个重装武卒面前,也只是一排纸人,脆弱不堪。”

见冷不语评价中肯,催命寒风又是呵呵一笑。

“剑圣大人这般身手,怎就愿意屈居一江湖组织?”

听到催命寒风的话,冷不语觉得有趣,眼神玩味道:“怎的?你这内府闲人是给什么人来当说客的么?”

催命寒风点了点头,可随后,却又摇了摇头。

冷不语也不在意催命寒风具体意思,直接从胸口拔出一把短剑,朝催命寒风射了过去。有趣一幕,这短剑虽夹杂破风之声,可最终却是在离催命寒风鼻尖不过小半寸的距离停滞,悬浮。

再看冷不语,已眼神冰寒,充满杀气。他再次开了口,声音也如深冬冽冽寒风,刺骨。

“本该早早杀了你,可出门前,有人交代,若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对京州来的人动手。你若再有纠缠,京州来的,就当真以为我暮寒楼,就动不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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