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诺这话狂傲,可仲西侯听后却是哈哈狂笑,还用另一只手猛拍自己的大腿。朱一诺眉头皱起,胸膛起伏更是加快了几分,他正要怒喝,却被自己的兄长摁住手腕。如此,也只得忍耐了。

仲西侯突然起身,后退几步,随后手往前探,一个请的动作,道:“素闻嗜血道人暮知途一手快剑,神鬼难挡,孤,今日就讨教讨教。”

“嗜血道人?”

朱一诺一脸疑惑,他侧目看向奎木狼,这西地来的黑炭口中的嗜血道人,讲的可是自己师尊?

是也好,不是也罢,师尊能一剑杀了这仲西侯,就是最好。

奎木狼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缓缓抽出背后的桃木玄武剑,冲仲西侯点了点头。随后仲西侯问道:“先生,今日我二人,是文斗,还是武斗?”

朱一诺不明所以,直接问:“什么文斗,武斗?”

“文斗便是棍棒木剑,武斗就是长枪弯刀。”

朱一诺还是明白不了,朱谏男为他解释道:“只看字面,文斗就是点到为止,武斗就是生死相搏。”

“自然是武斗!”

当事的主还未开口,朱一诺这惹事精直接替奎木狼做了决定。朱谏男皱眉,看过来的眼神之中,也有怪罪意思。可奎木狼却是回过身,冲他微微点头。

朱谏男疑惑,他疑惑的是这奎木狼,到底何求?脑子里也再次浮现那句“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可人生在世,到头来,最多的还是那句“天道无奈”。

随后奎木狼眼神释然,语气温柔道:“虽有传闻,摧剑主令狐长空战无不胜,从无败绩。可令狐长空输过多少次,贫道再清楚不过。而人所不知的,是仲大侠若起杀意,终有人,得饮恨入轮回。今日贫道讨教了,望仲大侠,切莫藏私。”

对奎木狼这般行为,仲西侯颇为无奈,世上怎就有这般多的人不求生,却贪恋死呢?他点了点头,他自会出尽全力。作为剑客,作为天下盛名的剑客,他仲西侯今日前来却两手空空,不见佩剑,不知者会以为他狂傲,知者才明白,仲西侯今日当真准备拼尽全力,殊死一战。

“师尊杀了他,仲西侯没有剑,不过平平。”

可终究没人能懂他作为剑客,为何不随身佩剑,正如朱一诺那得意的模样。可奎木狼是奎木狼,不是朱一诺。奎木狼犹豫几隙,最后还是开了口,问:“仲大侠,可要让殿下为仲大侠准备一柄称手的剑?”

听到这话,朱一诺不乐意了,正要开口,却是仲西侯抢了话。

仲西侯先是呵呵一笑,随后道:“孤手中有剑,天下何处去不得。可孤若手中无剑,又天下何处不可,去!”

语落,右手双指作剑,猛力向一侧一挥动,刹那,整个演武厅风起,竟是剑气化风,肆意流窜。

朱一诺对仲西侯虽说恼羞成怒,可终究还知道轻重,急忙将朱谏男护到了身后,又拉扯着自己兄长到了这演武厅靠近屋门的角落位置。

二人狼狈模样,仲西侯也不作理会,此刻的他,眼神坚定又冰冷,直勾勾凝视着奎木狼。奎木狼双指抚过手中桃木玄武剑,眼神之中,流露出莫名不舍。

又听奎木狼语气温柔道:“一诺,今日看清楚,人无炁源,如何用剑!”

语甫落,奎木狼先行出剑,这一剑“蚩尤换天”,剑若崩雷,势迅猛,力霸道。一剑出,劈散那剑气所化肆意流窜的风。

不说朱家兄弟二人,就连仲西侯也被奎木狼这一剑震惊,眼睑微微一动。他足下轻点,双臂张开,身若大雁,向后滑翔三四丈。奎木狼一剑破风,若稍稍晚些,被劈开两半,也不夸张。

既然用的一手快剑,自不会只有这一剑。奎木狼紧接一剑“三白流亡”,剑紧握,身若流矢,射向仲西侯。仲西侯虽是剑道大家,可论身法,倒算不得顶尖。奎木狼这一剑若说相近,就与他舞雩剑法中那招“飞燕晚归巢”颇为相似。

二者差别,三白流亡只是一剑刺出,而飞燕晚归巢则是催炁外放,包裹剑身。如此听来好似后者更胜一筹,可仲西侯只觉,这不见半点炁的一剑,不负快剑之名。纵然他全力催用飞燕晚归巢,也不见能追上奎木狼这一剑。

剑将近,仲西侯身子一避,可奎木狼随后用剑拍向仲西侯的侧脸。仲西侯剑指轻弹,将这桃木玄武剑弹开,又顺势一个翻滚,同奎木狼拉开了距离。比比电子书

如此看去,好似颇为轻松,可仲西侯双指发麻,中指更是不自觉地颤抖。

而在一旁观战的朱一诺却是可惜哀叹一声,随后道:“师尊若将剑一横,这一剑定能把这死黑炭的脑袋给上下劈开了!”

经他这么一说,一旁的朱谏男却是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之中有那么一瞬,流露出他人难以察觉的疑惑。

观战的人如何评论,生死相搏的终究是缠斗的人。

既然江湖有语“寻医桃花仙,问剑仲西侯”,这西沙傲虎自然不负花落西城之名。剑指松,手一握,竟是以气作剑。如他所言,剑在手,天下何处去不得。

斩空一剑,可退鬼神。

见仲西侯开始聚气成剑,奎木狼眼中金光迸发。故事说与后人听,当真会觉得这嗜血道人脑子糊涂了,对手认真,准备取你性命,你不忧愁,反倒欢喜起来。

仲西侯的剑已近,奎木狼身子一跃,凌空近一丈,不是用剑,只是飞身一脚。仲西侯也是呼应这飞来一脚,斩空一剑换了方位,直刺奎木狼脚心。剑出,却听破空之声,那把桃木玄武剑已如离弦之箭射向了仲西侯。

仲西侯匆忙收招,险险避开这桃木玄武剑,这才万幸没被这剑将手腕削去。

可如仲西侯所言,他不单擅长用剑,拳头,也是一绝。左手握拳,一拳对上奎木狼飞来那脚。又怎料,奎木狼这一脚却是虚晃之招。拳脚即将相触,奎木狼却是刻意身子下沉,足尖轻点仲西侯手背,随后借力令身子腾起,就这般蜻蜓点水翻越到了仲西侯身后。

若只如此也就罢了,可奎木狼在翻身时候左手探出,反手拔出射入地板的桃木玄武剑。随后落地,也不见翻滚,也无僵直动作,身子一个回旋,一剑横劈仲西侯下盘。

生死交战,仲西侯也是神经紧绷,在奎木狼落地刹那一个后空翻翻过了奎木狼。

奎木狼这一剑横劈落了空,又接一剑“太岁临门”,直刺后方。

但听“叮当”金属交接声音,一把木剑,一把气剑,竟能散出这般声响。对了一剑,二人均是齐齐抽身退向一方。

这西地之主有些喘息,而奎木狼则是有些虚汗渗出。隐隐一股恶臭开始弥漫整个演武厅,不说仲西侯,那在墙角观战的朱家兄弟二人也是本能性捂住口鼻。

仲西侯眉头微皱,随后箭步冲向了奎木狼,以身化剑,其名“飞龙巡八荒”。可不知为何,近了身,迅猛之势微减,奎木狼身子一侧,躲过一剑。飞龙巡八荒势头太猛,仲西侯却是右脚一剁地板,将这厚实的地板踩出一个浅坑,随后右手气剑朝上一挥,那鹅黄剑气刹那被引动,如飞龙升天,破开了屋顶,冲向上空。

刹那,整个演武厅一阵风起,待风散,那恶臭竟也淡化几分,令人鼻子也不再那般难受。

仲西侯此刻僵直,奎木狼怎会错过这般良机,手中木剑划过地板,竟蹭出几点火星。随后木剑一扫,若不是仲西侯头后仰,躲过这一剑,怕不是又得遭遇脑袋上下分离的危机。

虽躲过了这一剑,可那剑散出的汹涌热浪却是令仲西侯眼睛一疼,不疼闭上双眼,还使劲揉搓。

如此破绽,奎木狼怎会错过,又是一剑递出,直刺仲西侯心口位置。仲西侯耳朵微微一动,随后眉头不由皱起,怎的会有兵刃出鞘的声音。不容分心,那奎木狼的剑已近身前。

“哈!”

随着一声喝,自仲西侯身上散出浓郁的鹅黄剑气,那剑气汹涌散向八方,奎木狼的攻势竟也被这鹅黄剑气给逼退。可奎木狼依旧不愿舍弃这良机,身子旋转,木剑再次划过地板,隐隐蹭出亮光。

随后剑一挥,奇异景象,一道明亮,却细弱游丝的电流射向了仲西侯。仲西侯眼未睁开,那电流穿透鹅黄剑气,不偏不倚射入仲西侯心脏。

仲西侯只觉身子刹那麻痹,面色也是刹那惨白。随后身子不稳,后退几步,颠倒在地,靠坐墙边。

看到仲西侯处了下风,这般吃瘪模样,一旁的朱一诺不由内心欢喜,竟还拍手叫好。他身侧朱谏男只得无奈摇头,可又好奇,那明亮电流,是如何而来?

颠倒靠在墙角的仲西侯不由强提炁源威能,令炁游走全身经脉,去驱散那侵入体内的电流。随后,那方才听到的兵刃出鞘的声音再次传来,仲西侯却是嘴角流露了笑意。

他站起了身子,咧嘴笑道:“九星飞伏,不愧为冷公子无双所创。快剑一道,在这剑法五花八门的年代,也该被人尊重了。如此,孤就以这人所不知,以为传闻的御剑之道,送先生,入东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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