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县一家再寻常不过的酒馆,有对稚童在雅间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这两个稚童自然就是没刀同断枪,这俩家伙觉得回颜啸那太过无聊,就两个人由俊美少年化为稚童,随意找了家酒馆,那才快活。

白发稚童撕咬一口鸡腿后道:“猫儿,你可知那些人什么来头?”

黑发稚童将一盏酒一饮而尽,手背擦拭嘴角,答道:“这不关心,只是,兄长,你为嘛聚德小十三能对付那些小辈?于仙途,小十三不过入门,不说大道,连筑基也未踏入。那些人虽然不过一群练气小辈,但凭小十三这般插进修为,要对付那般多人,太为难了些吧?”

白发稚童呵呵一笑,随后道:“我传他山城明王功法,你尘封时候,师尊又将阴阳策传给了他。若连这些与他无差的所谓仙人都打不过,那当真是没资格做师尊关门弟子。”

一听到阴阳策,黑发稚童托着腮帮,有些无奈,道:“哎,臭小子的阴阳策算是到了解封时候,我这始祖,却是连个残魂败魄都还没见着,无奈啊无奈。”

黑发稚童正要故作深沉,白发稚童哪会给他机会,一个板栗敲在他脑门,疼得对方哇哇直叫。

“还阴阳策,你小子想累死你师兄我?”

黑发稚童端着酒盏嬉笑赔罪,随后将酒一饮而尽,道:“好兄长好兄长,花猫儿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不过啊,我刚才灵识扫过去查看了下,怎的现在的天下剑宗门人这般废物。三哥,你说我俩能不能拿这个去逗弄二哥?”

白发童子一听,不怀好意道:“不如,你去逗弄二哥,若你被揍了,我可不会帮忙。”

黑发童子一听如此,悻悻摇了摇头。

随后白发童子却端着酒盏一声叹气,随后道:“如你所言,小十三的修行路太过平坦,他命中有此一劫,不该铺的路的确不该瞎操心。”

“哎,昔年英勇,难再复啊。”说罢,黑发小童从长板凳上跳下,手中端着酒盏,豪情大盛,虽有万般豪情,然稚童模样终究稚童模样,但听他豪情赋诗,“将军冢,枯骨碑,八百里黄沙葬英魂。执酒令,耍花枪,神哭鬼惧魔伏首。笑我孤胆无人随,挥手百万兵。神策无名,鬼簿无字,任我,天下无双。”

语甫落,空闲的手作将军令,英姿勃发,指向一方。

但听“嗖”一声,黑发稚童一个空翻张嘴,将飞来的一块牛肉吞入口中。

白发稚童拍桌豪笑,道:“豪爽,豪爽。猫儿,二哥有过一卦,这一百年,你的阴阳策怕是有机会现世。”

黑发稚童一听,竟将酒盏丢向一边,话说这酒盏也是质量颇好,摔落未碎。黑发稚童连蹦带跳上了桌,双眼如同奶猫,问:“二哥可有说是什么时候?”

白发稚童却是笑笑,不再言语。正当他要饮酒,却听一声龙吟,师兄弟二人再难坐立,齐齐看向天水山庄方向。

“化神境的剑灵!”异口同声,眉头紧锁也是一般。

这股剑压万分强大,又颇觉熟悉。二人相视一眼,随后白发稚童丢下一块碎银掠出窗去,黑发稚童也是一般动作。

一扇木窗,自窗内到窗外,二人模样变化不由令人讶异。二人纷纷褪去稚童模样,化为俊美少年,踏空而行。二人这般怪异动作,街上熙攘人群却视而不见,好似当真未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天水山庄方向,十一黑衣人同墨家兄弟齐齐赶向古剑潭处。

那潭泉水已空,一条黑龙散着黑气正在上空盘旋。见生人靠近,不由看向一众人等。但见墨家兄弟,双目刹那血染,愤怒,近千年积攒的愤怒。

萦如歌仙途修为如何暂且不说,但终究是修仙者,奇珍异兽也是见过不少,见此情景,立马有所动作。

他有所警惕的不是这条黑龙,是上一次见过的那只白羽凤凰,生怕那只不知修为如何的白羽凤凰又不知从何处杀出来。

但见十二把灵剑快速旋转,挡在众人身前,如同一朵灿烂桃花。

黑龙大口怒张,咆哮吐息,一道黑色光柱射向众人。

剑阵虽强,主人修为却是泛泛,十二把飞剑被冲散,飞向各处,或落入石板,或深入墙柱。而萦如歌,更是被此冲击撞飞数丈,呕出一口黑血,昏厥过去。

黑龙正要再有动作,墨茗快速结印,各色八卦纹现,如蜂窝一般困住黑龙。黑龙自觉有趣,收了第二道吐息,打量这八卦牢笼。

也是奇怪,黑龙双目褪去血红,竟还流露些许温柔。

事态既要发展,终究会有搅局者。有位黑衣身子掠起,在空中射出十余道袖箭。袖箭威能,胜过瘦猴老者的三棱锥,打碎八卦纹,射向黑龙。

八卦纹碎裂一处,黑龙受惊,再是愤怒,双眼再次血红。其威势,好似将要化为屠城恶龙。

墨茗恶狠狠看向那位身藏袖箭的黑衣,那黑衣也觉有过,甚是尴尬。愧疚于事无补,只得再寻对策。

黑龙再次吐息,龙头拐老妪早已蓄势,一道音功正面迎上。

这次,当真蚍蜉撼树。龙息之威正正面面冲击老妪,不过弹指,灰飞烟灭。

江湖儿女江湖死,无人畏惧死亡,但,懂的畏惧。

黑龙或是觉得无趣,直直撞向一众,先前抡锤的老者没了兵器,凭借一身金刚不坏也是迎了上去。龙嘴张开,势要将老者吞入口中,老者如盘古托天,在白龙口中,踩下颚顶上颚。

有那么些许几次,黑龙口不能闭,然,双孔喷出几道白色气息后,咬力再加,一口,墨茗再失一将。

剩下九人各展能为,瘦猴老者让墨茗退后,或领着山庄众人快快离去,他们,能撑几刻是几刻。

墨茗走向一处,石板上,静静躺着一把长剑,是为长空。

拾起剑,墨茗闭眼细细聆听。当真,剑若有灵,其声美妙,恍若天籁。

墨茗足下催力,跃起数丈,身若飞箭,射向黑龙。

这一剑,无情无心,长空剑为墨家独有内力包裹,化为一柄漆黑长剑。

一剑递出,黑龙却是没了动作,看向执剑刺向自己的墨茗,却是双眼再次褪去血红,眼神也有些许温柔。

当剑靠近,墨茗却停滞半空,不动了。那画面看去,年轻俊秀的剑客,身缠黑气的黑龙,不似人间。

黑龙身形渐散,墨茗也缓缓飘落,再看,自黑气之中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色袍子,样子秀美,隐约之间,竟也是与墨茗有些许相似。

那人走向墨茗,墨茗却是无法动弹,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墨茗脸庞。

随后,那人张口,一声龙吟,震得众人不由昏厥。

却是这声龙吟,受伤在地,本已近乎昏厥的萦如歌,被刹那惊醒。萦如歌翻身而起,手一挥,左手瘦马,右手采薇斧。热点书

再次双剑挥动,左手剑招“空城花海”,右手剑催刀招“山城明王灭轮斩”。

黄色花瓣化为剑雨急急落下,红色血刃飞向天际又回旋飞回。

黑龙所化之人看到这般场景,不由咧嘴,墨茗与自己不过一步距离,这小辈竟能恰到好处避开墨茗只攻自己。剑气逼近,却化如春风,缠绕黑龙所化之人周身回旋,随后消散。

见如此,萦如歌丢弃采薇斧,手一扬,白鹤剑飞来。飞翔之际,散有鹤鸣。剑握于手,随心递出一剑,突刺。

黑龙所化之人也觉这把名为白鹤的细剑颇为有趣,不禁仔细打量,剑将靠近,却是散出百千白羽,如飞梭射向黑龙所化之人。

同样,化为春风缠绕周身。

萦如歌并未停止动作,左手瘦马剑再丢,再握一剑,是为“山河一梦”。左手握此剑,从上自下一剑劈斩,散出剑气化若霓霁彩虹,美若画。气刃将近,黑龙所化之人手一扬,打出一道剑气,却是先前那记剑催刀招的山城明王灭轮斩。

又有所不同,剑气精纯,摒弃刀意。

两道剑气交汇,明王一梦破山河。

萦如歌不由后退数步,右手细剑白鹤深入石板稳住身子,随后一口黑血吐出。

山河一梦虽是当下大部分剑气,终究有漏网,击中萦如歌。登时,萦如歌炁源十二脉隐隐出现碎裂迹象。

眉心仙缘急急催功,将仙力源源不断灌入炁源十二脉,方才无碍。

“小娃娃,果然和你老祖宗一般,不是安生的主。”黑龙所化之人虽样貌秀美非凡,但声音却如洪荒猛兽,沙哑粗糙,也不差那霸主雄浑。

萦如歌舔了舔上唇,随后又吐出一口带血浓痰,听他道:“听闻在以前,凡间武夫只有虐杀了洪荒妖兽,才能真真正正踏入鸿蒙境。既如此,那今日,我令狐长空,就借你蛇命以破鸿蒙!”

说罢,手中双剑再丢,身子跃起数丈,两把灵剑飞来,左手桃妖,右手凌霜。左手桃妖再使“无尽花海”,右手凌霜却是变招,催的是寒山寺老僧手剑之招“鹫峰慧剑”。刹那漫天桃花飘落化为剑气,一道金色佛光射向黑龙所化之人。

“蚍蜉撼树!”黑龙所化之人一把推开墨茗,右手一握,自虚无抓出一把黑色长剑,样式普通至极。随后,黑剑挥斩,同样是平凡无奇的一剑。

却见,这一剑,斩落漫天桃花。

再是一剑,这一剑,破了佛门金光。

不等黑龙所化之人洋洋得意,一道寒芒化若银龙,迎面而来。

只见萦如歌手中所握,是为“瘦马”。

瘦马一招得手,便是夺命。剑刃划过,黑龙所化之人咽喉处,一道血印子。

萦如歌身子后翔,到了墨茗身侧,本以为可以轻松些许。再看,黑龙所化之人脖间伤口肉眼可见愈合。随后,他摸了摸脖子,满脸笑意。

“后生可的确畏,无奈,若无时光长河洗礼,终究未踏出那一步。”

不等萦如歌再有动作,却是墨茗先他一步,一步掠过,所散气息纯澈,萦如歌也不由眼睑微动。

一步破境?不像。

但见墨茗双手十指快速结法印,隐隐之中,道门气息包裹周身十余丈。

黑龙所化之人却是右手朝前,食指微微一点,刹那墨茗也是呕出一口浓血,单膝跪地。

黑龙所化之人看向天空,摇头微微一叹,道:“终是故人之后,难下杀手。那帮老家伙自命仙人,却贪婪人间之物。既然他们贪婪于我,那不如我去找他们,也算替你们墨家最后尽一次忠。”

语甫落,白光黑气再化龙形,伴着咆哮飞向天际。

萦如歌扶起墨茗,问:“兄长,这妖孽从何而来?”

墨茗却也是摇头,未作回应,看向昏厥一众黑衣,道:“或是我墨家劫数,且先唤醒这些人,善后去吧。”

暗处树上,没刀同断枪,一个站立,一个半蹲。看着黑龙飞远,断枪嘟囔:“这当真是剑灵么?一个剑灵竟能达到化神境界,了不起啊。还好没急急出手,不然,怕还真会被天地法则发觉。”

没刀一个板栗赏赐,随后道:“孽畜脱了囚笼,若真会伤到小十三,你还顾忌个什么天地法则。”

“啥危险,小小麻烦而已。”

没刀听这花猫儿这般言语,也未解释,看他神情,担心不假。

“如果这畜生真的去找天下剑宗麻烦,你说二哥会不会火气上涌?”

没刀却是摇头,随后道:“二哥同天下剑宗早无瓜葛,他们存亡,想来二哥也不会记挂。我就纳闷了,莫不是仙人之中,灵剑也成宝贝?”

断枪呵呵一笑,随后道:“最易生灵的,莫过于剑。剑灵都罕见了,那刀灵或者枪灵,岂不是如龙角如凤翎了?想来这帮崽子不过天下剑宗外门最次的弟子,想夺些宝贝去讨好某些人。”

“也应当如此,若真是如我想的那般,那的确悲哀。”

断枪起身,轻轻拍了拍没刀肩膀,随后道:“三哥,甭想了。对了,如果天下剑宗有些能耐的家伙入世,那我能不能出手?”

没刀一听,没了好脸色,随后语气微微怒意,道:“你这猫崽子,是雪山没呆够,还是嫌你师兄不够累?”

断枪一听,悻悻不说话。

而墨家兄弟那头,开始差遣无恙众人收拾残局。曾富丽庄严的墨家天水山庄,如今惨像,可不比当年被摧剑主灭门的柳家。

墨茗在清理完一块半人大小的石板后,突然问:“长空,若你心如鹰隼,墨家,怕是累赘。”

萦如歌也不明白墨茗为何突然这么一句,只得嬉皮笑脸回应:“江湖门派,总会有太多恩怨仇杀,不过这样的恶龙奇兽,的确特别。”

“长空,莫不如,你同为兄讲讲,你在外面的世界可有遇到过哪些奇异妖兽?”

萦如歌将手中砖块一丢,坐在一堆废墟上,拍了拍手,道:“这天下的确很大,除了这片大陆,在西边点的大陆,那里的人长得颇具特色。在南边的大陆,那儿的人比忻都人还黑。若兄长想听听关于奇异妖兽的故事,那只有在极北之地的寒川,同往南三万里的那片大林子里······”

说起以前万般种种经历,萦如歌竟出奇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墨茗看着这令狐长空眼中散出的光,竟也露出笑意,好似先前这般惨烈,并非出自他们天水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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