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迟离棠晚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虽然棠晚背对着他,但是伤口处不断滴落在地面的血液,以及空气中散发的猩甜味儿,都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他的师尊被秋瑾端用佩剑刺伤了!

秋迟的眼里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有愈演愈烈之势。

此时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桶上数百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亲眼看着他身上的血被自己放干了才好!

可是他又感觉到很无力。明明是常家人有错在先,明明师尊已经给足了理由,明明他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已经足以洗清他身上的杀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还要穷追不舍,死死的抓着他的错处不放!甚至因为他而迁怒于他的师尊?

江云色亦是如此,眼神阴戾,双手握成拳陷进了掌心里,但他却。感觉不到疼。

这点痛苦跟师尊为他挡的那一剑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想不到鼎鼎有名的清风派秋瑾端秋掌门,技不如人竟然也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江云色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这一句话,一只手扶着虚弱的棠晚。

“正所谓兵不厌诈,这句话小兄弟应该都耳熟于心,从小听到大了吧?”秋瑾端并没有因为他的嘲讽而晦暗了神色,反而轻蔑一笑,将佩剑收回了剑鞘。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从秋掌门你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是玷污了它的本意!令人作呕!”不待江云色接话,秋迟疾步走到了棠晚和江云色面前,周身的气场压抑,竟给了秋瑾端一种压迫感。

“怎么?你一个杀人凶手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好坏?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就不曾变过,且莫说今日是我怎样赢得,不管我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你们输了便是输了,我为王,尔等为寇。”秋瑾端笑的狂妄,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秋迟的面前,一只手嵌住他的喉咙。但是秋迟比他高出了半个头,所以也仅仅是嵌着,并没有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嘶——咳咳——”秋迟被他这样握住要害,有些呼吸不畅。

两人实力悬殊,差距太大了,他现下根本没有能力从秋瑾端的手里挣脱开来。

“到现在还留了你一条命在,是不是便宜你了?嗯?”秋瑾端冷笑着,手上的力道慢慢的加重。

秋迟呼吸的越来越吃力,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直接从秋瑾端的小腹穿过,又迅速的抽出来,连带着喷涌出来许多的鲜血。

他手上的力道一松,伸手捂在腹部的伤口上,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到棠晚手上还在往下滴血的长烟剑时,像是气笑了一般,也不顾及手里还沾满了鲜血,直接抚在额头上,大笑不止。

手上的血液还是温热的,此时正顺着他的额头留下来,配上他此时凶神恶煞,怒目圆睁却又大笑不止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活像一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他一松手,秋迟便跌坐在了地上,他被抓的有些缺氧,头晕目眩眼前发黑,用手捂着喉咙,大口的喘气,这才有所好转。

紧接着,他听秋瑾端道:“好一个仙师棠晚,果真配得上如此称号。”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暴怒和凌厉:“可惜啊,还不是身中剧毒被我踩在脚底下。”

他说着,将扶着棠晚的江云色一脚踹出去很远。

棠晚此刻本就虚弱地不行,现在没了江云色的支撑,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幽深的目光一直盯着秋瑾端,用眼刀剜他。

秋瑾端有些癫狂地笑着,一手将灵力注入伤口,开始治愈自己,一只手捂着额头。而后狠狠的踩在了棠晚那只握着长烟的手,不断的转着脚尖,撵着她的手指。

“嘶——”十指连心,顿时一股钻心的刺痛感传来,令她疼的闷哼出声,却倔强的不肯喊疼,只是用一双深情晦暗不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那双眼睛里,似乎带着嘲讽和……同情?

秋瑾端被她看的心里更加的不爽,顿时又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怎么,你是在同情我吗?棠晚仙师,你可别忘了,现在被我踩在脚底下的人究竟是谁?是高高在上的你,还是一直被你的光芒所掩盖住的我?!”他说着,脚底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棠晚能感觉到,她的手骨可能已经碎了。

“啧——”像是玩腻了右手,他又将脚踩在了她的小腹上,与那里被她一剑贯穿的地方相同的位置上。

“怎么样啊?仙师,你看看我对你可好?都没有用剑刺进你的身体,嗯?哈哈哈哈哈——”他扭曲着表情大笑道,脚底下的力道一分也不差。

棠晚将嘴唇咬的泛白,直到嘴里有了血液的猩甜味儿,也硬是没有吭一声。

其余各派掌门见状,纷纷白了脸色,不敢上前。原本他们就存了讨好秋瑾端的意思,现下只怕是更加坚定了这个念想。

连实力深不可测的棠晚仙师都被他踩在脚下,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这天下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此时若是伸手帮棠晚一把,简直是引火烧身,自寻死路!

江云色双目赤红的盯着秋瑾端,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那个人肮脏的脚竟踩在了师尊身上,若不是他还有用……还留他作甚!怎么会让他活到现在?!

感受到了江云色的怒气,但江阳知道,以他的定力,一定能忍住。

但是眼前倔强的姑娘,像极了她师尊,当年的顾云帆也是这般,铮铮傲骨,可杀不可辱,绝不低头!那两道身影仿佛重叠在了一起,竟然令他不禁有些恍惚。

“云色,再忍忍。待得到了长生诀,这个人,你便是将他阉了,做成人彘也无所谓。再忍忍。”他难得极具耐心且语气阴狠的说话,从前他同江云色交流,说过的最恶毒的话,无非是开玩笑的说将一些人怎么样怎么样,从未像今天这般认真。

人彘则是挖去此人的双眼,熏聋其耳,灌药致哑,断其手足,然后丢进茅房,任其痛苦地死去。

这对于一个修仙之人,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可江云色还觉得不够,他甚至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割去他的皮肉,等他快要死了的时候在把他救回来,继续折磨!这样方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这一点上,秋迟和江云色难得的达成了一致,若不是此时没发子还手,恐怕他此时早已扑了过去!

“怎么样啊棠晚仙师,交出长生诀,再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和你的两个徒弟,你说怎么样?嗯?”秋瑾端移开脚,揪住棠晚的头发,笑的如沐舂风,仿佛刚才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他的衣襟染血,语气阴狠,活像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半点也看不出原先仙风道骨的样子。

“绝不——”

棠晚只觉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嗡——”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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