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宇文远的笑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砸,气道:“老家伙断了我的官路,我不走商道还能怎么办!”

宇文南笑而不语,仿若看戏。

少顷,陆远捏了捏杯壁,看向宇文南,狡猾试探:“不如二皇子替在下在宫中指条明路?待到日后飞鸿腾达,定对二皇子涌泉相报!”

听言,宇文南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他夹起一粒花生米扔入口中,而后回道:“丞相身为你的生父都不愿推举你,那本皇子为何要多此一举,坏了你父亲的良苦用心了?陆远,既是被逼走商道,不如就好好干,说不定成了什么地方的富贾,比起官员的碌碌无为,岂不是更有意思?哈哈——”

陆远知道宇文南这是在嘲笑自己,可心中有万般不爽,也只能忍着,“呵,二皇子可真会安慰在下!”

“哪是安慰啊!你追随本皇子也快两年了吧?本皇子可是从来没有亏待你啊!想想陆浔那异瞳,估计这辈子都不能享受太阳了吧?哈哈——”宇文南的笑声听起来极为猖狂。

“那是他咎由自取,活该!”陆远眼底闪过恨意,“二皇子怕不是忘了,就因为毒害成功的是陆浔,二皇子当时还狠狠责骂了在下呢!”

“办事不利之人与废物有何区别?难道......本皇子还不该说两句吗?”宇文南挑眉,轻描淡写地回应一句。

宇文南是陆远最后的靠山,此人惹不得,“二皇子说得极是,所以在下在那之后一直都有反思,下次二皇子吩咐的任务,绝对不出差错!”

听着虚情假意的表面话,宇文南丝毫不屑,都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东州那边去年新建了个晋城,人流日益增多,可开发商地甚少,更无任何特色!不如,远公子过去建立多个赌坊,将晋城变为一座赌城,或许能另有一番天地呢!”

话出,陆远的酒杯直接从手中滑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眉头一皱,略微诧异地看着宇文南,“朝廷近年都在打压赌事,二皇子到底何来的奇思妙想,竟让在下去建一座赌城?!”

“你若畏帝,何必继续跟随本皇子?”宇文南不仅没有觉得自己所言有错,反而对陆远的反应很是好笑,“陆远啊陆远,莫说官道,就是让你走商路,你说说你能干些什么?活到现在,本皇子就见你对赌事上有些精算!不去建赌城,多浪费啊!”

言语中满满的讽刺之味,听得陆远不禁恼羞成怒,可他必须隐忍,半晌才冷声应了句:“二皇子抬举了,赌城这样的大造成,在下还是没那个能力的!”

“没能力,本皇子可以助你啊!到时候赚了钱,莫忘了本皇子就是!”宇文南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远见面前之人欲意强烈,一时间竟是开始动摇了起来,他敛敛眉,试探:“二皇子,此事风险不小,你当真愿意与在下合作?”

陆浔生为嫡出已是尊贵,还与太子宇文齐从小玩到大,如手如足,情深友于。相反的是陆远,生母卑贱,庶出之身,住在丞相府,仿佛是外人般毫无地位,为了改变自己的境遇,两年前,陆远选择了投靠一直与太子作对的宇文南。

宇文南与他出生相似,生母身份同样上不了台面,这也是为何此人要与太子作对的重要原因,不为别的,就是不甘人命天定,就是要逆天而为。

但唯一让陆远顾虑的是,宇文南城府极深,背后捅人刀子,甚比自己要更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并且,二皇子底下党羽杂多,他陆远仅是挂个丞相之子的名头,自知在宇文南面前,根本不足以挂齿。

倘若有一日,二皇子利用尽了他陆远,随手一个赶尽杀绝,也不是不可能的。

“合作谈不上,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宇文南诱导陆远去建赌城,自己却只想着坐收渔翁,不亲手沾上污水,实属圆滑。

陆远再没脑子,也不可能猜不到宇文南这点小心思,不时间,他袖下之手渐渐收紧,眼底夹杂着怨气。

许是看出了对方的不服和畏惧,宇文南便再加诱惑:“陆远,你也知赌事向来赚的都是暴利,且不说京城繁荣,就说那些偏远地区,开个赌坊就足以吃饱喝足一辈子......关于赌桌上的那些规矩,想必你比本皇子更是精通许多......现今,晋城正在受朝廷扶持,日后必定有越来越多的人迁居此地,亦会有越来越多的商人占地取利......所以,你可别犹犹豫豫,最后错过了商机啊!”

陆远心浮气躁,往往这种时候,最容易听信谗言,他看着宇文南眉目间的自信,又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不得不说,确实唯有暴利才能让他感受到快感,让他忘记被生父断了官路的愤恨。

“陆远,本皇子已经给了你建议,至于做不做,还是你自己选择。”宇文南边说着,边给陆远换上新的酒杯,倒上美酒,“当然,若是想好去做了,本皇子还是会支持你的。”

“可是......”陆远越听下去,这心头就越是痒痒,当下顾虑多多,他就是想做,却根本不知从何起手,“二皇子也说晋城正受朝廷的关注和扶持,假如我现在逆着打压赌事的风波,去开赌坊,建赌城,岂不是很快就会被发现吗?!”

“有本皇子在,你怕什么?”宇文南不以为然,“所谓的关注与扶持,不过就是派个县令管管,区区新官,给点贿赂就足以让人家视而不见,包庇以此了。”

此话不假,新城再重视,没有皇族人居住,说到底那就是个任上层摆布的小城,百姓的生活质量,完全看得是县令的管理手段。而县令要私要公,也全看来人的身份与家底,只要有权或有钱,让一个县令包庇,实在太容易了。

陆远将宇文南前前后后的话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最后,他实在扛不住如此极大的诱惑,饮下宇文南倒的那杯酒,拍桌,“行!那就干!”

——*——

这日,赫东寰抛开生意,随着交好的商业伙伴约见一位四品官员。

雅间里,赫东寰那是一个的说好话,说重点,希望这官员能通情达理,写下推荐信,让自己的侄女顺利入了乐坊司的门槛。

“大人,这是赫某的一点心意,希望大人莫要嫌弃!”他带了一马车的厚礼,加上打点商业伙伴,前前后后的数额已有上万两。

好在,那四品官员正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常年靠着碌碌无为的微薄俸禄,早就心生贪念,望着那堆满金银珠宝的大箱子,他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赫兄客气了,听赫兄提及的侄女,想必是个精通乐律,乐技过人的才女!若能进得乐坊司,造就出更美妙的乐曲,那也是给皇宫增添福气啊!放心,不就是一封推荐信嘛,本大人自当信得过令侄女,明日便写好派人送到赫兄府上!”

闻言,赫东寰兴喜至极,斟酒并连声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翌日。

那收了钱的大人果真没有食言,仔仔细细写好推荐信,妥妥当当差人送到了赫府。赫东寰收好信笺,将消息告诉给了虞奇奇。

“姑父有事找我,我得出府一趟。”成了人家教,就得跟陆萱一同禁闭在府上,想要出门,必须经过丞相或是丞相夫人的准许。

姑父没有说明何事,虞奇奇担心是姑姑孕期出了什么状况,她着急出府,无奈之下,只能厚着脸皮找上养病的陆浔。

“我带你出去。”陆浔的伤势已经好了差不多,皇帝那边也传来圣旨,让他三日后重新进宫入职。

只是现在除了陆萱和陆远,府上其他人皆不知陆浔与虞奇奇的关系,为了不引其他人怀疑,虞奇奇主动要求乔装打扮成陆浔的随从,跟着出府。

“奇奇,奇奇你终于回来了!”时隔多日不见,赫东寰甚是想念侄女,看到陆浔在后,他连忙又问好:“见过小陆公子。”

虞奇奇时间有限,焦急问:“姑父,是不是姑姑胎动什么了啊!你别着急啊,这种小事找大夫就好了......”

“啊?不是不是,你姑姑养胎很好!姑父让你回来一趟,是有好消息告知你!”赫东寰被逗笑,“走走走,小陆公子,进去说话吧!”

进府后,虞宛莲,兰子芳等人见虞奇奇,激动地直接拥抱了上去,要说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她们可谓是尝到了。

“好了好了,你们等会在高兴,我得先把正事同奇奇说了。”赫东寰带着虞奇奇去了书房,“烦请小陆公子在外等一下了。”

陆浔很顺从,哪也不去,当真就在书房外静静等候。

然,不一会儿,书房内突然传出小妮子的尖叫声——

“啊啊啊——姑父您真是我的活菩萨啊!!!”

第一时间更新《DJ农女不好惹》最新章节。

其他类型相关阅读More+

凡世随笔

凤命难违

人在东京,收租从太太开始

误闯

满级重开,师妹靠养娃又又飞升了

一万个我纵横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