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府医替陆萱上了药,其实的确没伤到什么,但宇文齐担心这担心那,搞得府医想简单处理都生怕惹了太子不快,只能细细检查,不出差错。

既然陆萱受伤了,那这练步的进展必定是要暂缓,加上宇文齐的叮嘱,一旁的杨嬷嬷即便是想逼迫陆萱学别的,都极难开口。

“陆浔,你唯一的妹妹可要好好照顾,本太子可不希望下次过来还出现这种状况!”从头到尾,宇文齐的态度都是偏向陆萱的,若不是事先有过铺垫,怕是连陆萱本人都会猜疑宇文齐是不是别有心意。

陆正听进去,不论太子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应该致谢,那张匪夷所思的老脸上渐渐地又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意思。

随后,气氛约莫变得有些僵硬,陆萱悄悄地看了眼哥哥,像是传递某种信号。旋即,只听陆浔主动对宇文齐说:“殿下,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浔做东,请殿下尝尝风味。”

“我也要去!”半靠在床边的陆萱立马举手叫道。

“胡闹,脚都受伤了还瞎跑什么!”果不其然,丞相还是记得陆萱是禁足期间,这才第二日若是给她钻空出去了,日后岂不是更难拘束。

一边的江.氏见情,亦是觉得有几分不妥,便跟着劝道:“萱儿听话,受了伤就好生养着,早日养好了才能继续跟着嬷嬷学习。”

陆萱鼓鼓嘴巴,显然是不乐意的,反正有太子在,有人罩着她,她尽管闹又能奈她如何?于是乎,陆萱集中一股情绪,突然委屈地叫起来,时而还眨巴眨巴眼角两边莫须有的泪珠,“我又不是出去玩!吃个饭而已!吃完了我就回来啊!你们要是不信我,就让太子殿下监督嘛!总不能,你们连太子殿下都不信吧!”

这话一出,认真许久的太子差点没崩住,以扇遮面,下意识扬了扬嘴角。

丞相真是感觉又掉进了自己女儿的坑里,要说这番话,完全是将丞相不允她出去的理由堵得死死的,况且方才太子那般袒护陆萱,若是自己真是硬着不放女儿出去,再引了太子不满可如何是好。

即便太子为人亲和,又与陆浔交好,但身体中始终流着是最尊贵的血液,陆正只是个朝臣,为了陆氏以后的地位,为了自己儿女的未来,他必须面面俱到。

“丞相大人,您就别那么苛刻了,确实吃个饭而已,届时本太子与陆浔亲自送萱小姐回来,总可以了吧?”半晌,宇文齐合上折扇,慢悠悠地说道。

站在那没办法插话的杨嬷嬷听言,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太子都说话了,陆正想再多也是浮云,看了眼江.氏,微微敛眉,只能放任,“行吧,那老夫让府上准备马车,浔儿,吃完记得不要逗留,带妹妹早些回来。”

“好的,父亲。”

——*——

墨花苑。

“溪姨,奇奇很感谢您的器重,不过......奇奇一直来其实有一个心愿......”虞奇奇上个月年庆之后答应吕溪,这个月会给一个答复,但她没想到,这才月首,对方就约上了自己。

说实在,这小段时间来,虞奇奇并不是没有去思考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但她越想多,就越犹犹豫豫没法下定决心。

“心愿?呵呵,说来听听。”吕溪沏着茶,听到虞奇奇说出这句话,似乎并没有很在意,好像于她而言,都是随便可以解决的小问题。

虞奇奇抿抿唇,说道:“我喜欢乐律,我也有我独特的曲谱,那晚年庆的效应很好,我也相信自己的风格可以被人接受......但是,我想让更多的人听到,更多的人了解......说简单点,我不希望自己的乐律只被富贵人评头论足,而是可以被其他普通人所认同,欣赏。”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追求,放在前世,或许通过互联网还能更快的实现。然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时代没有高科技,只有富与穷,贵与贱的差距。富贵人可以享受奢侈的艺术,可贫贱的就只能道听途说去想象那些所谓的奢侈。

钱是赚不完的,只要虞奇奇有资本,她相信自己可以赚到足够的钱。但是人的一生不能成为物质的奴隶,要去寻求物质与精神合二为一的更高境界。

她想在这个时代宣扬自己的音乐潮流,想让这个时代的音乐艺术加深层次地去被世人领会,学习,从而传承。

虽然这听起来或多或少的荒谬,但不可否认,她就是喜欢挑战在外人眼里的不可能,毕竟没做过的事情,与她而言都是可以去尝试,去成功的。

“你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表演被更多人看到,对吧?”虞奇奇讲得很明了,吕溪听一听便懂了,她将斟好的茶递到虞奇奇的面前,微微一笑,“这个简单,若是你来我墨花苑,我可以每个月单独给你办一场免费的表演,专门让那些想看却没钱的人进来观赏,如何?”

“单是赏还不够......”溪姨一直顺从自己的条件,虞奇奇真心感恩,可她的目标远不仅此而已,欲言又止半天,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提要求,只能叹了口气,面露为难,“姨......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与你说清楚......”

“那就好好想清楚了说,我不急,可以等你。”自始至终,吕溪都没有催促和逼迫虞奇奇的选择,而是保持一定的尊重。

可溪姨越是如此,虞奇奇这歉意就越深,总感觉自己不知足,在得寸进尺地为难人家,辜负人家的好意。

“溪姨,你对我这么好,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有太多的要求。”思虑许久,虞奇奇终是觉得这个事情不能讲得掩掩藏藏来吊人心,她呼了口气,打开天窗说亮话,“可是我的思想或许与普通女子相差甚远......换句自傲的话来说,就是独立。我很崇拜溪姨您,亦是想像溪姨您一样,能靠自己来实现心愿。”

“我没有心愿。”话出下一秒,吕溪眉宇间的神情出现少许的变化,随即,开口否认:“墨花苑是靠像你一样年轻的孩子们支撑的,没有他们,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起来。”

知晓吕溪的人,大多都和虞奇奇一样的想法,觉得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是个不得了的女强人,然而,只有吕溪本人知晓,她活到现在,真正快乐的时候,好像是能屈指可数。

人人都有心愿,可她的心愿,早在七年前死掉了,墨花苑的存在,不过是她强制性给自己心中增添的一道执念罢了。

“那也是溪姨你眼光独特,看人准,管理能力强,才能条条有序。”虞奇奇听得懂几分吕溪言语中的凄凉,“溪姨,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看中了一个更好的机会,想去选择,您千万不要觉得是我看不起墨花苑,是我不给您面子!我真的只是想顺从自己的心,想一次成功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她以前这么想,现在亦是这么想,墨花苑哪里都好,但对她虞奇奇而言,就是没办法让虞奇奇使劲的地方。

不管是为她破例开专场,还是其他什么,虞奇奇心中都是过意不去的,毕竟路是自己走的,凭什么要别人为自己特立独行另辟蹊径,未免过于抬举。

“所以,你现在是拒绝了我,对吗?”吕溪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眸对上虞奇奇的眼。

四目相对,虞奇奇忽然紧张起来,话到口中瞬间怂了不敢吐出来,下意识刻意地撇过与吕溪对视的目光,不自然地应道:“对不起溪姨......我.......”

“哎,那真是可惜了。”吕溪一直看重虞奇奇,对收下她也有极大的把握,毕竟这个女孩的身上有太多吸引她的亮点,她真的舍不得被其他人利用,“奇奇,你没有答应进我墨花苑,我也不强求,但溪姨只说一点,其他地方你要去随你,可有一个地方,溪姨希望你想都不要去想。”

话出,虞奇奇敛眉,猜不出溪姨口中的地方是哪里,“嗯?是什么地方?”

——*——

酒楼里,陆萱敞开肚皮地享受美食,要说这禁闭一日,于她好言却好似禁闭了一年,可把她憋坏了。

“萱小姐,本太子今日的表现如何?”出了丞相府,宇文齐严肃的脸色瞬间松懈下来,进到马车之时,还抓着陆浔的胳膊呼了口气。

讲真,演确实在演,可这明目张胆地让人误会,宇文齐还是第一次做。

“太好了太好了!”陆萱嘴里还包着菜,听到宇文齐的问话,立马放下筷子鼓鼓嘴,举着大拇指夸赞:“简直跟真的一样,谁看谁都要多想!”

“呵呵......”宇文齐轻轻一笑,不时间,主动夹了面前盘中的肉到陆萱的碗里,道:“下次你想出府就和陆浔说,本太子随叫随到,必定保你出来。”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在陆萱听来,简直不要太感动!她一口咽下嘴里的菜,激动到拍桌,“呜呜,太子殿下你真是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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