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打我!”苏离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捂着自己发烫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最疼爱自己的大哥。

“来人,把三小姐带回屋子。”苏睿也是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就直接扇了过去,扭过脸去,不看苏离白皙的脸上刺眼的五指印,对着破烂围墙说道。

“是。”一直在围墙后边等待的几个贴身侍卫,面面相觑,不得已接到命令,只能把还在呆立着的苏离带走。

“不,我不走!”苏离使劲的甩开那几个侍卫的手臂,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声音带了几分声嘶力竭。

“带走,锁到屋子!”苏睿心里乱成一团麻,对那几个手足无措的侍卫冷冷的吩咐道,手上的青筋暴起,脸上也是极尽隐忍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苏离挣脱不开,生生的被拖走,使劲的把自己的脑袋拧到后边,嗓子已经沙哑的厉害,带了几分的歇斯底里。

苏睿跟在后边,手因为长时间的攥握,都快失去知觉了,看着前边使劲挣脱的苏离,嘴巴张了几下,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苏离被推搡到屋子里,门关上的瞬间就落锁了,隔着门使劲的拍打。

“你们退下吧。”苏睿站在门口,眼睛有些失神,手几度伸出去,碰到了门框,又把手缩回去,往后退了几步,对里面吵闹的声音无动于衷。

“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吧,大哥。”苏离声音已经沙哑的快说不出话了,哀求的声音,手已经拍打的没有知觉的,不知疼痛的继续拍门。

苏睿就站在门外,听着一阵比一阵弱的声音,心里狠狠的抽动了几下,就静静地站在外边,安静的好像是离开了一样。

苏离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依靠着门口,慢慢的坐在地上,把脑袋埋到了臂弯里,哽咽不成声。

自打自己忆事开始,就是和大哥在一起的,不管自己犯什么错误,大哥都是很耐心的照顾自己。

苏离越想越委屈,自己也没有奢求得到嫡女的待遇,可是,至少,至少能让大哥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也行,不过就是这么卑微的愿望,现在也要生生的剥夺自己唯一的念想。

嘴唇被咬的破了几处,苏离好像是没有痛觉的感知,头发湿乎乎的都黏在了脸上,眼里已经干涸,干干的流不出泪水。

年幼时候,不知道嫡庶之分,巴巴的凑上去想要获得一样的待遇,有一个不争不抢的姨娘,地位又能好到哪里去,若不是大哥一直明里暗里保护自己的话,也许就不会有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

苏离不敢继续回想,曾经得到了多少,现在就要失去多少,若不是因为苏娆的出现,自己怎么会这样的狼狈,大哥又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脸上依旧是还未消散去的火辣辣的感觉,苏离捂着被扇的脸,心里的悲痛哭诉不出来,堆积在心里,憋屈的难受。

幼时曾一起放风筝,一起偷着拿泥巴捏人,甚至一起恶作剧,去整治那些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不管自己做错什么,都是大哥在后边收拾烂摊子,从来不会担忧大哥会抛弃自己。

那些回忆汹涌而至,抵挡不住的在眼前回放,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苏离伸手想要抓住那些美好的片段,可是手伸出去,那些虚无的回忆支离破碎。

苏离几番忆起儿时相互依偎的美好情景,自己心里畸形的爱恋愈发的汹涌而来,大哥,大哥……即便是不被许可,即便是……

苏睿一直坐在门外,只是过于的安静,屋里的苏离都以为他走了。若是不稍加注意,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苏离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清清楚楚的传出来,苏睿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罢了。

苏睿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心里却是刺骨的冰寒,当年幼的苏娆走丢之后,把几乎所有的疼爱都放到了软软儒儒的苏离身上,可谁知,这样过度的宠溺,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苏娆,苏娆,还不知道现在如何,那被腐蚀的脸,混着血水,在苏睿的面前不停地闪现。

天色由明转暗,再一次的变亮,整整一夜,苏睿脑子里乱糟糟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就像是雕塑,坐在石阶上一动不动。

“回,回禀皇上,微臣无能为力。”那个御医跪在地上,感受到殷承禄周身极低的气压,忍不住哆嗦着说道。

床上的穆烟昏迷中也是不安稳,丝丝的疼痛蔓延到全身,紧皱眉头,较好的那一侧面容皱成一团,嘴唇苍白干裂,看起来痛苦万分。

“其他的御医呢,给朕叫过来!”殷承禄大怒,一脚踢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御医,怒斥道。

几乎是出动了宫里所有的御医,就连那些资质比较年轻的,都被叫了过来,低着呕吐大气也不敢喘,排成一排。

“朕就不信,偌大的一个皇宫,就没有一个能医治好的!”殷承禄怒极反笑,双手背于身后,俯视的看着地上的一群御医,低沉的气压让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

穆烟纤细的手腕上搭着一个红绳,上前的御医屏住呼吸,手扶着悬在半空中的红绳,神经绷紧,一刻也不敢松懈。

那个御医欲哭无泪,穆烟的脉搏跳动紊乱无序,凭着自己多年以来的经验,根本就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连着换了四个御医。

“别说那些没用的,就直接跟朕说,这是如何?”殷承禄沉不住气了,那些把完脉的御医都是哭丧着脸,如丧考批,看完之后就退到一边默默的不说话,心里一股怒意。

“还有没有救?”殷玉芙心里百感交集,不久前还好好的人,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语气里的焦急越发的浓烈,手里的手帕都被揉的一团糟。

“臣无能,只能从外观得知是药物所致,但是不知道如何破解。”

几个御医互相对视了几眼,齐齐的跪下,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看着皇上脸上阴沉的表情,着眼前昏迷的主,地位可是不轻啊。

“你们几个,继续给朕看,看不好的话,皇宫也就没必要养着一群废物了!”殷承禄重重的一甩袖子,整个屋子静寂的死气沉沉。

剩下的那几个御医苦涩的张不开口,这下倒好了,比自己资历老的都没有办法,现下皇上和长公主这样的重视,这可是提着脑袋来把脉啊。

“你们倒是速度快点啊!”殷玉芙气恼的说道,这剩下的几个御医,磨磨唧唧的,谁都不肯上前,看着床上痛苦呻吟的穆烟,迁怒的呵斥。

“是。”其中一个御医硬着头皮,看看面部肌肤腐烂的露出白骨,比较起另一边完好的面庞,这一侧有些不忍直视。

果然,脉搏的跳动没有规律,时快时慢,更别说看出是什么毒素导致的了,脑子里的那些知识迅速的浏览,却没有一条能够解除现在不可扭转的问题的。

‘扑通’,又是一声,那些御医倒也是识眼色,自知不能承担此重任,也没说什么,径直的跪在皇上的面前。

“也就是说,你们一个个平日自喻医术高强,现在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殷承禄声音越发的低沉,压抑着怒意。

苏媱一直在门口关注着里面的情况,里面的焦点都在床上的穆烟身上,哪里还会有看到她的存在。

就算是殷承禄不关注这边,苏媱脸上还是挂上了悲痛惋惜的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本以为自己那个笨手笨脚的弟弟做不成什么事情,可这次可是符了自己的心意。

“那,那就先擦拭一下吧,至少把上边的药水擦下来。”一个刚进到太医院的实习的御医,脑子里一抽,嘴巴不受控制的说道。

其他的几个资质老一点的,都在身后瞪了他几眼,都恨不得把他的背后戳出一个洞,这没有把握的事情,怎么能随意的说出口。

“那你便试试吧。”殷承禄揉揉自己的额头,疲惫万分,自己也不懂得那些医术,只能试试看了,万一就治好了……

“是。”那个说话的御医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只能硬照头皮走上前去,手里的手帕沾了一些水,不停地抖动,差点就握不住那块手帕。

“皇兄,这……”殷玉芙总觉得有些担心,侧头看着殷承禄一眼,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殷承禄眼睛一直看着床上的穆烟,血腥味迎面扑来也没有避嫌,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啊!”有些湿润的手帕刚碰到伤口的边缘,穆烟大叫了一声,眼皮依旧是紧紧的闭着,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那个年轻的御医瞬间六神无主,随着穆烟痛苦的叫声,手一松,手帕直直的掉落到了地上。

“拖出去!”殷承禄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冷冷的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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