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身份高贵的太子又等了一会儿,茶都喝光了,暗想:“这堂堂儒门大主事,该不会是耍我吧,好歹我也是汉境唯一的太子,看来在修行者的眼中,不屑一顾。”他准备不辞而别,刚刚迈出大厅停住步伐,又想:“明心轩?明心见性,她这是在考验我吗?也罢,再等等一个时辰也无妨。”

过一个时辰,没见着所谓的大主事出来,只有一位穿着柠檬黄衣刚刚领路的男人走出来大厅,说是大主事身体不舒服,不便见客,久候的他回去。

太子总算明白了,脸上不满之色,表露无遗。还没等巍然骋逸致歉他,便冷“哼”一声,拂袖扬长而去。

巍然骋逸站在原地,连“诶”了几声,出于礼貌多想陪个不是,可是对方不理会,他性格略有呆板,也不会留人,只眼睁睁看着太子消失在视线内。

柠檬黄衣男子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丝苦涩,漫不经心地走在出明心轩,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矮山旷景,望着一栋琉璃生辉楼阁,楼阁中的院子种满花朵,此时正三月份与四月份交替的时节,寂静的院落在阳光明媚里,别触视角的是一丛丛赏心悦目的风信子,春暄滋日气的季节来到,给它披上完美紫色的衣裳,这种标志且高贵傲慢的外衣在巍然骋逸的心里,可见不可及,他没来由叹口气,喃喃道:“他和我爹娘的性格真像,唉,我何时能够不让他们再讨厌我。”巍然骋逸正想间,突然被人拍了一拍肩膀,当他回过头来看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能感觉到有人定在附近,询问道:“是谁啊?”

除了山花烂漫,草木争荣,响泉鸟语,无一人回应,他开始略略加大声音道:“再不现身,我可要出手了。”

话甫落,白光汇集,莹莹处,一位白衣男子任空而现,只见他眉目含笑,容颜俊朗,背着一把宝剑,缓缓向巍然骋逸迎来,道:“巍,你向我动手,你是不想混了是不是。”

巍然骋逸一见到他,一脸惊讶,彬彬有礼道:“原来是比座,骋逸失礼了。”

来人便儒门比座比将心,在龙渊六仪中甚是有地位,他略有傲慢道:“小子后生,你干嘛老是盯着守礼阁看,还看得那么出神,我在你身后半天了你都发觉我,难不成,你早就有将兴座兴冷子位子窥目在心,不择手段取代?怪不得他这时间消失的毫无征兆,说,是不是你把他杀了,或者藏起来了。”

比将心这话把他吓得不轻,柠檬黄衣少年紧张行礼道:“望比座明察秋毫,我骋逸断断没有此事。”

比将心没放心上道:“行了,我也只是吓唬吓唬你,你有多少肠子我还数不清吗?瞧你胆小如鼠的样,自从兴座不辞而别后,兴座的霜月潭经常有人居住,我怀疑他是被主事秘密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不然那里轮到你暂代他位子,再说,大主事不将霜月潭给你,反而替你修建守礼阁,还种下你喜欢紫色的风信子,由此可见,你们两人地位比较的话,她也蛮喜欢你的。”

巍然骋逸道:“我在龙渊修练多年,全靠大主事细心栽培,才有今天。”

比将心故意撞了撞一本正经的他,怨道:“巍,你可别忘了,还有我呢,我平时也指点你就没功劳了。”

巍然骋逸赶紧陪个不是,道:“哦,当然也不忘了比座的陶熔之情。”

比将心道:“巍,这还差不多,走,去我的逐客亭,陪我练一会剑。”

巍然骋逸知道他所练之剑,并非是正宗剑法,而是一种剑行刀法的招式,儒门龙渊圣口规定儒生只能用剑,不能用刀,认定刀客不能纳入风雅儒门的大门槛,一旦发现,必定严惩不贷。巍然骋逸抓抓头道:“这个……比座……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不能再陪你练那种非剑非刀的法门了。”

“你没升任之前,我还是你的比座,等你接位平起平坐的时候,才有拒绝的资格。”说话直言快语中有几分豪爽的比将心却很不高兴,可还是霸道地生拉硬拽,将他带走,两人慢慢没入残阳中。

——

? “什么?殿下去了龙渊圣口?”秋松鹤眉头紧蹙,看不清这宽敞的房间里案牍上的檀香迷烟。他缓缓将眼皮张大些,对着方才来报的万人寒命令道。“你立马面请莫须有与斩光将军,来共商大事。”

不久,三位红袍将军从?外面进来,向秋松鹤行礼站定,秋松鹤道:“殿下是一个十分聪颖睿智之人,断然不会不因不由去儒门参加什么诗会,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三位座下将军缓缓点点头,觉得所言甚是。莫须有将军道:“秋城主,我看殿下是发觉我们的目的了。”?

秋松鹤心里一惊,道:“他是如何发觉的,我怎么不知道,若说怀疑我们,我倒相信。”?

莫须有将在府上与复濯?发生角口的事情一字不漏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秋松鹤一听,寻思一会儿,道:“这复憨德为人夯实,打造兵器之事,他不会泄密。”

莫须有道:“会不会是我们给的血汗钱太多,引起太子的注意力。”

秋松鹤摇摇头?,否定道:“我们对外说是招厨子,他况且宰过东西,这一点不应该啊。关于报酬多给,也理所当然。复濯吓唬过你,说是‘让我们的江山一根草都不剩,’前面他还特意以‘草’字大作文章,意寓高深莫测。”

?三位站着整齐披带锁子甲的将军略有不解。

还在思考的秋松鹤转过身见到?他们疑惑的神色,断续分析道:“复濯表面羞耻我们,实则也是威胁,这种威胁像是发泄他的不满,莫将军,这段时间,你可查出太子与他有没有联系。”

莫须有道:“他表面正义凛然?,怀恨那妇人。当他在我耳边发出威胁之语时,是为了得到那妇人的身体,探子的消息是不会错的。”

秋松鹤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一个村长,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挑衅,这可能是?一个危号。”

斩光道:“城主,属下认为?,事情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复濯是大西女村长,他家境不怎么样,平常在村中出出入入,见着堡偕那妇人盖新房子,生起嫉妒之心也是可以说的通。他连说‘三丈朱红拱斗’,这就是愤贵嫉富的表现。”

秋松鹤道:“你们说的颇有道理,他是不是太子的人,还尚未可知?,他的威胁可能也是一种试探。万人寒将军,你觉得呢?”他说最到后两句,征求一直进来尚未开口的万人寒。

万人寒:“兵器一向是我事必躬亲,不会出纰漏被人知觉,我所寻找的金矿也是极其小心翼翼,更不可能让人?发现。依我看,如果复濯是殿下的人,怀疑我们造反的殿下绝对不会让他来打草惊蛇,敲山震虎。还有一种方才的可能,那就是殿下想试探我们,而且故意让我们知道,然后自乱阵脚,原形毕露。”

秋松鹤点点头道?:“有进步,如将军所言,我们并未露出马脚。计划照样进形,只不过得更加谨慎。”

入夜,?凉风习习,秋松鹤在案牍前看着书本,门“咦呀”一声响,玩世不恭的秋白商闯了进房间来,上前道:“爹,这晚还没睡呢。”

秋松鹤漫不经意“嗯”?了一声,继续埋头苦读兵书。须臾,抬头叹口气道:“你为何这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去不三不四的地方。”

秋白商眼睛斜看处窗棂,有些作贼心虚道:“爹,其实是太子他……?”

秋松鹤脸色憔悴,无精打采,温和道:”好了,我也不想质问,只问一句话,你怕不怕死。”

秋白商一听“死”字,脸色一变,但是他的父亲问时,并不是厉声厉色,猜测定是什么壮举,决然道:“?孩儿不怕。”

秋松鹤认可道:“不愧是我秋家的种。”

被夸的秋白商嘿嘿傻笑?,只听得父亲又开口道:“明天,我带你去浩家,想方设法消除误会,将你媳妇带回来。”

?秋白商道:“爹,我在诗会见过云宵姑娘,在我房间里的好像不是她,这其中是不是弄错了。”

沉呼一口?气的秋松鹤放下书本,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多事情你不明白,这世上没有权,就你选择对的,在别人眼里也属于错误的,她不肯嫁给你,找个人故意来搪塞,”

秋白商道:“爹,我在诗会见过云宵姑娘,在我房间里的好像不是她,这其中是不是弄错了。”

沉呼一口?气的秋松鹤放下书本,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多事情你不明白,这世上没有权,就算你选择对的,在别人眼里也属于错误的,她不肯嫁给你,找个人故意来搪塞,骗你的彩礼。你是我秋松鹤的儿子,是重光城城主的儿子,也是这座城的副城主,有权才能有道理。就算你是错的,做的决定也是错,别人会依附你的权力,慢慢就变成理所应当。”

似懂非懂的秋白商眼神虽然暗淡下来,但还是肯定般点点头,问候几句家常夜话,出去把门关上,便离开院落。

? 秋白商回到自个庭院,棠棣之华依旧,夜色撩人,正走在平静无人的檐下,突然后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呔,油嘴滑舌的呆子,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在院中一起叙旧的女子素银霜,本来让她在外面等自己,没想到竟然把她给忘了。秋白商道:“在外面,你都听到了?”

素银霜口齿不清道:“?没想到你已经成亲了。明天,你真的去浩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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