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珏只能点点头,“本宫无事,这里有王大夫看着,大家准备准备,赶路要紧。”

本来李泾之也准备问过此事该怎么处理,毕竟他接的是军令,有时限的,他是绝对不能耽误时间的,可如今太后中毒,皇上又要查出下毒之人,如此一来就要浪费时间,可他又不能说什么。

正好,太后明理,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长出了一口气。

众人皆看向小皇帝,见他并没有拒绝或者不快的意思,都默默的下去准备了。

李泾之带人去调查却没有结果,但让他奇怪的是,皇上却没有过问结果的意思,此事竟然是不了了之。

不过李泾之还是去回禀了一下,小皇帝却只说他知道了,让他多多留神就好,并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再次上路,除非必要,秋珏连马车都不能下了,且让众人意外的是,小皇帝竟然坐到了太后的车驾里,死活不出来。

为什么说死活不出来呢?

只国他们在外面都能听到太后娘娘并不愿意与皇上共坐一辆马车,然而皇上也不知用了什么理由,就是死皮赖脸的不走。

不仅这样,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也被赶到了马车外,说是她们保护不力,且嫌疑未洗清,小桃红嘴里嘀咕,“奴婢跟着娘娘已有十多年,要怪娘娘早就害了,还能等到现在。”

至于秋婵,更是直接甩脸出来,一个多余的字都没吐。

越往南走越热,秋珏坐在马车里,身上穿着薄衫,却还是热得她想脱衣服。

此刻倒是十分怀念前世那个可以随便露胳膊露腿的时代。

本来她穿着这么长的裙子,底下的长裤便可以不穿,坐在马车里,裙子往上一拉,倒也有些凉意,可如今小皇帝坐上来,这让她怎么操作。

“皇上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吗?”秋珏被他看得实在别扭,便出声说了这么一句。

马车里的空间并不大,小皇帝正是长身条的时候,这才几个月,人竟高了许多,骨胳也宽了不少,远远瞧着与以前相去甚远。

与秋珏都快一般高了,这让秋珏有些无语。

明明她也是少女,为嘛就长得以慢?

“太后是朕的长辈,长辈受了伤,做晚辈的过来照顾是应该的,为什么要避嫌?又有什么嫌需要避?”

小皇帝从容对答。

秋珏:“……”你说得好有道理的感觉,可她怎么就觉得小皇帝是在胡扯。

“皇上可查出下毒之人是谁?”

不知是不是秋珏的错觉,她就是觉得小皇帝初时对她的担心不做假,可后来却表现得很淡定,实在让她感觉奇怪。

小皇帝摇了摇头,道:“听王景源说,这种毒未曾面世,他亦需要慢慢调配,不过你不用害怕,这是慢性毒,且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你会不会安慰人?”秋珏对他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说起正事。

“皇上可有着人打听边南的事情?”

说起这个事,小皇帝也换了幅郑重的神色,半晌才说了一句,“那边并无战事。”

“什么?”秋珏惊讶,“这可是摄政王亲自下的令,难道他也……”

她的话并未说完,小皇帝知道什么意思,摇了摇头,道:“父皇曾经说过,这个天下谁都有可能害我,唯独摄政王不会。”

“我信父皇!”

秋珏对那人不了解,便没有多做评判,“那就是他故意调你到这边。”

“我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小皇帝见秋珏不时的拉衣衫,便拿起旁边的扇子,给她打风。

秋珏惊了一下,“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是皇帝啊,她可不想做什么最特殊的人,她就想做个普通人,谁都不要对她特别,否则会心生不安,甚至牵挂。

秋珏不喜欢那些。

小皇帝却不应,换了只手继续在这边扇,“王叔应是担心我,想独自处理好一切,再迎我回宫。”

秋珏也不再纠结堂堂皇帝给她扇风的事情了,反正两人如今坐到一起,估计早都不知道编成什么样了。

不过她也懒得管,好在他们之间到底还是隔着辈的,左右旁人也说不到哪去。

前方没有危险,后方没有追兵,越往南虽越热,却也有别样的风景。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他们开始抱着边玩边走的心态,一路南下。

除了实在放心不下的李泾之带着两个亲兵快他们一步外,其他人都留了下来,享受难得的清静。

秋珏带着小皇帝整日侨装外出,到底游玩,很是开心。

这一日,秋珏突然晕倒,不省人世,惊得一行人方寸大乱。

此刻他们正泛舟江上,夜色正浓,南方的夜晚才是一天生活的开始,毕竟晚上凉快,白天实在太热了,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顺应秋珏的想法,上了一节木筏,上面摆放着两张凳子,再无其他。

船家守在船尾,他们的心境很平和,都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秋珏与小皇帝单独坐了这条,秋婵小桃红等人与他们还是有些距离的。

小皇帝与秋珏并肩站在前面,脚下的水轻轻划过,甚至连感受到鞋底那处的流动。

他们正在说着风景,就在这时,秋珏突然毫无征召的晕了过去,若不是小皇帝与她离得近,怕是要一头扎进江里了。

小皇帝连忙将她扶住,再一看人都完全没有知觉了,身子软弱无力。

“快,靠岸。”

澛江这一段很窄,仅有数十米宽,岸上还看得出有渔火在燃。

后面秋婵与陆湛最先发现情况,可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飞过去。

只因墨一第一时间出现,告诉他们,过去的话竹筏根本承受不住那突然的重力。

轻则翻船,重则曝开。

因为一行人也赶紧催促船家靠岸。

等他们到时,小皇帝已然与岸上的人打过招呼,进了一处帐子。

将秋珏平稳的放在矮床上,连声的呼唤她。

与此同时,墨一提着王景源也到了。

他想事情比较周全,也很冷静,将王景源往前一推,自己就闪身消失了。

王景源的神色很严肃,半晌才放开秋珏的手腕,拱手对着小皇帝回话,“娘娘这是毒入心肺,怕是不成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吃惊不已,小桃红的眼泪就跟打开了开关似的,刷的一下就滑过脸颊,“你胡说什么?你不是说娘娘身上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吗?怎么又不成了?”

她跑过去,直接拽住王景源的袖子,恨不得把他看出几个洞来。

“这,老夫也不知道,按理说这毒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应当没什么要紧的,再说娘娘的气色的确是好多了,这,这……”

一时间王景源也束手无策。

小皇帝思虑半晌,转身对王景源说道:“照顾好她,就是吊也得给朕把她的命吊起来,等朕回来。”

说完便大步离去。

彼时,繁叶见他出来,神色不佳,立刻上前道:“公子想做什么?”

“公子……”见小皇帝不理她,繁叶又快了一步过去想拉住他,却被小皇帝甩开。

他冷冷的回头,“朕做什么还需要向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交代?”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繁叶不紧不慢的回答,“奴婢只是觉得,公子就这般去了,夫人定不愿见您。

“她若不见,朕就日日去。”

小皇帝蹙眉,想来也是知道此事行不通。

“朕不怪你,你不必害怕,此事就让朕一人承担吧!”

小皇帝说完,便吩咐蒲公公带其他人先走,离开这里。

而后才再次看向繁叶,“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繁叶咬了咬嘴唇,小皇帝见此立刻就明白了,“你……”

众人是在一大清早,秋珏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小皇帝和繁叶不见了。

“皇上呢?这是哪?”

她一开口便是这般问。

小桃红在旁哭得眼睛都是肿的,闻言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来,“娘娘醒了就好,这里是肃州,咱们已经到了南界。”

秋珏点了点头,接过小草递过来的杯子,润了润喉,却再次问道:“本宫问你们,皇上在哪?”

小桃红等几人对视了一眼,皆摇头,“皇上自昨晚送你过来,就再也没有出现。”

“只说是让王老照顾好您,他去去就回,可如今都第二天了,也没见他的人影。”

“对了,那个繁叶也失踪了。”

几人一人一句的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陆湛,去看看墨一可在?”

陆湛点头,转身出去,几息的功夫便又进来了,“在。”

简单的一个字,让秋珏的心直接揪了起来。

小皇帝外出,竟然没带自己的暗卫,当然她明白,一定是皇上下了死命令,否则墨一一定会跟着。

“将墨一叫进来。”

这次不用人叫,墨一闪身出现在屋子里,单膝下跪对秋珏见礼。

“起来吧!你还真是放心,皇上一点武功都不会,你竟然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夜晚出行。”

墨一垂眸,“这是主子的安排。”

言下之意,他们只听主子的。

秋珏气得想打人,“迂腐,上次的教训看来你们还没记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国与国的交界处,你竟然敢让皇上一个人出去,这次若出了什么事,就自行斟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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