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有所行动的是庄家,庄家二十多辆马车,排着长长的队伍,到了粮仓门前。

这次收粮还是由宋年负责,蒋小飞立在一边,目光如炬。

装家的车队吸引了全城百姓的瞩目,庄泽先亲自跟车,到了粮仓,他将清单册子交给了宋年。

宋年接了过来,然后让衙役们把粮食抬了下来,一担一担地上称称重,旁边有人跟着喊数量。

百姓们渐渐地围观,“一百三十五石!”

“一百六十石……”

旁边有百姓悄悄地问一直围观的百姓:“已经多少了?”

“不知道,数不过来了,听说庄家还有马车过来。”百姓说道:“不过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两、三万石了,说必定还不止。”

“这是……实数缴纳的?”有百姓顿时明白了,满脸震惊地说道。

“看这样是,只是不知道其他那两家怎么想。”百姓悄声说道。

“怎么想?孟大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有了庄家开头,那两家若是想要糊弄大人,可没那么容易。”

庄家做的事,韦鸿兴和白伟毅都知道了。

“这个老狐狸,这个时候倒是显着他了!”

书房里,白伟毅咬牙切齿,白至伦默默地送上了茶杯。

白伟毅举起来就要摔,转过头才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你说,姓庄的都这么干了,你那个舅舅岂不是更会去讨好孟星辞?”

白至伦不置可否地道:“不一定,毕竟前不久孟大人才敲打过韦家,我想舅舅现在应该也很惶恐。”

如果是这样,河东士族只剩下白家,若唯独白家冥顽不灵,简直是给现成的把柄让孟星辞除掉他们白家。

白伟毅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里:“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白至伦淡淡地说道:“父亲与其垂死挣扎,不如还是先去准备税粮的好。庄家抢了先,我们白家也不能做最后一个。”

白伟毅抿了抿唇,满脸的不情愿。

白老爷子此时走了进来,“伦儿说的对,照他说得去做。”

两人都站起来,白至伦扶着白老爷子走进来。他对白伟毅没什么父子之情,但白老爷子确实是维护过他,倒是有几分孺慕。

白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大势所趋,我们白家还能逆天而为不成?孟家有个好嫡长孙,就能再撑孟家百年门楣啊!”

孟星辞现在还很年轻,按照她的才干来说,日后定会走上高位。到时候她结下的善缘就是孟家的助力,足够维持孟家百年兴盛。

白老爷子目光落在白至伦的脸上,眼神欣慰:“不过,我的孙儿也不错,眼光很好,这么早的就搭上了孟大人的船。”

白至伦的脸色一僵,他以为自己跟孟星辞的关系不会有人知道。毕竟孟星辞冲着他摔过茶杯,后来他与孟星辞的往来都向来低调,没想到白老爷子还是知道了。

“祖父……”

白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好啊,好啊,我们白家还有一条生路。只是希望待日后孟大人清算士族之时,能够看在你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便是我白家的造化了。”顿了顿,他对着白伟毅道:“你去准备好粮食,让伦儿送过去。”

白伟毅一惊,这是要让白至伦去送人情?

白伟毅心里不情愿,却还是未敢多言。

白伟毅命人去准备税粮,白至伦一直盯着此事,听说安排妥当之后,他便派人去给孟星辞送了两个字,放心。

孟星辞对白至伦还是信任的,他也确实值得信任,在庄家送粮的第二日,白家也送了税粮。

也是按照数量送的,宋年高高兴兴地将粮食收到库房里。

现在就差韦家了,可是韦家却毫无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大事。白家送来税粮有一大半都发霉了,只有前面几袋是好的,下面的全是沉米、霉米。

孟星辞收到消息之后,脸色顿时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好,白家好样的!”

宋年脸色阴沉的来请罪:“大人,是属下的错,没有检查仔细。”

其实是粮食太多了,他们只是过了一遍称,万万没想到有人敢在这上面做手脚。

宋年承认,他是大意了,现在孟星辞已经完全掌控了河东的争权,而且白至伦也派人送信,他这才放送了警惕。

可是宋年万万没想到,白伟毅居然有胆子搞小动作。税粮发霉,又是入了库的,这事少不得是孟星辞的罪责。

孟星辞却是消了气,坐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了一抹精光。

“秀才。”孟星辞唤道。

宋年有些无奈,现在孟星辞张口闭口的的都叫他秀才,他也习惯了。

“大人。”

孟星辞招手叫他叫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宋年怔了一下,诧异地看了孟星辞一眼。

孟星辞翘起唇角:“我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既然他敢伸爪子,那就要做被剁手的准备!”

宋年低下头,当初的少年郎已经长出了她的爪牙,再也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了。

宋年亲自去了白家问罪,下人将他请到了正堂,白伟毅和白至伦出来迎接。

父子二人听到宋年都来一,白伟毅满脸震惊的样子让宋年冷笑了一声。

不过白伟毅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们当日送到衙门可都是好米,如今米发霉了,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保存不当?”

宋年冷笑了一声:“白家这是确实不知情吗?”

白伟毅一口咬定地点了点头:“我们白家奉公守法,确实不知情。”

宋年点了点头,神色淡漠:“我们大人也是这样说的,既然白家不知情,那我们大人就决定秉公办理了。在下告辞。”

宋年说完,转身就走。

宋年走后,白至伦怀疑地看着白伟毅。

白伟毅有些恼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是我做的,米都交出去了,还做这些小手段有什么用?”

白至伦冷静下来:“那事情就有意思了,不是父亲做的,那好好的米,怎么会出问题?”

白伟毅怔了一下,他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啊。

白伟毅当即叫了管事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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