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遗钟楼热闹非凡,厢房内的宾客一片哗然,盯着正中央放着的那块儿平平无奇的红色石头。

“五十万。”

随着又一次的报价,这块儿石头已经到了五十万两黄金。

元怀笙冷笑一声,随即伸手示意村一再次出手。

“六十万。”

又一只铜签儿坠入一楼大厅发出清脆的声响。

左边厢房内的鬼面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元怀笙众人,然后示意身边的小侍继续加价。

“七十万。”

七十万两黄金,足够一个富商家庭肆意挥霍一辈子。可在这里,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拿走的数字。

苏长卿走进来,侧立在元怀笙身边道:“那边应该已经开始,长风也过去了。”

元怀笙闻言点了点头:“村一,继续加。”

城北一处复杂的小巷中,住着的是百帝城巡检官李鹤,如今已是子时,李宅依旧灯火通明。

李家正堂之中,李鹤来回踱步,擦了擦头上的密汗,面露急切。

约莫一刻钟后,李家一名小仆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口喘着气:“老爷,城门果然还没有关!”

李鹤松了一口气,因着今天是柳老先生的寿辰,所以来往宾客众多,城门并未关闭。

“快!快去问问夫人小姐收拾好了没有,我们立刻出发!”

小仆役听令,转身快速离去。李鹤朝着正堂之外张望了许久,这才擦了擦手,走到主座的桌子上,摸了摸红木方盒。盒子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块平淡无奇的红色石头,和遗钟楼内的一模一样。

一柱香后,李家小姐李菲茹瞥着嘴,极不情愿的将行李放进马车内,拉了拉李鹤的袖口,问:“爹,我们能不能不走?这里可是咱们的家,住在百帝城多舒服,我们还要去哪儿啊。”

李鹤面露冷色,甩开李菲茹的手:“糊涂!区区一个百帝城罢了,我们要去的可是富饶水乡,遍地都是金钱,往后我们李家在元凌也算有一席之地了!”

“爹!外面人多是非多,一路颠簸,那么远,我不去!”

李菲茹跺了跺脚,显然不想走!

“啪!”

空气之中炸开一声清脆的巨响,李菲茹捂着脸,眼窝中泪光打转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全身颤抖,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面目狰狞的李鹤。

李鹤收了手,冷哼一声:“你给我住嘴!莫不是要违逆我不成?你再敢说一声,就自己留在这个地方等死吧!”

李夫人见李鹤火冒三丈,赶紧将李菲茹拉过来,笑道:“菲茹她还小,不懂事儿,我现在就带她上马车,我们现在就走,去哪儿都行!”

二人的背影颤颤巍巍,显然都是惧怕李鹤的。

李鹤目光狠戾,抱着自己的红木盒子,也上了马车。

一行三个马车,随行的将近有三十人左右,只是刚出了李宅,马车便再前行。

“春香!春香!怎么不走了?!”

李鹤着大声询问,得到的却是永久的沉默。

李夫人紧紧搂着李菲茹,道:“兴许是没有听见,你再喊两声?”

李鹤闻言又喊了两声,依旧无人回应,马车外静的出奇,就连犬吠也听不到。

“你!给我出去看看!”

李鹤说着,转头,一把将李菲茹拽到马车前面。

李菲茹牢牢的扒着车门,小声哭道:“爹,别让我去,我不敢!爹!求求你,别让我去!我真的害怕。”

兴许是因为未知的恐惧,李鹤烦躁得很,一脚便将李菲茹踹了下去。

李鹤是个武官,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这一脚下去,李菲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等她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瞬间尖叫起来!

只见这小巷之中,形成了无数个血泊,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跟随着李家的三十余人通通头颅裂开,没了生气儿,再看跟在他们后边的马车,就连马儿也裂成了两半儿。

李菲茹养在闺中,哪里见过这么残忍血腥的场面, 彻底被吓破了胆儿,两眼一翻,抽搐了两下,没了呼吸。临了的最后一眼,李菲茹看见小巷两边的屋顶之上,站着好些带着鬼面的黑衣人。

李夫人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李鹤见李菲茹没了声音,已然察觉到了危险,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李夫人。

“你,滚出去驾马车,快点儿!等离开百帝城,我们便安全了,到时候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我二人!”

李夫人脸色如同纸人一般苍白,泪眼朦胧,咬着嘴唇从马车中爬了出来,跪在车沿儿上,双手颤颤巍巍的拉着马绳。

马车慢悠悠的动了起来,李鹤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只是还未走出两丈距离,李夫人便张着嘴,呆住不动。只见刚才还健步如飞的马儿,突然一下便裂成了两半儿,鲜红燥热的马血溅了李夫人一脸。

呼吸之间,李夫人额头处流下来一道血痕,李夫人整个人直直的栽倒在地。

噩梦并没有结束,马车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而后从中间裂了开来。李鹤滚落在地,一个鲤鱼打挺靠墙站了起来,一手牢牢的抱着盒子,一手拿着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巷尾传来阵阵脚步声,李鹤转头看去,只见那些人如同鬼魅,从屋顶之上轻而易举的飘落下来,手里提着银刀,朝他走来。

李鹤咽了咽口水,连连后退。突然一阵穿风而过,带着锐利锋芒的长箭从一侧飞了进来,牢牢的定在墙上,穿透厚墙,只留了一根箭羽在外面,挡住了鬼面人的步伐。

李鹤和鬼面人同时望去,只见青墙之上,全部都是身着铠甲,手拿黑色铜质弓箭的青年。为首的人有一双引人入魄的桃花眼,身着一身红色长袍,锦袍上绣了淡淡的云纹。

“一个没什么本事还想着发财,一个没什么能力,妄想着从小爷的手里抢东西。”

苏长风冷哼一声,双手背后,一脸轻蔑的盯着底下的人。

“公子,公子救命!你若是救了我,除了这个盒子,我什么都给你!我给你黄金万两!我给你做牛做马!”

李鹤见这些人手里的箭头并不对着自己,连忙开口求救。

苏长风叹息一声:“如果你得了不应该得的东西,不考虑占为己有,又或者刚才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将那东西双手奉上。或许本公子还会考虑,如今晚来,你们谁都跑不了!”

苏长风一声令下,青墙之上的众人立刻一同弯弓拉箭,这铜弓的重量绝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掌握的住的。

“嗖!嗖!嗖!”

箭雨从两侧青墙之上射过来,居高临下,占据了绝对的地理优势,鬼面人倒也不坐以待毙,提着长刀,慌忙应对。很快,两队人马便交杂在了一起。

至于李鹤已经被钉在墙上,万箭穿心,只是手里依旧紧紧的抱着那个红木盒子。

苏长风矗立在青墙之上,叹了口气:“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是不是为财死,我不知道,不过苏二公子此行应该是有来无回了。”

蓦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李鹤身边,将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从下而上,看着苏长风莞尔一笑。

秋风徐徐,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苏长风挑了挑眉,摇了摇头:“千姑娘还真是不死心,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回家之路遥远,就不怕离家久了,回不去?”

千秋儿轻踮脚尖儿,飞到另一侧的高墙之上:“我如何。用不着你担心,老天开眼,让我在这里遇到你,既然如此,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旧恨我姑且理解,不过新仇是什么?似乎今天是在千花城之后,我们的第一次会面吧。”

苏长风摸了摸鼻子,硬是一点亏不吃。

千秋儿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新仇便是旧恨每天在我心里更浓一分。苏二公子一路走好,我便不送了。”

千秋儿语罢,拿起手里的剑,用内息催动铃铛。不比之前的清脆,这会儿的铃铛声悠远绵长。还没一盏茶的功夫,远处的屋顶之上,渐渐有些许人影踏风而来。

“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几日不见,适当刮目相看,千姑娘平日里不是最不屑暗中耍手段的,怎么如今自己倒是玩儿起来了?”

人影很快聚集过来,将苏长风牢牢围住,千秋儿面无表情,淡漠道:“对于你这种人,耍手段又如何。”

语罢,已经转身准备离去。

“千姑娘,这东西本来就是柳家给贵客的回礼,你不能带走。”

不远处的屋脊之上,柳唐月双手背后,淡定自若的看着前面的乱局。

千秋儿目光一冷:“如果今日我偏要拿,如何?”

“自然是,无人出的了百帝城。墨家机关术,可不只是一句传言。”

千秋儿闻此,神色顿了顿,随后将木盒扔至半空,用力一脚踢给了苏长风,道:“算你走运,下次可别再遇到了,不然我要你断子绝孙!”

语罢,千秋儿便带着刚来的众人离开战场。如今的百帝城,有了墨家机关术的百帝城,恐怕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一刻钟后,鬼面人通通死亡,来的箭手也死伤惨重,这一战,似乎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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