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是说冰宣害了三姨娘?”顾氏拧眉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道……”

于是,秦雪初于和顾氏对视了一眼,决定吩咐人去搜了冰宣的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通,竟然是发现了不少“新奇”的物件。

郝妈妈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布,众人都心生好奇,有的要凑过去看个清楚。

“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还让人拿布盖着?”诺雪晚道。

郝妈妈掀开了一个角,针扎的小人昭然若揭,上面赫然是三姨娘的生辰八字,旁边并着一个小青瓶,和婴孩的肚兜……

秦雪初于上前将小青瓶拿了出来,倒了一些在手帕上,闻了闻,淡淡的香味儿,秦雪初于皱眉,沾了些水在上面,再去闻时,有一阵眩晕,她忙丢掉了手帕,饮下半杯凉透了的茶水,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这粉末功效真是好,险些让我着了道,为了达到目的,你可真是有心了。”秦雪初于拿了新帕子净了净手,继续说道:“这是迷药,长期使用下来会令人变得神智不清,会时常想起来最想念的事情,你就是这样让三姨娘下定决心的吧?”说完她看向了冰宣,神情坚定。

冰宣见了却是脸色发白,手心里渗出汗来,呜呜的像是在说不。

这下秦雪初于和顾氏看了倒是更为肯定了,这东西是冰宣放的无疑,人也是冰宣害的无疑。

秦雪初于想起了刚才的话,问她,道:“方才你为何说让冰宣不要开口,姨娘的嘱托之类的话?”

清心回道:“回大小姐,这都是…是冰宣逼我的…她拿我娘来威胁我,让我将误会引到自己身上,我…我若是不这么做我娘…我娘就会被她打死的!”清心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诺雪晚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也不知道近日怎么了,事情多得很,府里的规矩可真是越来越不严谨了。”

秦雪初于冷冷譬了诺雪晚一眼,“母亲,事情牵扯不清的总归不好,时候若是再有人借此来挑起事端该如何是好?”

顾氏何尝不明白女儿的意思,这是让她处理的坚决些,好借此来立下威信。

顾氏朝着秦雪初于微微颔首,转而对冰宣道:“人证物证具在,你可还有话说?”

事到临头,冰宣知晓自己再辩驳也没有用了,只咬咬牙,抬头说道:“这些罪奴婢都认了,只求夫人能够饶了奴婢的父母弟兄,她们都不知情。”

红栾为顾氏添了茶递过去,顾氏喝了几口茶水,润了润喉,缓缓道:“错处是你犯的,不会责罚她们,只不过,这府里是不能待了。”

“冰宣谋害主子,心思不轨,杖择五十,发卖了。”

“冰宣一家子,凡事在府里做事的,都赶去庄子上去。”

“清心赶出府里。”

……

第五十三章要去祈福

几番话将这几日的命运定了下来,到底是各人咎由自取。

房妈妈回到福寿堂,为秦老太太说道东院正房发生的事情。

“老夫人是不知道,这事情到头来竟然是三姨娘的计谋。”

秦老太太轻哼一声,冷声道:“到底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没得丢人现眼,这才多久便整出来那么多幺蛾子。”

房妈妈听在耳里,也不知这话是说李姨娘还是三姨娘,大概两者各占吧。

“身边的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道是忠心耿耿呢还是别有用心!”

眼见着秦老太太露出疲态,房妈妈上前为她按摩着,一边又问:“您要不要先歇一歇?小憩一会儿?自从知道那事儿,一直都忧心着呢。”

“罢了,过一会再歇也不迟。”秦老太太依靠在紫檀雕花靠背椅上,任由着房妈妈为她按摩捶腿,半晌才缓缓说道:“府上正值多事之秋,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一会着人告诉夫人,后日带着府上女眷一同去祥云寺祈福,我跟方丈主持有些情分,小住几日应该不成问题。”

房妈妈点点头,“待会老奴就让春棠过去给夫人说。”房妈妈顿了顿,“李姨娘也去?”

“她自然要去!”秦老太太冷哼一声,“让她这几日好好抄写抄写佛经,让她能够静静心,别整得秦府里乌烟瘴气的,没个样子。”

“老夫人说得对…”房妈妈没再接话,不再为老夫人捶腿,起身揉了揉自己膝盖。

秦老太太睁开了眼,笑道:“你也老了,往后这捶腿按摩的活就交给小丫鬟做吧,细细算来你这也跟我老婆子大半辈子了,也该是享享福了。”

“瞧您说得,我一个奴婢,享什么福呀,这辈子能伺候您就是我的福气了,又清闲又体面。”房妈妈笑着回道。

“你呀你。”秦老太太叹了口气,“早些年让你配个好人家,偏你不愿意,非要留在我婆子身边几十年,如今你无儿无女的,待我老婆子有一日去了,就让我那些孙子孙女孝敬你,让你这一辈子都体体面面的,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

“一切都是奴婢自愿的,哪能担得起老夫人这般恩典。”

“我说你担得起,你就是担得起。”秦老太太半眯着眼,脸上挂着笑容,“还记得在景府里的时候,我总是闯祸,受罚的却总是你,直到那一次,我险些将你害死了,你却是也不怪我,还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当时就在想啊,我前世到底是做了多少叫好事,才把你换来在我身边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打心底里将你当做姐妹对待。”

提到景府的时候老太太有一瞬间的心酸,自从生下了秦飞,这个家已经三十多年未曾去过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是否还如往日般熟悉……

秦老太太忽然一板脸,“未来让孩子们孝敬你,再给你找个风景好的院子,让你有个清静的院子颐养天年,你不许拒绝了。”

房妈妈看出来老太太刚刚失了神,心里也觉得可惜,忙接话道:“老夫人看中奴婢,是奴婢的福气,我这一身都要陪着您呢。”房妈妈笑着说,“老夫人的心意奴婢心领了,那奴婢就不客气了。”

秦老太太和房妈妈说说笑笑,说起景府说起儿时,说起共同的回忆……

有个小丫鬟过来禀报,说是三小姐和表小姐过来了。

表小姐贺贞最近的出现频率有点高,房妈妈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又听老太太笑着说让她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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