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和贺川闹矛盾,她没在贺川那吃到好果子,可不代表她会任由唐怀怀拿捏。

的确,她被唐阙拒绝很丢人,不过转而想想,这也没什么,她是坦坦荡荡跟唐阙表白,被拒绝,她也不后悔。

她说:“导员误会了,就算唐阙拒绝我,我也没什么影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况,下一个会更好。”

唐怀怀挑了下眉,很意外她会这样说。

她听唐阙说过,程回很喜欢他,被他拒绝,伤心了挺久,看这意思,应该是挺喜欢的,怎么这会儿就下一个会更好?

程回又笑,说:“导员还想做我姐姐吗?那得问我爸妈同不同意多一个女儿。”

她故意笑嘻嘻一脸天真的问,形成反差的是她说出来的话。

唐怀怀笑笑:“我也是比喻,你别当真。”

“那没其他事了吧?我先回宿舍了。”

“恩。”

唐怀怀目送她离开。

等程回走没多久,她拿手机给贺川打了通电话,戏谑道:“你猜猜,我这会在哪里,碰见谁了?”

贺川:“谁?”

“除了程回,还能是谁,没想到她是我带的大一新生班的学生。”

贺川拧了下眉,表情微动:“你去大学做老师了?”

“是呀,听你口气,很意外?”

贺川冷冷淡淡的:“也没多意外。”

“那你要不要过来转转?或者待会儿一块吃顿饭?”

唐怀怀不是个被动的女人,她一向很主动,尤其是对贺川。

……

唐怀怀喜欢贺川。

程回意识到这点后,心情很焦虑。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全身酸痛,提不起一点兴致,脑子乱糟糟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晚上是程究下厨做饭,辛甘在旁边打下手,帮忙递调回料,或者洗菜。

程究做的都是家常菜,提前问过她有没有不吃的食物,她说不吃海鲜还有土豆,其他都可以接受。

她是容易过敏的体质,也对海鲜过敏。

程究低声笑了笑,半开玩笑说:“还好你对我不过敏。”

这就是句开玩笑的话。

辛甘不太好意思看他,默默转过身去。

吃完饭,又没什么要紧的事做,程究把碗洗了,洗完后走出来,问她:“去楼下小区走走?”

这会天气好,晚上有风,挺凉快的。

辛甘没拒绝,要是一直待在房间里,没什么事做,也很尴尬。

程究顺便把厨房的垃圾丢了。

在小区楼下走了一圈回来,才过了四十几分钟。

辛甘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半不到,这个点,还很早。

程究倒了杯水给她,说:“要开会电视吗,还是去洗澡?”

辛甘说:“看电视吧。”要是今晚真在这留宿,她没换洗的衣服,就有点尴尬。

程究意味深长笑笑,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问她:“看下午的电影吗?”

她下午睡着了,没看完呢。

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看电影。

不过这会,都答应留下来了,没有其他事情转移注意,也只能看电影了。

看着看着,程究突然问:“很害怕?”

辛甘就坐在他边上,抱着抱枕,回头看他,“什么?”

“很害怕?”他又问一遍。

辛甘没摇头没点头,说:“一点吧。”

他又扯嘴角笑,捏了捏她下巴,“我没这么可怕,身体抖成这样?”

辛甘咬唇,无声凝视他,那双眼睛,湿漉漉的,跟森林里走失的小鹿一模一样。

程究伸手拂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垂处,指腹粗粝,捏了捏她粉白的耳垂,看穿她害怕的心思,低声说:“你要是不想,我不会强迫你,别怕我。”最多,也就只是吻她,不会做其他事。

他坦荡荡,不隐瞒自己的心思。

他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只会下半身思考。

辛甘一晚上都不在状态,他又不傻,怎么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辛甘被说中心思,更不敢看他,红着脸说:“恩,听到了。”

程究又摸她头发,说:“等会洗完澡,先穿我的衣服,明天就送你回家。”

辛甘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还是其他,他说到就做到,真就什么也没做。

最多就是等她洗完澡,吻了下她额头,轻声道了句:“晚安,去睡吧。”

她问:“那你呢?睡哪里?”

“睡隔壁。”

隔壁还有间客房,他就睡客房。

程究说到做到,没打算让她难为。

程究凑近她,又说:“记得,把门锁好。”

辛甘:“……”

辛甘躺在床上,觉得一天下来跟梦境似的,程究对她太温柔了,也很好,或者说,他本来就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不为人知。

对于那方面的事,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是国外长大的,国外的风气比国内普遍开放,她也不是不懂,就是被程究看穿了心思,有些难为情,他以为她是害怕这事,其实不是,只是有些放不开而已。

之前也不是没同床共枕过,那回,她还不是那么喜欢他来着。

今晚,他怕她害怕,直接分房间睡。

算了,不想了。

……

隔天一早,辛甘醒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程究醒了,连忙起身洗漱。

衣服只能穿昨天的,还好也不脏。

但是就没法化妆了,都没带化妆品。

打开房门,看到了客厅有条体型很大的哈士奇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哈士奇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她,下一秒,猛地起身朝她奔来。

辛甘被这么大的狗吓到了,还是突然朝她扑过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死狗,回来!”从厨房走出来的贺川看到这一幕,连忙呵住哈士奇。

哈士奇扑倒了辛甘,伸着舌头想舔辛甘的脸,辛甘躲闪不及,刚洗过的脸就被狗鼻子拱了拱,还被舔了一脸口水。

程究听到动静,冒出来一看,看到辛甘被狗扑倒在地上,疾步上前把狗子拽走,扶起辛甘,着急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辛甘摇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也没有伤到哪里。

贺川连忙拽着狗子的狗绳,连忙骂它:“你倒是会扑,见到人就扑。”

狗子被骂的缩头缩脑的,还是跃跃欲试,想跑出去。

辛甘多少有些怕这么大一只狗子,往后躲了躲,程究安抚她:“没事,别怕。”

贺川连忙把狗子拽到阳台外训斥,说它:“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什么人都敢扑还占便宜,也不怕程究把你宰了做狗肉火锅。”

狗子还在乱晃,一脸无辜,伸着舌头滴哈喇子。

辛甘进浴室洗脸,收拾一下。

程究看了一眼阳台,跟贺川说:“那狗别让我再看到。”

贺川举手状:“好好,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家就你一个人,跑来看你,结果没想到辛甘也在。”他是真不知情,大早上来遛狗,刚好经过程究家,就来看看。

没想到,辛甘也在?

这他/妈就同居了?

前段时间不是还在磨合期吗?

贺川摸着鼻子笑:“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辛甘在你这。”

程究没说话,进厨房端煮好的粥,还有一系列配菜,不用看,是特地给辛甘做的早餐了。

贺川恬不知耻,硬是蹭了一顿,当着辛甘的面,夸程究:“真贤惠,看不出来,我跟你认识这么久,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狗子还在阳台叫,可怜兮兮的,应该是闻到了肉包子的香味。

程究毫不客气怼他:“吃你的,话多。”

看这架势,程究很护她,还不让他说几句。

程究和辛甘坐在一边,对面是贺川,他吃完了,挑了下眉,不再开玩笑,问程究:“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就剩下皮肉伤,没这么快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北屿?”

辛甘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她也想知道。

程究说:“快了。”

没说具体的时间,不过的确是快了。

……

贺川吃饱喝足,去露台牵着狗告辞了。

那狗子走之前,还在看辛甘,泪眼汪汪的。

程究把门关了,跟她解释贺川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贺川住附近,我下楼买早点遇到,他就跟我回来蹭饭吃。”

辛甘点了点头,又问了刚才的话题:“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屿?”

“过两天,后天或者大后天。”

……

程究送辛甘回家,到家门口,没忍住,她要下车的时候,拽了回来,吻了她。

大概是过了五分钟左右,才放开她。

两个人皆是气/息/不/稳,他捏她耳垂,很喜欢看她耳垂变粉色,才松开手指,说:“等我从北屿回来,再见面,我就不忍了。”

辛甘心跳加快,没正面回应。

“你知道我说什么意思,辛甘。”程究强调。

辛甘轻轻推开他:“那我先回家了。”

“恩。”程究目送她进了屋,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

辛甘一晚上没回家,是跟程究在一块。

辛母心知肚明,脸上合不拢的笑,看到她回来,还是那一身衣服,说:“怎么没换衣服?”

辛甘说:“没换,我现在回房间换。”

她也不多解释,也不好意思。

……

程究昨晚没回家,回到程家也被程夫人拷问了,程夫人问的直接,说:“辛甘现在还年轻,不用刻意避孕,现在生了身体恢复快。”

程夫人着急抱孙子,巴不得他们俩立刻生个孩子出来。

可这事,哪有这么容易的。

程究倒是跟程夫人不同看法,说:“说这事太早了。”

“怎么就太早了,你们俩证都领了,而且你也不小了,该早点生孩子了。”

“她才多大,我也不着急。”程究漫不经心的,不太想和程夫人聊这话题,只是他过段时间要回北屿,就担心程夫人会去找辛甘说,“这事不要再提了,我心里有数。”

“还不能提吗?”

程究态度坚决,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被程夫人影响,不再聊这话题。

程夫人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多少有些不太满意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觉得他不上心,他年纪也不算小了,就怕出个好歹,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他这次出事,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程夫人担心极了,总想着他们现在赶紧要个孩子也好,到时候真要有个万一,有个孩子也算是个念想。

……

程究和辛甘领了证的事,贺川回家的时候,听到贺夫人不经意间问他说:“我听说程究和辛甘领证了?”

这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好事,程家也没瞒着,辛家也是。

“听谁说的?”

“那些阔太啊,她们跟程夫人喝茶逛街的时候听她提过一嘴。”传着传着就传到她这了。

贺川说:“领了。”

“那什么时候办婚礼?”

“年底吧。”

“怎么这么久?”贺夫人不解,“话说回来,程究都结婚了,那你呢,什么时候带姑娘回家让我看看?”

贺川抽着烟,面无表情看着手机敷衍道:“这哪跟哪,又扯我身上。”

“你做大哥的,要给弟弟做榜样,你先把自己的人身大事解决了,你弟弟要是想找女朋友结婚,才没有压力。”

“我不结婚影响到他了?”

“我们老家习俗是做大的没结婚,小的是不能赶在大的之前结婚。”

贺川关了手机,嘲弄一笑:“我今天不应该回来,每次回来不是贺承惹事要我收拾烂摊子,就是贺承被爸打的半死,要我求情。”

今天回来,还被催婚。

贺夫人完全没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她这颗心,早就偏到太平洋去了,贺承是她儿子,贺川就不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站在贺承那边考虑,一点都不考虑贺川。

贺夫人说:“话也不能这样说,你是大哥,应该照顾照顾一下弟弟。”

贺川坐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贺夫人还想说什么,但拦不住贺川。

连家里头的阿姨都觉得刚才贺夫人说的话不合适,心里多少对贺川有了几分同情,但她只是一个做饭阿姨,帮人家打工的,哪里有什么话语权。

倒是贺夫人,又给贺承打电话,嘘寒问暖的,十分关心他。

贺承这会还在片场,刚结束今天的戏,这会心情还可以,还能跟贺夫人说上几句话。

“行了,别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您还是多操心下贺川吧,免得让他觉得您偏心。”

“他不会,阿承,你这会在哪里拍戏?妈妈可以过去看看你吗?”

“用不着。”贺承不愿意贺家人过来,漫不经心打着游戏,问,“程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贺夫人是清楚贺承和辛甘的事,斟酌再三,说:“程究醒了,他跟辛甘领证了,准备年底办婚礼。”

“醒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段时间,醒了之后就跟辛甘登记结婚了,这会都传开了。”贺夫人顿了顿,说,“儿子,辛甘已经跟程究结婚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贺承冷冷不想听了,直接挂断,游戏也没心情玩了,猛地砸了手机。

一旁送矿泉水来的阿昼吓到了,站着不敢动,战战兢兢的。

“承哥……”

贺承眼里全是戾气,瞪着她:“傻站在那干嘛?把手机捡回来。”

阿昼连忙弯腰去捡手机。

屏幕已经摔坏了,四分五裂,呈蜘蛛网。

“承哥,手机……”

贺承没有接过,盯着她看:“上次叫你送花送到没?”

“送、送到了……”

“之后呢?”

“没、没之后了。”阿昼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更不清楚为什么要送菊花去医院,菊花可是清明扫墓送的花束。送去医院给人家,非常不吉利。

贺承心情糟糕透顶,这会没其他人,就阿昼一个人在,他朝她发火,骂她,她也不敢反抗,低着头,甚至被他泼了一脸水,也不敢说一句不要。

贺承看她不敢声张,脾气越大,猛地抓着她的头发,狠狠拽着:“怎么,我这么欺负你都不敢反抗?看都不敢看我?不是我的助理吗?怎么这么蠢呢,被我这么欺负,都不知道反抗?”

阿昼年纪小,没经历过这种事,她也害怕贺承,怎么敢反抗。

她哭着求饶,贺承非但不放过她,掐着她的下巴,非常使劲:“你和她一样,要死不活的,非要把我逼急了,才有一点点反应。”

“承哥,你冷静点……我错了,我真错了……”阿昼梨花带雨哭着,头皮被他扯着,疼的要死。

“知道错了?那么,跪下来,让我消气。”

阿昼不敢不从,她颤颤巍巍真跪在他身前,满脸泪水……

……

谭雅卓抽空来片场看贺承,见到了阿昼眼睛都红了,随口问了句:“怎么了,阿昼,眼睛这么红?哭过了?”

阿昼连忙低头,解释道:“没、没什么。”

她嘴巴也有不自然的红。

谭雅卓又看了眼保姆车,“没什么,眼睛这么红,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才做错了事,承哥说了我几句,我没忍住,就哭了。不过确实是我的错,不怪承哥。”她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说了。

要是让谭雅卓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怕工作都会丢掉。

公司上上下下都清楚,谭雅卓非常看重贺承,全力捧他。

谭雅卓进了保姆车,贺承半躺着看剧本,身上衣服缭乱,有几分颓废的好看。

不过车里有股淡淡的味道。

谭雅卓问他:“戏拍的怎么样?”

“还行。”贺承放下剧本,“你怎么来了,不说一声。”

“经过片场,过来看看你,阿昼还行吧,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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