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忙着备战,背对背相靠,各自抽出兵器欲抵抗这些不要命,却颇讲究义气二字的恶犬帮帮众。谁料那些叫嚷着挥动着兵器的帮众还未能靠近沈墨鱼四人,便被从暗处飞出的数十根金针刺中咽喉,倒地身亡。一时间尸横遍野,枉死的帮众皆死不瞑目,死状极惨。

沈墨鱼当即反应过来,迈步而出,指着天地,怒气冲冲的大声喝道:“你们要搞甚么鬼,尽管冲着我来!拿这些无辜之人来做挡箭牌,如今利用完了他们又将其杀人灭口,你们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见沈墨鱼如此激动,白星泪虽有些许动容,收了云溪剑,却说道:“好了好了,有甚么好激动的。这些人打家劫舍,不知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哪怕今日金莲绕凤楼没有灭口,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免得再为祸一方。此乃金莲绕凤楼的捣的鬼,已然毋庸置疑,他们是甚么目的我们虽然不知,但至少可以推断出,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你这个目标。”

说罢,白星泪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抱着宝剑冲着沈墨鱼边笑边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说来也奇怪,你一个浪荡子弟,除了天降奇遇学了这一身武功外,还有甚么能吸引这些人三番两次的为你大动干戈,他们究竟为了甚么?”

沈墨鱼闻言欲言又止,并非他有意隐瞒,只因《雪中遗卷》之事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况且此时还不知告知众人实情的时机,故而沈墨鱼并未多言。明觉提议将这些人的尸首就地掩埋,好超度他们再入轮回,白星泪刚开始还有些不情愿,架不住明觉左一句唠叨,右一句劝说,那些甚么“罪随人去”的大道理听的白星泪头晕眼花,这才答应了此事。沈墨鱼也知晓,此事恶犬帮不过是充当一个出头鸟的角色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以及他们的目的,沈墨鱼都心知肚明。

只是越是知晓此事的利害,越是知晓,绝不能让金莲绕凤楼得逞。此时沈墨鱼一心赶路,恨不得立刻杀到关外,与金玄女决一死战。

众人刚欲动手掩埋尸体,却不想不远处奔来一行人,皆身穿蓝锦衣,脚踏乌头靴,头扎一个发髻,手里提着弯刀短棍,气势汹汹,火急火燎,约莫五十多人,个个身强体壮,只是满脸焦急,心急如焚,宛如热锅上的蚂蚁,额角汗珠接连不断的滴落,愈发显示出这伙人的心急与匆忙。

这伙人好像是冲着沈墨鱼等人来的,叫四人不得不提起防备之心。待靠的近些,众人才发现,为首的那人虽个子不算最高,也是七尺有余,且最为精壮黝黑,颊边垂下的两缕白发与满颌的胡茬都表明他已然上了年岁的事实,只是此时依旧体壮如牛,行动敏捷,看样子武功不俗。他的身后还背着一杆杏黄短旗,写的正是“金云镖局”四个字。

“贼人在哪,贼人在哪?”为首的汉子转头问道。身旁的下属便向前一指,指着沈墨鱼四人的方向说道;“就在前面!”眨眼间,这一行人已然来到沈墨鱼四人身前,为首的汉子怒目瞪圆,剑眉倒立,二话不说,噌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攥在手里,紧咬牙关,与四人对峙。四人见状也不敢小视,只好摆开架势欲后发制人。

眼看着两拨人一句话没说就要大战一场,还是那裴镜年更冷静些,先打量了一番来人模样,见他们皆油然而生一股浩然正气,不像是会与恶犬帮同流合污之人,且这些人虽来势汹汹,但似乎心急如焚,似乎是特地为了甚么赶来,故而她先收了长刀,独自迈步上前躬身抱拳道:“我等乃是过路的江湖人,在此逗留片刻,与诸位并不认识,亦无过节,敢问阁下是何来历,为何至此?”

为首的汉子虽然彪悍,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侧脸问身旁的小子说道:“是他们么?”身旁的小子打量了一番四人的模样,沉默片刻,木讷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忽然又落在不远处的那堆在一处,正准备下葬的恶犬帮帮众尸首之上,激动的喊道:“总镖头,是那些家伙!正是他们,他们都死了!”

那被称作是总镖头的为首汉子闻言忽然变了脸色,颇为难堪的用佩刀侧身轻轻拍了拍那说话小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小子,如此大事,你不早说?叫老夫险些害了好人!”那挨了打的小子揉着脑袋,弓着身子,不好意思的憨笑着,又对着沈墨鱼四人拜了拜,算是谢罪。可自始至终,沈墨鱼等人都是云里雾里,全然不知这些人的话究竟是甚么意思。

豪气冲天的总镖头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收了腰刀,也上前拜道:“诸位海涵,多有得罪,勿要挂怀。”沈墨鱼四人见他们并无恶意,也算是化解了一场误会与危机,故而收了兵器还礼道:“无妨,无妨。”总镖头停顿片刻,便底气十足的道明来意:“老夫乃是天休府城内金云镖局的总镖头马标,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今日得以遇见诸位,实是三生有幸。”

白星泪等也都是大度之人,误会解开也就无须怀疑他人的真诚,见这马标豪气干云,不拘小节,且真诚可靠,四人遂一齐躬身拜道:“见过马镖头,客气,客气,失敬,失敬。”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方人遂都无恶意,但在这荒郊野外,面对面对峙着倒也不成体统,又无甚话好说,白星泪便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马镖头今日领着这么多的镖师到此有何贵干?”

“不瞒诸位,实是为一批货物而来。”马标轻叹一口气说道,“一个时辰前,我们金云镖局押送一批倭瓜镖刚出城门没多久,便遇到了埋伏。此地的一伙泼皮无赖竟然在我们的镖路上掘陷阱挖陷坑,使尽了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还用迷药将我们的镖师尽皆麻翻,丢入陷坑之中,又趁机劫走了倭瓜中暗藏的金银珠宝,侥幸逃回的镖师急忙禀报于我。老夫这才带着镖师们匆忙赶来,欲将这伙该死的贼人碎尸万段,不想诸位少年英雄已将他们一网打尽,老夫实是感激不尽。”

说罢就要单膝跪下,拜谢众人出手相助之恩,裴镜年等人急忙将他拦住,更在一旁说道:“马镖头是前辈,我等乃是晚辈,自古以来岂有上拜下之礼?更何况这些恶贼并非是我等除去,马镖头切莫再如此。”

白星泪倒也坦然,不是自家的功勋也不必占为己有,且此乃金莲绕凤楼所为,若是自己冒名顶替,倒显得自己和他们同流合污,故而爽朗的笑道:“裴姑娘所言甚是,马镖头不必如此。这些恶贼作恶多端,为祸一方,该有此下场!只是我等虽有除恶之心,却无除恶之实,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他人抢先一步。”不知为何,白星泪并没有说明此乃金莲绕凤楼所为,或许是为了沈墨鱼,又或是为了不让无辜之人牵扯到这桩事里。

可那马标却以为众人乃是谦虚礼让,自己一口咬定此事就是四人所为,故而由衷的感叹到:“如今江湖上再难有四位这般不爱名利,但行好事的少年英杰了。”四人见他如此执拗,有些哭笑不得,便不再多说,裴镜年则是上前说道:“马镖头,请恕晚辈直言,于其争辩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不如先看看那批货物还在不在。”

马标闻言连连点头,当即便吩咐属下上前查看恶犬帮众的尸首,见他们每个人的腰带都是鼓鼓囊囊的,便扯住腰带往外一翻,果然露出了满满的金银珠宝,流光溢彩,甚是耀眼。年轻的镖师大喜,遂将腰带中裹藏的金银珠宝解下投入随身携带的牛皮袋中,又清点一遍,分毫不差,这才欣喜的抬头对马标汇报道:“总镖头,分毫不差,分毫不差!”

一直眉头紧蹙,表情深沉的马标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徐徐点头道:“幸好,幸好。还好这些货物分毫不差,不然我就没办法向当家的交代了。”自言自语的嘟囔一阵后,马标又昂起脑袋冲着不远处的下属喊道:“收拾妥当,打道回府!”沈墨鱼等人见此事告一段落,正要转身离开,不想却被马标快步挡住去路。

“马镖头这是作甚?为何拦住我等去路?”沈墨鱼不禁发问道。

“此次这批货物能万无一失,幸赖诸位出手相助。”马标不顾阻拦,一撩下摆便单膝跪在众人身前,四人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将他扶起,但他却纹丝不动。沈墨鱼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把住马标的双臂,欲将其扶起,同时说道:“马镖头何至于此?休说此事与我等无关,就是我等所为,也无须如此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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