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泪左脚一蹬,飞到半空连踏数步,轻喝一声,一剑落下,那玄黑刀卫急忙闪烁躲开,不防白星泪顺势调转剑刃,剑气横劈,正扫中玄黑刀卫右肩,割破衣衫,翻开皮肉,这一剑伤痕不浅,已然能隐约看见森森白骨,汩汩的渗出鲜血,将衣衫打湿浸透。

玄黑刀卫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点住伤口的穴道,止住流血,怎奈白星泪一剑削来,正将他点穴的两根手指斩断,落在地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幸亏冷家此处极为偏僻,若是在城中,定会惊醒街坊邻里。

内里涌现,灌入白泽剑身,白星泪连出数脚,脚脚踏住玄黑刀卫的胸口,将他逼退数步,左脚一蹬,又飞天而起,转身落下,头顶朝下,长剑在前,暴喝一声,那剑影分成千万星点,光芒耀眼,若星海连绵,当头落下。

白家星海剑法,一剑分影千万点,连海翻飞星辰变。白星泪虽未练到大成境界,但其剑法已然具备星海剑法的神与形,即便发挥不出全部威力,但打中要害也是必死无疑。眨眼间那玄黑刀卫便被笼罩在万千星辰般的剑影之下,躲闪不及,只被那剑气扎成了筛子,当即倒地,气绝身亡,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再看那裴镜年,趁着那青白剑卫弃了兵器,便箭步上前,一记手刀斜劈落下,正劈中其脖颈,又转身踢出一脚,正中其小腹,踹出一丈多远,青白剑卫竟欲转身逃走,沈墨鱼当即挡在他身前拦住其去路,逼退青白剑卫。此时那白星泪也收拾好了敌手,从左路包抄。

那青白剑卫前有沈墨鱼,后又裴镜年,左有白星泪,右边是伙房,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走投无路,又见同伴身死,任务失败,心如死灰,便急忙回身,用脚尖勾起长剑向上一踢,反手接住,将剑刃架在脖子边,便要自尽。裴镜年眼疾手快,飞步上前,一掌拍在其后腰,青白剑卫一个踉跄向前栽去,裴镜年又转身来到其身前,左掌劈中其手腕,打落兵器,将那长剑夺下,右掌又在青白剑卫肩头一拍,将他震退数步,跌坐在地。

白星泪不解,遂上前问道:“为何不一剑杀了他!免得横生枝节。”沈墨鱼环抱着双臂调侃她道:“你啊你,整天打打杀杀的,全然没有半分女孩子该有的模样,又如何能做大侠?”白星泪闻言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与你何干?”可沈墨鱼却拉住她苦笑道:“哎哎哎,小橘子你好不晓事,今日若非是我出手,恐怕你就要被那人所伤。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还说与我何干?”

“即便你不出手,再战二三十回合,我照样能擒住他,何须你多此一举?”白星泪奋力甩开他的手,咬着下唇瞪着清眸反驳道。两人刚欲吵嘴,裴镜年便阻止道:“好了,今日之事,却是仰赖沈公子出手。只不过如今要紧之事,是逼问此人的目的。之所以留他一条性命,也是为了追出他的幕后主使。”

闻听此言,两人这才消停下来。只见那在伙房门后窥探着的冷弃珠见此一幕,气势汹汹的冲出了屋子,夺了裴镜年手中的长剑,架在那青白剑卫的脖颈旁逼问道:“我认得你们!你们是邱家的黑白双卫!”青白剑卫将脸一扭,冷声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是不是邱天仇派你来杀我的!”冷弃珠已是怒不可遏,双目之中闪烁着点点泪光,气的浑身发抖。沈墨鱼等人闻听此言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便问道:“怎会如此?冷公子已和邱家定下了婚期,三日之后便要迎亲成婚,今日早上他曾称你为贤婿,翁婿至亲,他怎会下此毒手,想要谋害自己的女婿?”

冷弃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逼问道:“你再不肯说出实情,我就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墨鱼闻听此言,不禁咂舌道:“不想这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也如此狠辣。”可那青白剑卫似乎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仍是缄口不言,一言不发。

“定是邱天仇老贼派你来的!是也不是!”冷弃珠竟叫自己的岳丈为老贼,这个称呼着实令众人吃了一惊,而青白剑卫见自己老爷被侮辱,竟仰着头开口说道:“不!此事与老爷无关,他全然不知!”裴镜年也逼问道:“那究竟是何人指示你来暗杀冷公子?若你再不如实招来,便将你扭送至官府,到那时整个烟州府都知道邱家之中藏着你这个杀人恶魔,叫你邱家名声扫地!”

这一招极为狠辣,正戳中青白剑卫的软肋,这种人不惧生死,就怕名声扫地,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裴镜年也曾审问犯人,自然知道逼供断案的手段。果不其然,那青白剑卫闻听此言便慌了手脚,急忙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说,我说便是了......”

“我们此次任务,是奉了管家邱云禄之命,来暗杀冷公子......与老爷无关......”说罢,他自知惭愧,便垂下了头。可冷弃珠又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徐徐问道:“那他为何要杀我......”可青白剑卫目光闪动,咽了口唾沫,再不肯开口,而是将头向后一仰,奋力撞去,那锋利的长剑便贯穿了其脖颈,登时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裴镜年一言不发,望向了那怒气不减的冷弃珠。冷弃珠则是踏中尸首的肩头一踹,拔出血淋淋的长剑,丢在地上。沈墨鱼不禁问道:“难道真是那管家邱云禄所为?今日见邱府见他之时,还觉此人慈眉善目,和蔼亲和,不想竟做出这等事来,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甚么?谋杀老爷的女婿,难道就不怕走路了消息,邱天仇治他的罪么?”

“我......我早该知道......”冷弃珠自言自语一阵,又抬起头对着沈墨鱼三人拱手说道:“诸位,此事暂且搁下,切莫走漏了消息。我已然知晓其中缘由,自由对策,就不劳各位挂心了,诸位,早些休息。”说罢,便快步回到了自己房中,又点亮了灯火,一夜未熄。

沈墨鱼等人虽不解其意,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大好插手,待收拾了黑白双卫的尸首,便一齐回了伙房歇息。

而冷弃珠坐在木案前,借着昏黄的灯火凝望着那翠玉扳指,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柔声说道:“爹......娘......孩儿终于找到仇人了,并非孩儿不愿遵循爹的遗嘱,只是我不杀他,他便要来杀我,如此心狠手辣歹毒之人,岂能让他继续道貌岸然的苟活于世?我已然想到对策,只等三日之后,便可报仇雪恨。”

说罢,将扳指攥在手中,一夜未眠。第二日一大早,冷弃珠便独自进城,去当铺将那翠玉扳指给当了,竟当得五百多两银子,便又在城中采购了大批红绸花烛,美酒佳肴,又雇好了轿子轿夫,诸事皆安排妥当,才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折返回到家中,又连同沈墨鱼等人将残破不堪的冷家收整一番。

虽说已然无法改变冷家的清冷寂寥,但将灰尘蛛网等打扫干净,桌椅板凳摆置整齐,倒也重现了几分冷家当年的风采。“如此一来,我们也能住的舒服些了。”沈墨鱼望着众人合力,辛辛苦苦打扫干净的院子与厢房,不禁感叹道。冷弃珠笑着说道:“日后还会添置些崭新的用度,今夜诸位就可以在厢房中歇息了,住了几日的伙房,实在是令小生惭愧。”

“冷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同住了这么多天,经历了这许多事,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哪里需要这些客套话?”白星泪说道。可一码事归一码事,冷弃珠又取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白星泪见状便问道:“冷公子这是何意?”

冷弃珠遂解释道:“诸位在此暂住的这几日,帮了小生不少的忙,若非诸位相助,弃珠焉能有今日?更有甚者,昨夜若非诸位拼死相救,我早已成了他人刀下之鬼,为表心意,特此奉上微薄谢礼,还望诸位笑纳。”

“江湖之中,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乃是人人应尽的本分,你我既有缘相识,又何须用那身外之物,淡薄了你我情谊?”白星泪推脱不受,沈墨鱼闻言却凑上前来,接过银票,瞠目结舌,大笑狂喜道:“我的乖乖,一百两,一百两你都不要?”

白星泪见他如此见钱眼开,眉头微蹙,便说道:“这银票不该收,你快给人家还回去。我们借住在此本就未曾给过任何的报酬,做的那些事也是理所应当,怎能反收冷公子的酬劳?”

“照你这么说,我们先收了冷公子的酬劳,再按照城里住店的标准还他一部分住宿钱不就好了?”沈墨鱼不顾白星泪反对,笑嘻嘻的将银票揣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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