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也是家中娇养惯了的,只自个儿不拿品茶为趣,因此茶叶在明贵人眼里,不过与那书籍无异,只皇帝赏的嘛,又是兰嫔这儿的,自是与众不同一些。“茶汤入口回香甘甜,自是不错的,想来娘娘先前应当品鉴过了。”

“贵人如何断定本宫已经先尝过了?”

明贵人一直是个聪明的主儿,两边浑水都不肯蹚。不过自己安身立命是件难事,无宠傍身无权立位,更无子承欢,一路艰难倒是数不尽。

“这皇上赏的茶叶,定是一等一的好,娘娘深爱皇上,怎会错过亲近皇上的机会。”人都说她透彻,而她不过是用尽心机,只为全那家族的养育之恩。

兰嫔不置可否,忽转了话题,“明贵人可先去长春宫探望裕贵人了?”

“嫔妾今日打御花园而来,那长春宫,自是未去的,只看改日吧。”

“裕贵人喜静,明贵人差人送东西去就是,不必麻烦多跑一趟。”

明贵人答:“是”,又是一福身,“时候不早了,嫔妾先行退下了。”

从前在府中的经验告诉她,礼数周全,才不会挑出错误,更不会落人把柄。

只待回去了便遣了亲近宫人备礼,让次日清晨送去长春宫。

傍晚阖宫便听说兰嫔揽了裕贵人安胎一事,一时间各有思量。

当然,因着这事,翊坤不再封宫。

翌日,兰嫔便去了长春宫。

裕贵人这里是时常备了酸梅汁,通常饮在安胎药后。兰嫔来时就瞧见人在榻上小憩。

榻旁的瓷瓶里盛开着鲜花,芳香四溢,偶尔再用剪子稍作修剪,让午后时光格外清闲。

裕贵人侧身,唤湄若取扇,兀自磨砂着骨扇,偏眉,倒见了见了入内的兰嫔。心下一紧,却面不改色。

露了笑容,一边示意湄若扶自己起来行礼,“兰嫔娘娘安。”

“带孕之人何须多礼。”

“兰嫔娘娘亲自来寻,嫔妾受之有愧,本该是嫔妾前去拜访您。”裕贵人自知晓怀孕以来,还不曾害喜,身上也算舒爽。只想起兰嫔那日事发惊险,惧怕后尘。

“怎会,妹妹胎未坐稳便该歇着,怎劳你往翊坤宫跑,左右本宫无事,走走舒坦。”

兰嫔失子不久,裕贵人又有了身孕,还自请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后宫女人,谁又看得透呢。

裕贵人道:“谢娘娘,不过礼数不可废,况且嫔妾身子哪有那么娇弱,劳烦娘娘记挂了。”

兰嫔喜笑开颜,玉手轻拉着对方的手搭上,相携之落座。

“桃花已绽,妹妹的好日子快来了。只是妹妹一贯两头尽得足,苦了你了。”

“可你何苦自立一方?妹妹多日承宠,得子孕之自是不用说,只景仁宫那,本宫的先例怕是不敢了,但爪牙何其了得,妹妹还是防范些。”

裕贵人浅笑,风月绵绵情谊浓重,囚莺婉转几经沉浮。“明枪暗箭,最是难防。多谢娘娘的好意,嫔妾心领了。”

一礼周到,言明寓意,她委实不愿做谁的利刃,守着院子,归隐长春,岂不快哉?

凝眉瞧人清秀丽,春山远黛长眉蹙。闻道:“本宫刚失子,断不会对你如何。”

又是一声苦笑,“本宫平日虽妒忌成性,跋扈为惯但也懂得是非,你若不嫌,本宫护你这胎安稳诞下,可好?”

微风拂过云鬓饰璎,耳畔略有风吟。扇骨握在手里,已有三分湿热。几盏茶的时间一过,兰嫔便已开口告辞。

裕贵人也一同起身,欲将人送至门口,兰嫔忙道:“妹妹留步,你身子重,就在此处便是。”

裕贵人略微沉吟,“那好吧,这些日子......要麻烦娘娘了......”说罢,又是一礼。

兰嫔瞧见,心中笑意欲浓,而面上作担心状,行动上更是急快的扶住了裕贵人。拍了拍她的手,“妹妹不必这样。”

带着涟漪往前走了几步,却又转身笑着看着裕贵人,“世有桃花,妹妹有子。”

桃花灼灼,最是衬景。漫天的花瓣纷飞,掩盖着满园春色。

九重金阙玉人点妆,结一绮梦终是虚妄。

旧梦照新人欢笑脸庞,眼泪织就金丝铠甲,自己做自己的护盾,才是后宫唯一的生存法则。

兰嫔为今不过是兵行险招,谁说她是哭傻了,自愿摊上旁人躲都来不及的事,因为只有如此,她才更能彻查有关自己的真相,再亲手除掉路上的绊脚石。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梨常在也恢复了日常看望徽嘉的行程。这也是敏妃所希望的,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是她多拘着徽嘉,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徽嘉没有了往日的闹腾,虽然不改小孩心性,只已然知道什么人可以接触,什么人自己需要避开。

敏妃欣慰的同时,更少不了无尽的担心,怕懂事禁锢了她的童趣。思来想去,最终不顾众人反对,给徽嘉丰富了骑射的课程,而皇上也没多加阻碍,想起开国祖先也是马背上打天下的,公主可以娇气,但娇气中不失英气也是一大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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