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灵早已经下了楼,完全不知道楼上正在发生的种种。此时他正蹲在一个铺子边上把玩着一个白色小瓶子。

铺子的主人正在与他介绍着小瓶子,一把唾沫一把星子,“这位兄台好眼光啊,这定窑瓶是我无意间所得到的,若不是家中急需用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卖的。你看着色泽,看着表面,实在是定窑中上品啊。”

张道灵还在看着这个白色小瓶底部篆有“釉出夺山色”,就在这时有一个青年从一间客栈的二楼纵身一跃,大鹏展翅一般,衣袂飘玦,缓缓落地好不潇洒,只是后面鸡飞蛋打,无数人撕扯着喉咙,大声的怒骂,“打死这个吃霸王餐的!”“抓住这个老赖!”

又有一大伙人从一楼冲出来去抓那青年,青年见此大喊不妙,撒腿狂奔,一时间整个街道开始沸腾,陷入混乱。

张道灵转过头一看,一拍额头,“哎呦我的天啊,怎么走到哪哪出事啊!”

那青年就是付不起钱的张缘一,刚才一伙人就要动手,情急之下张缘一只好跳窗逃走,张缘一看到前面的张道灵心里一喜,大声喊道:“师傅救我!”

后面的人一听还有帮凶,也跟着喊道:“两个都不要放过,都抓起来!”

这一条街的人虽然非亲非故但是好歹也是一条街上的,平时也没少互相帮衬,不然早就让那些个修道人把地方占了去了,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啊,这条街为什么存在靠的不就是这些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吗。

那铺子主人一把抓住张道灵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兄台要不再留一会,等事情结束了再决定买不买?”

张道灵没有办法耸耸肩,还是等张缘一过来吧。张缘一手脚也是快得惊人眨眼功夫就甩开后面那群人一大截,赶紧躲在张道灵的背后。

为首一人首先追了上来,指着张道灵说道:“你徒弟吃霸王餐,你怎么说!”

张道灵正要掏钱,这是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我来帮他付了!”

众人看过去正是那个与张缘一有一面之缘的朱治文,此时朱治文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金色元宝,远远的抛掷出去,说道:“够不够?”

那人接住元宝看了看底部的“龙湾”二字点了点头,抱拳对着朱治文说道:“少侠好义气,看在少侠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

说着带着一伙人回去了,张缘一这才从师傅的背后走出来,看着那伙离开的人说道:“得亏你们逃得快,否自别怪小爷我‘大开杀戒’,哼!”

张道灵一个板栗敲下去,怒斥道:“你再胡闹,看看下次谁来救你?”

张缘一捂着脑袋,一阵吃疼,哀嚎道:“师傅,我知道错了。”

朱治文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把折扇,这次确实一把十分普通的扇子,他上前说道:“诶,缘一年纪还小嘛,小孩子闹出一点事也正常,下次注意就好了。”

张缘一一听,不乐意了说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快有师傅高了!”

朱治文笑笑也不在意,抱拳说道:“张兄,张前辈,好久不见。”

张道灵也回礼道:“多谢朱兄出手相救,好久不见。”

一众人明明早上才见过。

朱治文看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一天遇到两次咱们的缘分不可谓不深,两位如果不介意到在下府上玩玩如何?”

张缘一一听来了兴趣说道:“好啊好啊!”

结果被张道灵一个瞪眼赶紧缩了回去。

朱治文见此情况赶紧出来说话,“不打紧的,随便玩两天,正好带张兄逛一逛周围,熟悉一下环境。”

张道灵也不好拒绝,答应了下来。

一众人跟着朱治文走出了街巷,竟然又是直往最繁华的修道者居住的地方而去。

直到到了一座极为恢弘的府邸前停了下来,这座府邸金色的瓦片,朱红的房梁,门外还有两尊高大的石狮子,嘴里含了两颗琉璃宝珠,散发着绚烂的光芒,大门上有一块牌匾上面用金色的楷书写着“奉天宣德”四个大字,两旁的门联上左边写有“每对清山绿水会心处,一丘一壑,总自天恩浩荡”右边写有“常从霁月光风悦目时,一草一木,莫非帝德高深。”

气派得很!

张缘一看着这府邸,顿时心里不平衡了,唉,还是和朱兄打好关系吧,以后需要仰仗的地方还有好多啊。

进了府邸,又是另一番景象,有几根蟠龙高柱,头顶是金色琉璃藻井,房间鳞次栉比,还有一个巨大的后花园,各类花栽种其中,花园内单独分隔出一个高大阁楼,俯瞰整个府邸,阁楼四个角立有四个小兽栩栩如生,又有诸多佣人来来往往。一时间张缘一看得眼花缭乱。

张缘一赶紧一把抓住朱治文的袖子,眼神真挚地说:“朱兄,咱们做朋友吧!”

朱治文大方一笑:“都是身外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朱治文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老郑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大家先休息一会,我们晚上再出去看看吧。”

老郑带着师徒二人来到一个小阁楼,老郑就自行离去了。

张缘一一进房看到那个两人大的床,高高一跃就跳到床上,心满意足地说道:“终于让我睡到这种大床了!太舒服了!”

张道灵无奈说道:“瞧你那出息,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徒弟。”

张缘一嬉皮笑脸地说道:“嘿嘿,即时行乐嘛。”

张缘一这些天确实是累了点,先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再是为了吸收青龙之力消耗了好几天时间,刚才又经历这么一遭,现在精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张道灵看着熟睡中的张缘一脸色有些低沉。这孩子确实是在他身边后待得太过安逸了,反而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很多事情不动脑子一样欠缺很多考虑。看来以后不能这么惯着他了。但是他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也罢,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还是让他能有几天安逸就安逸一下吧,免得以后想想全是苦日子。

张道灵又走出门,抬头看了看花园内的阁楼,阁楼高及百尺确实是有那俯瞰全府的气势,此时朱治文正和老郑待在阁楼之上,看着遥远的远方。

“少爷,为什么挑了这一所府邸来招待客人啊,有些寒碜了。”老郑说道。

“老郑,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一个大道上莫名其妙就被硌了一脚,说不出理由就是让人不舒服。”朱治文答非所问,又双手扶栏眺望远方,眼神深沉如海。他又低头看了看下面,刚好看到张道灵抬头往上看,两人对视一眼,眼光穿越空气,从上到下,却让朱治文有种张道灵和他位置互换,张道灵俯视他的感觉,两人分别抱拳示意,就撤去了眼光。

“老郑,我今天晚上想赌一把!”朱治文突然带着一丝坚定说道,摆摆手示意老郑上前。

朱治文在老郑耳边细声交代了几句,老郑就下了楼。

只留下一个朱治文在阁楼上目光深邃,如同一只饿虎,“缘一老兄可不要怪我啊!”

张道灵在下面摆弄了一下衣袖,轻声说道:“幼稚小儿,可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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