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柄大刀架在了两人的脖颈之上,另外几人将两人的双手双脚绑实,两人无法动弹半分。

跪地的雕小冀确实有一番身手,平儿个杀几个恶民倒是不在话下,也算是一豪爽的性情中人,

一旁的胖子掌柜却沉稳许多,自个好不容易收敛锋芒,老实在这城中开了一家上好酒楼,本来生意往来还算顺畅,也和一些达官贵人攀上了一些交情,只想安安分分将这酒楼的生意打点好,赚点银子养几个小家伙过点平静生活。

而自己年轻时的一些杀人技法却日渐生疏,只是每晚夜深下活之后在洞房中给雕小冀当个陪练。

这如今兵荒马乱,军兵入城,军队上下目无法纪,在城中欺横霸市,掌柜好不容易结交的达官贵人不堪官兵的欺压早已纷纷逃离城中,上别处安家立业。

如此,这望月楼的生意便如同孤舟驾海,掌柜便更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得罪了官兵的人,每每这雕小冀想向官兵出手讨回点银子之时,掌柜便装疯卖傻,让这雕小冀踢上几脚解气。

毕竟被自己夫人踢坏总比被那没良心的几万大军一齐过来把酒楼砸了来得实在。

今日,这官兵也太不地道,要了自己小二的命不说,还将自己心爱的雕小冀打伤。

自从掌柜结识得雕小冀以来,雕小冀还从未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伤。

如此,这掌柜立马失去理智。

这便有了掌柜出手,倒地官兵堆积如山。

虽说近年来自己功力蜕减大半,但对几个欺良霸士的无耻小兵,还是能狠狠教训一番。

只是匹夫之勇,总将孤掌难鸣,对方人多势众。一个疏忽,自己在房中的小儿子便被一小兵偷抓了去,丢了自个的命脉。

刘都统可没有理会跪地的两人,刚刚掌柜拿着自己当猴耍的姿态在众小兵面前甚是不雅,况且自己浑身也被揍得软瘫,现正怒火三丈,找不着人发泄一通,只得拿着手中的婴儿开刀,找点平衡感,

油汤滚滚,油烟熏得在都统手中的婴儿哭闹不止。

“掌柜,来,飞一个,看是你快,还是本都的手松得快?”

雕小冀唯恐自己的小儿子跌落油锅,只能支支吾吾:“您快,您快,您是想怎么着?”

都统也没了耐性,在这酒楼已经耽误太久,自己对这手中的婴儿也根本不感兴趣,这次前来是打心底是要了雕小冀的命。

“你有板凳我有刀,掌柜地上捡一把,将你夫人的头斩下给我,用她的头换你儿子的命。”

掌柜自然是无法答应都统如此无礼的要求,自己成亲时承诺过雕小冀危险之中是保镖,酒楼之中是保姆,洞房之中是保障,咋地还能对她的脖子动刀子,让其香消玉殒,先就生了天。

掌柜一口拒绝都统的无理要求。

如此,都统便不再浪费唇舌,古往今来,唯有残暴,才能让万民臣服。

吃不到这雕小冀的头颅,吃个油滚的婴儿下酒也未尝不可。

都统想要的不是硬生生的几颗头颅,而是想让得罪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慢!”

雕小冀实属不忍自己的小儿子刚一出生就夭折,这天地惶惶,万物皆有灵气,更何况一个未满周岁的小男婴。

做娘的咋地能让这小家伙天天托梦埋怨自己,这今后还如何睡得安稳。

如此罪孽的活着,不如自己死了吧。

雕小冀侧头,靠向掌柜的肩:“胖子,捡起刀,给咱来个痛快的,可要把那小家伙抱回。”

掌柜绑于双手的绳子被小兵劈开。

无赖之下,掌柜也只能操起刀,对准雕小冀的头。

雕小冀见掌柜甚是犹豫,不敢下刀,满口怂包直骂,自个却朝着刀剑鼎来,欲自尽而亡,也省得给胖子留下亲手弑妻的罪名,好能早日忘掉自己,几年之后再续一妻,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没准还能再抱个小娃娃。

一颗飞石破啸望月楼,将掌柜的刀震碎。

雕小冀没有被刀穿胸,而是靠在了掌柜软软趴趴的肚皮上,好生舒服。

“谁?”

小兵和都统齐齐叫骂。

正当都统放声叫骂之际,都统已然两手空空,手中的婴儿更是不见踪影。

“哦,哦,好宝宝!”

李珍香拍拍手中的婴儿,这婴儿也甚是配合,刚刚还哭闹不止,一上李珍香的手,便喃喃嬉笑,好似这姑娘,愣是自己的亲娘。

李珍香也甚是乐呵,这抱孩子的感觉咋地如此美妙,便想自己也生下一儿该有多好。

楼上的秦月看得眼睛昏花,好似做梦,如此能从二楼飞下的女子,自己还未在科考书籍中见到过,倒是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圣贤之书是白读了。

不仅如此,楼上的三人也一齐往下跳去,像是三位天仙,绸缎曼舞,羡煞了秦月的眼。

“你是谁?”都统望向抱孩子的女子。

“是你祖宗!”珍香曼妙的回答。

“你是神经病”都统桌子掀翻,动怒之际不觉胸中堵闷,吐出几口鲜血。

又是一板凳打来,沉香不闻不问,只是让这板凳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砍,给我砍了!”

都统直指雕小冀身后的三小兵,手中孩子抢走也就算了,雕小冀的命必须拿下,否则今后在营队之中自己便是一怂包,杀不了一个酒楼的老板娘。

三小兵挥刀即下。

刀还未落,三兵的刀顿时消失。

三声巨响轰地,其声响之大,犹如天雷滚滚,惊煞了全楼的兵。

三刀插入酒楼的地下一尺。

“俩掌柜,不好意思,手重了点,将地板砸出三孔,自己修修哈!”

张刀和小乐实在是看不下去,在自个面前如此的欺压良民,草菅人命,那俩女人都已经出手,若是再不出手,便是实在的怂包。

又是三声轰响,三小兵飞至二楼的扶杆之上,昏倒在秦月的眼前。

今日的秦月,好似已将毕生的圣贤书读尽,高中爱民,不如就地拿刀来得实在。

三人碎影撺掇,众小兵遭二次伤害,望月门前,兵堆山高,全全昏迷,如同死猪。

都统大惊:“你们到底是谁?”

三人站于一排齐齐喝道:“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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