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袋用锦衣丝帛做成,和这锦衣公子身着的锦缎材料一致。

与此同时,一双毒辣的眼睛出现在了小摊之后的大树后,没有任何人察觉。

这厮恶贼随即甩甩衣襟,露出斜笑,扬起婀娜的步伐,朝着李珍香刚刚等郝赦的城头大门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上公堂挨板子吃痛去吧,贱人!”

……

城头门前,郝赦甩着叠扇,进了城门,大步朝着灯会走来,极其潇洒。

步走之时还不忘吟几首花柳之词。

只是词中句句含有“真香”二字。

“珍香妹,你在哪儿,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上好女儿红,咱俩一起猜灯谜。”

“诶,珍香妹,你到底在哪儿?”

郝赦找了一圈,愣是不见李珍香的踪影。

“郝赦哥!”

出现在郝赦面前的是丰娇娇。

郝赦猛然一惊,这丰娇娇咋地会出现在这灯会之中,珍香妹又去了哪?

“丰娇娇,你看见珍香妹了吗?”

丰娇娇见这郝赦焦躁不堪的样子,便心中一横,道“我刚刚和珍香姐姐在一起,珍香姐姐好像吃多了东西,身体不舒服便回家去了,叫你不要等了。”

郝赦一听大惊,脸色突然变绿,李珍香居然吃坏了身体,这要去好好看看,别待会食物中毒,一命归西了。

毕竟这名女子平时有点乱来。

郝赦回头,朝城门外走去。

“诶诶,她没什么事,我看她步履如常的,就是捂着肚子,她走之前特意吩咐我叫你一定要赢下这灯会,得到那几个独有的灯笼送与她,她在家可等着你的灯笼。”

郝赦一听,便回过了头。

这几年来,自己是死缠烂打粘着李珍香不放,但是这李珍香好似一直对自己无感,自己送与李珍香的礼物李珍香也从来不收,只是会时常和郝赦一起喝喝自己腰间的女儿红。

今天郝赦听闻李珍香想要灯笼,便是舍了性命也要赢得这场灯会比试,得到那彩头灯笼,送与珍香妹。

于是郝赦跟着丰娇娇在集市上逛起了灯会。

……

“你这恶女子偷我银子,偷我银子!”

锦衣公子叫嚣起来。

“你这女子,看似斯斯文文,却这般不知检点,居然偷我桌上的银子,我要拉你去见官府打板子!”

这锦衣公子看见自己的银袋搁在了李珍香桌上,立马开始对着李珍香咄咄骂来。

李珍香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银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己刚刚正与这恶贼理论,哪来的闲工夫偷银子。

“你这恶贼,刚刚我一直与你争论,哪来的时间偷你这放于桌上的银子,定是有人陷害与我!”李珍香神情淡定,不慌不忙,倒是这气场却震慑住了身前的锦衣公子。

“我不管,这银子就在你桌上,现在人赃并获,我管你有不有时间偷,反正就是你偷的!”这锦衣公子开始恶语相逼,硬生生地要报刚刚的断牙之仇。

“只不过,看你这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要是依了我!”

“啪!”

一个大香掌落在了这公子的脸上。

公子三丈浓血一溅,两眼不识上下乾坤,对着店老板喊起了姑奶奶。

身后的仆从随即亮出藏于腰间的利刃,朝着这李珍香劈头盖地地砍来。

而后,一名仆从往着县衙跑去,准备报官。

李珍香原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无耻之徒,只是这恶贼有10来个,个个亮刀,甚是凶狠,于是李珍香将桌子一震,这桌子便朝着几个仆从飞去。

瞬间,这桌子粉碎,两个仆从飞出,那袋银子也随着桌子掉到了这公子的手里。

身后的人马顺势扑来,刀光闪亮,极度刺眼。

又是一批人马追杀,李珍香开始跑路。

……

“郝赦哥,这个灯谜谜底是什么啊?”

“珍香!”郝赦此时心不在焉,满脑子全是李珍香,便脱口而出“珍香”两字。

“珍香?郝赦哥还在想着珍香姐姐吗?”丰娇娇加大了嗓门,对着郝赦问道。

“没,没!这谜题的答案是,是狐狸精!”

……

正在两人默默行走灯会之际,突然,一声隐隐的震地之声传来。

这声音越来越大,好似已经将大地震塌,天空震碎。

天崩地裂之声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众人的惊吓轰跑之声。

郝赦回头望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个油纸灯笼在空中凌乱纷飞,一团团烛火闪着火星,迸射县城,城中百姓纷纷往着街道两旁飞扑,中间便让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而在灯笼、火光极其万千人影身后,一匹白马隐隐浮现在这烟火缭绕之中。

那白马之上,好似踏有一女子的香飘倩影。

这马越来越近,这女子的身影越来越美。

这女子,宛如一位颠覆天地的英豪。

这马,再次逼近。

……

白马袭来,破雾而出。

郝赦望着这白马,顿时俊脸紧绷,嘴角僵硬的往上扬起,好似一具僵尸。

郝赦欲哭无泪。

马上坐的并不是一位英豪。

马上的女子左右摇摆。

马上的女子前后踉跄。

马上的女子跳起了海藻舞。

“停下,你这厮畜生立马停下,我命令你立马停下,你伤着路人了,你再不停下,我跟你没完!”

马上的女子叫骂不止。

马上的……

突然,这马,奔到了郝赦的身前。

郝赦一惊,此马速度太快,已经无法控制速度。

郝赦即将被撞飞。

郝赦必死无疑。

“吁!”

突然,马上的缰绳仰天一勒,白马两铁蹄瞬间双双离地,踏于一丈之高,随即一声骁马惊鸣伴随一女子怒吼震天,这马,竟双足飞天,停了下来。

郝赦抬头望着那坐于马上持缰勒马,仰面苍天的李珍香,双目柔柔,久久无法将目光移开李珍香的倩体,躯体已然没有了灵魂。

就在刚刚危机之刻,李珍香体内突然迸涌神力,下意识地将这匹白马猛提于天,白马力量远不及李珍香。

白马受痛,惊鸣一声,便飞蹄于空。

随即,李珍香使用寸力将缰绳往右下意识一扯,白马侧身,两蹄猛砸于地。

“啊!”

正当白马双蹄落下之时,郝赦一旁的丰娇娇正立于马蹄之下。

李珍香见状又是一扯,白马双蹄再次往右一踏,在丰娇娇的身旁狠砸于地,发出塌地的震耳之声。

丰娇娇受惊,向后一坐,摔倒在地。

“郝赦,你怎么在这,不是东门等吗?哎呀,无所谓啦,快快快,身后那群恶贼诬陷我偷了银子,要抓我去官府打板子,我抢了他们一匹马,围着城跑了几圈,花了些时间,可算找着你了,你快上马,我们一起冲出城门,赶紧跑路!”

郝赦没回过神来,依旧看着风中飘舞着衣衫的李珍香。

“郝赦,快扶我起来!”在郝赦一旁的丰娇娇撒着娇,双手扯着郝赦的右手不放。

“你倒是扶我起来啊!”

郝赦根本没有听到这丰娇娇的声音,只是静静的望着马上的李珍香。

马的身后响起了刀光剑影之声。

郝赦突然回神,立马推开丰娇娇,一个飞身上马便坐在了李珍香身后,抱住了李珍香。

白马也开始配合,往着城门方向飞去。

只是这马上跳海藻舞的,现在变成了俩。

这两人,生平第一次骑马。

这李珍香刚刚虽逆天了一番,这时又回归到刚刚颠摆的德行。

“郝赦,你在后面抱这么紧干嘛!”

“郝赦,你松开手是几个意思,要摔死本姑娘?”

“郝赦,你又抱这么紧!”

……

“你到底是让不让我抱?”

……

马上两人骂骂咧咧,摇摇摆摆的,和着这白马也摇摇摆摆的往着城门奔去。

突然,城门一队府衙官兵拦住了去了路,这马颤栗,不敢再往前跑,便停了下来。

随这李珍香怎么用力,这马,愣是不前,脾气大得很。

后面的人马越来越近。

“怎么办?”郝赦问道。

“飞!”李珍香指向穿城而过的黎河。

随即,两人一纵,往着黎河之上飞去。

黎河的一桥上。

“爷爷,今晚的烟花真好看!”一爷孙站在桥头,看着水上的秀船,望着天上的烟花。

“姑娘,请收与了公子这束香牡丹!”爷孙身后,一位小公子向一小女子示爱慕。

“爷爷,爷爷!你快看,那河面上,烟花下,有一对神仙在飞!”

在这秀船之上,五彩绚丽的烟花之下,一对神仙飘着彩裙,飞在了空中。

“珍香妹,这是你帮我赎回来本属于我的紫香花玉坠,今天月圆,小厮我也没什么赠与你,这块玉坠就赠与你吧!”郝赦在空中说道。

“郝赦,这是你至关重要的宝贝,可不准许赠送给我!”

李珍香没有收下,这几年来,李珍香一直没有收下郝赦的任何礼物。

突然,李珍香回头望向了这块玉坠,便说道:“先放于我这吧!”

郝赦笑了,在这黎河之上,烟花底下,郝赦将李珍香拉过,深情地望着李珍香的双目,为李珍香带上了这枚紫香花玉坠。

……

“让开让开,是你报官银子被偷?”

官府捕快出现在了黎河岸边,询问起了锦衣公子。

公子掏出自己刚刚从桌子碎片中拾起的钱袋声称这钱袋已丢。

官兵恍然,道:“这钱袋不是在你手中吗?”

“这……”

又是两巴掌扇来,公子牙掉四颗。

一群官兵骂骂咧咧地离开,向着醉香楼走去,只是身上的胭脂之气还未消散。

黎河的岸边,全县百姓纷纷望向那黎河之上的俩神仙,只留有一女人尖锐刺耳的谩骂之声从黎河岸边传向远方。

“贱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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