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已经找出两株香草,还剩有两株香草,分别为至阴和至柔两草。

郝赦一脸茫然,在山中寻着。

要说至刚和至阳倒是比较直白,郝赦还是很容易联想到答案,可是这至阴和至柔可就有点让郝赦摸不着头脑。

这山间见不到太阳的地方多了去了,何为至阴。

至阴即阴到极致,郝赦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山洞。

只是这山间这大大小小的山洞数不胜数,自己打猎之际已经知晓一些,况且还有许多不知晓的山洞,根本无从下手。

李珍香根本没有理会这郝赦,只是盯着郝赦腰间的那壶女儿红。

“这厮老夫子,故弄玄虚。”

郝赦实在不解这至阴是何意思,便将思维集中在找至柔上面。

至柔,则山中最柔。

树叶,桃花,深草,青苔,个个都皆是至柔之物,只是这四样东西所生长的地方遍布满山野,无从寻找。

……

“我想洗澡!”

“珍香妹,你说什么?”

“浑身发痒,我想洗澡!”

“现在洗澡?”

郝赦呆呆地望着身旁的李珍香,虽说偷看李珍香洗澡是人间一大乐事,但是此时此刻,郝赦可没有多余时间来陪着李珍香在这山林里洗澡。

况且对方那丰娇娇也不是好惹的主,人家可以是一等一的才女。

“珍香妹,先找东西,找完东西我再陪你!”

话刚说到一半,郝赦顿然想起这山中只有一处地方有水,这地方便是李珍香前几日去过的华池。

郝赦连忙过来拥抱李珍香。

李珍香一个闪身便懒懒说道:“我又不想洗了!”

“不洗不洗,我们一起找香草,小生在此谢过珍香妹妹!”

说罢,郝赦又抓着李珍香往那华池飞去。

“你给我喝口小酒就好!”

……

华池的水帘瀑布后,郝赦拿到了蓝色香草。

前面的华池小路显然太滑,郝赦和李珍香一起,从那水帘银幕中破水飞出。

“呀!”

水下同样解出“至柔”谜团的丰娇娇抬头望向飞出水帘的才子佳人,一个毒火攻心,自己不慎跌入水中。

丰娇娇浮出水面,看着郝赦牵着李珍香渐去的背影,便下齿抿唇,双手不尽地捶打池面,溅起了千层浪花。

……

学堂上,郝赦和邰筹双双拿着至刚、至阳和至柔三色香草立于老夫子身前。

老夫子撸撸胡须说道:“还有一色草在哪?”

两人缄默不语。

片刻过后,郝赦回答道:“至阴之草还未找寻得到。”

邰筹便是一恶眼瞟向了身后满身浸湿的丰娇娇。

丰娇娇双拳紧握,根本没有理会这邰筹的凶光,只是狠狠地望向了一边满脸红晕,昏昏欲睡的李珍香。

李珍香喝多了女儿红,只等着下了学堂回家睡觉。

“两人都未找寻得到,便是平局,都散了回家吧!”

老夫子示意一旁小书童收拾东西,准备下堂。

“砰!”

一颗飞石击来,将这小童手中正在收拾的书桶打落在地,而飞石在击打书筒过后却化成了一堆粉末。

有如此功力行飞石之击的人,在这学堂里只有两位,郝赦跟李珍香。

而郝赦此时正趋礼于老夫子身前,这投来这飞石的人必定是身后的李珍香无疑。

郝赦反头,望向身后的李珍香。

这李珍香,双手直直地摊在桌上,脸部朝左,一粉面死贴于桌案之上,全身似被抽了筋骨一般,软趴趴地摊在桌案之上,还时不时地打两嗝。

“珍香妹,你击这小童作!”

郝赦一惊,猛然回头望向正在收拾书筒的小书童,再扫视一眼学堂,头脑灵光一现,将这纸扇聚力打开,威凛至极。

郝赦连忙再趋一礼,道:“老夫子,最后一色草小生我已然找到。”

老夫子停下了脚步,望向郝赦道:“在哪?”

“首先,我和丰娇娇小妹便都弄错了一点。”

身后正将衣裙拧水的丰娇娇立马抬头凝视郝赦。

丰娇娇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在学堂还从没被人指责过出错,从来都是居高临下,如今,这郝赦突然指正自己的错误,便正想反驳一番。

“郝赦,你倒是说说,本女子哪里出错!”

郝赦回头对丰娇娇趋礼,微笑道:“我们找到的至柔之地乃是华池,因至柔乃山间最柔之地,所以人在第一时间会认为是山间最柔静之物:水。

然而我们都错了,水属阴象,即为水阴,所以我们在水帘之后找到的并非柔,而为阴。”

郝赦刚刚在山间被李珍香一提醒,却并未说出自己要找至阴还是至柔香草,而李珍香的提醒便正是提醒这郝赦去华池找寻至阴的蓝色香草,而非至柔的绿色香草。

丰娇娇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答道:“那至柔会在那里,这山间除开这水以外,那还有哪处会比水更柔的地方!”

“老夫子的柔,并非一处地!”郝赦答道。

“不是地那是哪里?”丰娇娇答道。

“而是人!”

话音刚落,丰娇娇顿然将双目转至老夫子身旁的这小小书童。

在整个山林里,整个学堂中,除开李珍香,丰娇娇之外,还有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便是老夫子身旁的书童小丫。

也有可能不是仅仅是书童。

“正是,女人比水更柔,而至柔的至字则代表年纪最小。

放眼山中,只有老夫子的小书童最小,最后那株至柔的绿色香草便在你这小丫身上,老夫子,是与不是?

绿色香草即为最最平凡之草,郝赦斗胆猜想,整个山林之中,只要足踏之地便就有这绿色香草药引。

其实,绿色香草只是普通的山间草药,只因老夫子人为的搭配,才能将这四色混成这一味绝药,所以这最后一味药因人不因地。

这一味药一直都在老夫子身边。”

老夫子露笑颜,道:“此场比试,郝赦胜!”

郝赦回头望向趴睡成烂泥的李珍香,李珍香只是右手慢慢的升起了一根小拇指。

丰娇娇望着刚刚郝赦的精彩表演,小魂已被郝赦完全掳走,眼中已不再容下世间万物。

……

郝赦走到邰筹身边,寻要那紫香花玉坠。

邰筹反悔,赖皮不给,尽显阴险小人的无耻风范。

“轰!”

一飞脚踢在邰筹的右脸之上。

邰筹随即飞出五丈之远,身形所到之处的桌椅全全崩碎一地。

邰筹口两眼冒星,口吐鲜血,瘫坐在地。

“哎呀呀呀,本姑娘喝多,头有点晕,手脚没收得住,重了一点,邰筹小弟,你不会怪罪于我吧?”

李珍香踉踉跄跄,如同僵尸般走到郝赦面前,将刚刚邰筹飞走之际从邰筹身上扯下的紫香花玉坠递给了郝赦并回头懒懒地说道:“本姑娘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阴险耍坑之徒!”

……

片刻过后,众小生散去,只留下丰娇娇站于学堂之上,脑袋中一直浮过李珍香递给郝赦玉坠的画面,便两手将这书卷撕的粉碎,回头直直地死盯那渐渐远去的李珍香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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