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漪嘉被贺慎轩一句话砸的婚事冰凉,见着他扭头出去,立刻跟着追了过去。

她就是这般执拗的人,喜欢的东西认定了便就要得到,且她从未得罪过这个人的,她能给这个人的东西,比他房师家能给的多太多了……

陆漪嘉伸手抓着他得衣袖,蹙眉不解:“贺慎轩,你凭什么——”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不止是她。

连着踏出正厅门的贺慎轩也停住了脚步。

外面阔步而来银色人影,俊秀疏朗。

贺慎轩瞧着不请自来人,怔住片刻:“罗琪琅?……”

根本无人来禀报,罗琪琅怕是硬闯进来的。他袖子一甩,夺了被陆漪嘉扯着的衣角,指着她对着进来的罗琪琅冰凉凉开口:“立刻带着你的世子夫人,滚出去。”他已不想与之周旋,语气凌厉许多。

罗琪琅听着这话,才警觉里面还有个人,他目光平淡,冷笑的同有些气急败坏的贺慎轩开口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哪里来的世子夫人,贺少爷可别乱造谣,陆大姑娘与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贺慎轩单手背着身后,忍了忍,觉得迁怒罗琪琅不是君子所为,语气冷淡做了个请的手势:“今日贺某还有要紧事要处理,不好招待二位,二位请吧。”

罗琪琅是专门来找这个人,对想开口说话的陆漪嘉拱手行了一礼,拱手道:“陆大姑娘可否回避,我与贺大少爷有私事要细说。”

贺慎轩再次回到正堂坐下,只觉得他与‘夫妻二人’八字不合到了极点。

“罗世子要说什么?”贺慎轩嘴角一抿,没什么耐心。

“这事是我告诉陆漪嘉的。”罗琪琅直接开口,缓缓的继续又说:“当年你家被谋逆案牵连,你若入了仕|途,他日必然有眼红你的眼睛,一定拿此事做文章,你绝对会被这事被拿捏……”

贺慎轩没有说话,的确,上辈子在他升任户部侍郎时,的确有人拿着当年谋逆案差点让他倒台,到底是有惊无险让他周旋了过去。

罗琪琅看着贺慎轩,底笑了一声:“我知你颇有城府,或许早有周旋之策,到底是要耗费心力和手段去安排布局,且保不准还有别的风险……”

他顿了顿,袖长的手指落到椅子扶手无声的敲了敲:“与其被迫去一个病秧子做妻子,选陆漪嘉不是更好。”

他昨夜回到京城就去差遣人去查了贺慎轩和那位侍郎家小女儿的关系,根本没有情爱在里头,既如此,只是利益与共的话,陆漪嘉自然那位病美人适合太多。

“即便没有陆漪嘉,你也无法给慎敏名分。”贺慎轩毫不含糊冷道,继续端着刚刚没喝完的茶水,低头才喝了半口,突然就想起来某些事情。

上辈子他并未帮慎敏在南直隶做过什么事情,与她初见也是在中举人之后家里宴会上。

而这辈子他晓得自个重生,便是在南直隶家里就给慎敏去了信,想要好好的提前联络熟悉,免得到了京城突然对她的事情插手,反而引起她的怀疑和不信任。

因此慎敏当时来信请她帮忙拿回贤蕊的玉佩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允了。

贺慎轩捏着杯盖的手一紧。

冥冥之中,他好像改动了些东西。

他不知道上辈子那时候陆漪嘉在不在南直隶。

但是这辈子,陆漪嘉先遇到了他。

贺慎轩眸光越发的深邃起来,还是觉得极其的不可思议。

陆漪嘉上一世那般的喜欢罗琪琅,为了嫁给他已经到了癫狂的边缘。

且陆漪嘉是个目标性极大的人,看准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真被这人惦记上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有点要命——

贺慎轩扫了眼罗琪琅,盖上茶杯,冷冷道:“你算计我,没有了陆漪嘉,还会有下一个合适你的世子夫人。”

还想用他来做挡箭牌了?简直愚不可及。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对我敌意如此大。”罗琪琅斜靠着椅子,目光凉薄,轻轻一笑:“你对我家慎敏没有男女之情,此前你们一个在南直隶,一个在京城,根本不可能有联系,你是想通过慎敏,在英国公府邸埋下一双有利于你的眼睛?”

如今英国公府与他勇毅侯府一样,皆是在派系之中处于中立,而贺慎轩想要位极人臣,必然是要选择一方稳稳的扶持且站立脚步。

整个礼部都是在太子麾下的。

慎敏在英国公府邸地位身份都十分特殊,表面是个丫鬟,实际上权柄比四个蕊都要大两分,好几次他都见过暖大奶奶处理庶务来请她过去商议。

且慎敏还是能自由出入勇毅侯府和奉恩公府的……

贺慎轩淡淡的扫他一眼,目光微微发冷,语气不善:“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忽的一阵雷声就落下了下来。

贺慎轩突然站了起来,倒是把正在喝茶的罗琪琅搞得措手不及,呛的他咳嗽了两声,忍不住骂他:“贺慎轩,你怎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雷了!?”

站起来贺慎轩目光幽深无比,身侧的两只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就说自个是忘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了!

前世英国公府张老太太在一次出外礼佛遭遇了山匪!

“你怎么会在这里?”贺慎轩目光如炬的盯着罗琪琅,不安的情绪在他脸上涌动,他嘶声道:“你不是跟着英国公府去礼佛了吗?”

罗琪琅还是头一次见贺慎轩焦急的模样,把茶杯了放到旁边桌案,蹙眉眯眼,回他的话:“我来找你,自然要回京城。”

他下意思觉得贺慎轩的话透着某骨子危险的意味,立刻站了起来,看着他问:“怎么?有人要对张家人下手!”

贺慎轩不想多解释,立刻命令罗琪琅:“你现在马上回去,快点!”他顿了顿,眯眼沉思了片刻,问身侧的少年:“把你身边能出动的暗卫都带过去!”

“到底怎么了?”罗琪琅目光紧绷,声音如刀:“是太子派系的人要对英国公府下手!?”

是啊,张老太太若是死了,英国公府邸就必须守孝三年,届时才是最好打压的时候,而且,现在家里尊贵的女眷大部分都在哪里,若是……

姻亲是家族巩固地位最重要的手段,要是那四个蕊……

不止,烟儿也在里面,慎敏也在!

罗琪琅不敢再去想,手指不自然的捏紧,冷汗都爬上了背脊,凭着慎敏如今对贤蕊的维护,怕是命舍了都要护着贤蕊周全的。

但仅存的意识还是让他盯着贺慎轩:“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去,我去。”贺慎轩难得与他多言,错身大步朝外面走。

即便是他现在马不停蹄的赶过去,恐怕都有可能赶不上!

陆漪嘉看着一前一后出来的人,再见两个人都是神色不对,忙道:“出什么事了?”

“与你无关。”贺慎轩冷淡淡的开口,扫了眼还没走的陆漪嘉,直接道:“你以后别到我跟前晃,我对你无意。”

陆漪嘉身子一僵,到底是稳住了要晃动的身形,见罗琪琅步伐比贺慎轩更快,毫无犹豫的看着二人:“你们要去做什么,可要我帮忙?”

贺慎轩被罗琪琅突然拽着,语气不善:“松开。”

他见罗琪琅目光示意她看陆漪嘉,也是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若山上寺庙真的会出事,那么兵部手里的人马便是最好的助力。

“你能不能动你父亲的人?”罗琪琅单刀直入的开口。

陆漪嘉沉默了下,就说:“能动的不多,最多五十人。”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我能保证抽调出来的都是高手,唯我是从,是父亲专门给我培养的。”

陆漪嘉见贺慎轩朝着外面走,立马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罗琪琅:“你拿着这东西去兵部衙门即可。”

虽然不晓得这二人去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若是她能帮上这个忙,贺慎轩或许会感谢她。

罗琪琅捏着东西,就听陆漪嘉低声和他说:“罗琪琅,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我确定我喜欢的人就是贺慎轩,我要嫁给贺慎轩。”

罗琪琅捏着手中的东西,半晌就轻笑着说:“你若能让贺慎轩喜欢上你,我自然能帮你,难不成牛不喝水我能强按头?”

他把手里的东西丢回去,叹了口气:“无功不受禄,贺慎轩这人我与他相处不多,但感觉得到他有些自负,总一副万事都在他手心掌控的欠揍德行……与这样将来你真与这样性子的人的过日子,陆大姑娘可要想清楚。”

陆漪嘉捏着手里的玉佩决然的点头:“他会喜欢我。”她要讨好一个人没有不成功的。

罗琪琅见着已经消失的贺慎轩,侧眸看跟前的人:“说实在的,你对贺慎轩的执着很让人费解,难道是你父亲授意你来以婚事招揽他为你们家某事?”

少年踏脚下了台阶,还是给了她句忠告:“强扭的瓜不甜,若你能这瓜为你甜,我必然帮你,前提是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

陆漪嘉回过神来,空荡荡的前厅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很荒谬。

她见到贺慎轩的第一眼,居然有点想哭,仿佛是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一般。

甚至于在南直隶,撞到他怀里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怀抱熟悉又怀念。

明明,她此前就没有与这个男人有过交集。

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

这辈子,你一定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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