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柔!你做什么!还不拦着她!”贤蕊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菘蓝和翡翡语气都凌乱许多:“都楞着做什么!”

贤蕊不想弄出什么人命,其实在她看来,这人是大太太王氏送来的,便是供菩萨似的放在旁边就是,即便是来监视她的又如何,她也不敢什么出格的事情,有什么能被抓小辫子的地方。

而且春柔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是也晓得,她是被王氏迁怒了。

都是可怜人,倒是不止于此了。

菘蓝和翡翡谁都没上去。

因为慎敏气势实在是太逼迫人了,就静静的矗立在哪里,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无悲无喜的,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是的。

和那头手忙脚乱张皇失措的贤蕊简直是两个鲜明的对比。

慎敏抬手示意不许过来,同拿着簪子比着脖子的人道:“你可以在朝中里面刺上去几分,看看会不会真的一命呜呼,这点小把戏你吓我,还是不够格的,明白吗?”

春柔抵着脖颈的簪子已经出了血迹,白皙般的肌肤一丝细细的鲜血落了下来,眼泪不停的从眼眶滚落出来,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显得无助可怜至极。

贤蕊已经心软了,一个女子若是嫁的不好,这辈子都玩了。

更何况才是被王氏如同发卖出去的嫁人,必然不会再夫家得到好的对待的。

“慎敏,罢了——”

“罢了,什么罢了?”慎敏声音冷冽:“这事情大姑娘不必插手,奴婢来解决便是。”

“慎敏你居然敢做大姑娘的住了,这是大姑娘的香旖堂,不是你的香旖堂!”春柔直直的看着慎敏。

“带大姑娘先出去。”慎敏沉着的开口。

贤蕊素日是极其听慎敏的话的,此刻真的是觉得慎敏不会轻易放过春柔:“算了吧,咱们别把事情给闹大。”

“晚点奴婢在给大姑娘说里面的厉害,翡翡,做什么,还不把大姑娘带出去,当心我扣你的银子!”

翡翡和菘蓝对视一眼,其实她们没有贤蕊那么的善良,是真的不喜欢这个作威作福的春柔,如今看她还寻死觅活的模样,更是厌弃,但是贤蕊又是个软菩萨性子,她们到底是做丫头的,如何能把主子的主给拿下了。

等着人都出去了,慎敏扭头看着跪着地上的人,走到旁边的椅子慢慢的坐下:“你不是要自戕吗,快些,我好吩咐人收拾屋子。”

春柔刚刚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顷刻没有了:“慎敏,我自认为从未有哪里对不起你,为何要逼迫我到这种地步,那夜的事情,你明明是知道内情的,你我都是做丫头的,就不能相互帮衬吗?”

“你除开仗着是老太太养大的外,还有什么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等着他日老太太归天了,你可知道这府邸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你吗?”

“这次你让大姑娘帮了我,我必然是要感恩戴德的,你以为我想一心二主?我的身契就在大太太手中,我的命在她面前不过是只小小的蚂蚁罢了,我也想好好的过一生!”

“慎敏,你为什么要怎么逼我!”

慎敏静静的听着她的话,抬手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茶,茶气蒸腾,慎敏端着茶盏吹了吹:“你不嫁人,是因为什么,难道还要我给你说?”

“那家人老太太已经给你查过了,的确是个好人家,那家公子那夜偷偷来后宅是因为她妹妹身子不舒服,他这个哥哥不放心,并非是和谁私同,那家人也亲自找了老太太和大太太,说的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于你而言,这样的人家是足够了,你不走,到底是为什么?”慎敏抿了半口茶,润了润嗓子:“你心里打的什么肮脏算盘,我难得去提出来说,你还能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说话,已经是我对你的仁慈。”

“慎敏,我想嫁给个好人家难道有错,我凭什么要嫁给了庸庸碌碌的人,你的婚事老太太自然会给你找好的,可我呢,谁甘愿当一辈子丫头!你知不知,我们这些伺候过人的嫁出去,都是低人一等的!”

“日子怎么过是你的事情。”

“慎敏,你以为把我送走了,你就能攀上罗大爷了?”春柔站了起来,慢慢朝着慎敏走了过去,抬手抹干净脸蛋上的泪珠:“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是真的看不出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互帮互助!”

“你知道你嘴里说的都是什么不要命的话?”

“不要命?我说的是事实罢了,你和罗大爷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信你们两个私底下没有点什么,慎敏,我不信你会随随便便嫁给个山野村夫,光是你这身行头,就是外头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我不信你能习惯外头的生活,慎敏,都是丫头,你为何要逼我到此,我不过是想给自个谋个好日子罢了,再说,难不成你觉得罗大爷仅仅对你的几分——”

砰的一声落到地上。

慎敏将手中的杯盏砸到了春柔的脚边。

春柔见着突然站起来朝她走过来的人,下意思朝着后面退,却是被慎敏一把抓着领子。

紧跟着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到了脸上。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个狠辣的巴掌打的她偏过了脸。

“你打我!”

“你还知道我是在打你,看了你这梦做得还算不深。”慎敏扯着春柔的衣领:“这些不要命的话你要如何说都别拉上我,你不活命,我还想都活些日子,做丫头,最重要便是知道自个的身份,不要去想得不到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得不到。”春柔冷笑起来,给罗琪琅做姨娘,可比给外头做正经太太气派太多了。“不争,怎么知道争不到,慎敏,你要争,怎么可能有争不到的东西,你不要太信老太太了,这盛宅后院的门道,你可别该晓得时候装糊涂。”

“大姑娘能嫁给谁?即便老太太想要硬做媒,也不可能逼着侯府世子亦或者奉恩公的少爷拜堂成亲。”

春柔摸着嘴角的血迹:“你心里眼里现在只有大姑娘,可我却是瞧得出罗大爷是有意你的,我奉劝你一句,别把自己摆的太高了,省的最后什么都没有。”

“说完了?”慎敏看她。

春柔推开她:“你不敢杀我,我是大太太的人,你现在杀了我,只会给大姑娘找麻烦,老太太也不会放过你。”

她是知道慎敏的手段,可她不想嫁。

“我是在英国公府邸长大丫头,我和你是一样的,外头再好,能有府邸舒坦,光是我手腕上这根镯子,都足够那家人一年的庄子的收成了!”

“这些话,你说错了人,我的话你给我记清楚了,我现在留着你,是因为大姑娘可怜你,如果不想被我送回去大太太院子,就给我安安生生呆到五月,否则,我是做的出来收拾你的事情,你以为死就是最恐怖的?”

慎敏理了理衣裳,对着面前不服气的人:“今日的事情我会压下来,也是最后一次帮你,不要得寸进尺。”

“慎敏,你真的太傻了。”春柔捏着身侧的拳头:“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太太就是要接着你,让罗大爷经常来吗!”

“这些话是大太太叫你给我说的?”

慎敏侧眸,春柔被她冷冷的目光吓的微微张了张口,到底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要想着摆布我,如今我不想带坏了大姑娘才处处给你们面子,惹急了,你们是付不起后果的,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少把手伸到大姑娘院子来。”

慎敏是不怕王氏的,更加确切的说,英国公府邸的主子,她真的一个都不怕。

这样偌大的一个宅邸,制定的一切规矩,其实不是在约束下人,而是在保护主子们罢了。

若是下人真的有什么反心,光是一张小小的身契是没有什么压制作用的。

慎敏见着眼眸立刻又红起来的人:“不要在给我动任何小心思,不然我真的杀了你喂狗,明白吗!”

“你敢这样给我说话。”

“香旖堂我做主,明白了吗?”慎敏抱着手居高临下的阵仗:“要和人斗,先看看自己有什么。”她上下看了春柔一眼:“你没有一点比的上我,懂吗?”

慎敏出来屋子,贤蕊就在外头来回的踱步。

“你怎样了?”贤蕊是听着里面的打斗声音了:‘其实,其实……’

“大姑娘,做人不能太心软了,你对别人太慈悲,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憋屈起来,你告诉我,你喜欢春柔吗?”

贤蕊迟疑。

慎敏就继续:“所以,把她送出去才是最对的,若她在作死一次,您只管去大太太哪里请人来治她,记住奴婢的话,不要憋屈了自个,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贤蕊木楞的站在原地,好久才笨笨的点点头:“可春柔好可怜。”

“她不可怜的话,可怜的就是我们,若是必须有人要可怜,那么,一定要保证不是自己,大姑娘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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