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七从背后抽出一把大刀,跛脚七转过身去:“快走。”

南羌看着二人一跃上了屋檐顶,抽出长鞭,院子里的人一群接着一群。

南羌与怀清二人身负重伤,怀清垂首,咳了一口血。

“看来今天我是被你害死在这了。以后逢年过节记得来给我烧烧香烧烧纸钱。”

“胡说八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贵人吗,你给我烧还差不多。”

南羌也嫌晦气,强忍疼意,院里的草沙沙作响。

“小心!”

南羌推开怀清。铁针刺进怀里。怀清转过身,心里漏了一拍。

南羌抒了一口气:“还好,里面有东西垫着。”

怀清松了一口气,看着密密麻麻涌上来的,握着长剑的手发麻的抖了一下。

南羌长鞭一甩,啪的一声,围上来的人趴倒一片。

跛脚七从屋檐一跃而下,后面的离渊紧追不舍。

跛脚七从大门口杀出一条路,用力推了一把南羌,声音沙哑:“快走!”

南羌勉强起身,后面追上来的离渊满口不屑:“今晚一个都别想跑。”

离渊衣袖里的长剑寒光映眼,南羌回头扶起跛脚七,跛脚七转过头来,那一双发白的眼睛看着南羌。

“你回来干什么,走!快走!”跛脚七起身,握着刀挡着离渊。

南羌抽出长鞭,朝着离渊脖子甩去。

离渊轻轻一跃离地,抓着长鞭,用力一震,南羌倒在地上,小腹疼意再次席卷全身,疼的大汗淋漓。

怀清跑回来,将南羌拉了起来,南羌看着怀清,再看看跛脚七,南羌带着哭腔:“师傅!”

“走啊!”

南羌闭着眼,刚转身,离渊冷声到:“就凭你们几个人还想从我眼皮底下逃,简直是痴心妄想。”

离渊手持长剑,半空腾起朝着跛脚七刺去。

跛脚七用刀挡着,力气不敌离渊,跛脚七步步后退。

黑暗林子里,一飞镖飞来,离渊用剑挡着。

“什么人敢多管闲事。”

一位黑衣缓缓落下,站在墙上,南羌看着他面前那玄黑面具。

“走吧。”那黑衣人声音刺耳沙哑,跛脚七支撑起身子。

离渊嘲讽笑道:“就凭你。”

南羌扶着跛脚七走到林子,快到竹屋时,跛脚七吐了一口血。

南羌伸手去摸跛脚七,摸到被血浸湿了的衣衫。

南羌伸回了手,带着一些慌乱:“师傅,你伤哪了?”

南羌看着一路上滴到地枯叶的血,月色下泛光。

“我身上有带药,我有药。”南羌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

南羌为了跛脚七吞下一颗解毒丸,跛脚七摇了摇头:“伤了肺腑,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南羌手里僵着:“是我不好,是我,如果我好好的在大牢里呆着,就不会有今晚的事。是我……”

南羌带着哭腔,双眼泛红,怀清蹲下身子,替跛脚七把了把脉,摇了摇头。

南羌紧绷不住:“师傅。”南羌抹了抹眼泪,鼻子通红。

跛脚七气息微弱:“苟且残喘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当年我承了你祖母恩情,才捡回一条命,收你为徒,教你武功这份恩情也算还了。

等这事过后,你听师傅一句,回南淮,京都是个是非地,别回来。”

南羌抽泣哽咽:“好,等这事过去我就回南淮。”

跛脚七抽下一块玉佩,递给南羌:“嵩云庙里有一个悟荃的人,你替我把玉佩转交给她,让她,让她久等了,害苦了她一声,是我的不是。”

南羌哽咽点头,跛脚七微微露出笑意:“我死后,就把我埋在竹屋后面,此生不能报家仇,泉下无颜见祖宗,墓碑上不必留姓氏,有个收尸的人,我已无憾。”

跛脚七说完,嘴角僵持着,南羌摇了摇跛脚七:“师傅,师傅……”

怀清伸手去探了探,低声道:“已经断气了。”

南羌豆大的泪一滴一滴落下,随后南羌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起身。

“把师傅埋了,去嵩云庙。”

天快四更,月色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湖面吹来的风清凉,竹林沙沙作响。

南羌凝着对面的嵩云庙,拿起长鞭抄着近路上了山。

到了嵩云庙,南羌在寺庙外面敲了敲门。

打开门看见一个尼姑,南羌才知道嵩云庙是一座尼姑庵。

小尼姑一见是男施主,后退一步,双手合着:“阿弥陀佛,不知两位男施主深夜来是为何事。”

南羌道:“我二人来是找一位见悟荃的人。”

“悟荃师太乃是我庙里清修的客人,怕是不便见客。”

南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小尼姑:“你将这块玉佩替我转交给她,就说我二人寻她有要紧事要说。”

“那请二位施主稍等片刻。”小尼姑拿了玉佩,进了门又把门关上。

小尼姑在门外敲了敲门,屋里一位衣着素净,头上只插着一根木发簪的女人走了出来。

小尼姑把玉佩递了上去:“这是门外有两个男施主托我交给施主您的,他们二人说有要紧事要跟施主您说。”

悟荃一看玉佩,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请问这二位施主现在人在哪?”

“尼姑庵有规矩,男子不得入内,所以两位男施主张在门外等着。”

悟荃回屋用帕子擦了擦脸,又对着镜子看了看,最后才出门。

出了门外,看见是两位年轻公子,脸上的惊喜笑意慢慢凝固。

“不知二位是怎么得来这块玉佩的。这块玉佩的主人现在在哪?”

悟荃看着二人,南羌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跟前徐娘半老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虽然穿的素净,但是行为举止,气度不凡。

南羌换是平时,一定揶揄几句,可现在看来。

南羌支支吾吾,一会叹了一口气:“他死了。”

跟前的女人双眼慢慢睁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死了?”

“他托我来跟你说,是他害苦了你。”

女人似乎没听进去,嘴里喃喃道:“死了……不可能死了,我这里,我这里还感受到他活着。他怎么会死,当年就有人跟我说他死了,我不信。你现在拿着他的玉佩来跟我说他死,他什么时候死的?”

女人一双手揪着胸口上的衣裳,眼神悲切的看着南羌。

“他尸首就埋在山脚下湖对面的竹屋后面。他一直住在那竹屋里,竹屋可看得到这里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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