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旁比划着那三脚猫的功夫,南羌托着下颚。

酆州城大雨,谷峡关闷热,南昭刚到谷峡关,安营扎寨后叫了杨副将议论剿匪事宜。

杨副将看南昭盯着卧虎山地势,久久不语,便道:

“卧虎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稍有不慎,我军中将士伤亡惨重,且还不一定能夺下卧虎山。还有卧虎山不属我大周境地,我等若是强攻,我大周铁骑一旦踏入天盛国领土,便违反了当年太祖皇帝与天盛国的协定,如此罪名,怕是我等与郡主也不能担当得起。”

南昭手中握着一个石子:“段琊盘踞卧虎山,其一便是卧虎山是我大周与天盛边境的优势。”

“天盛国迟迟不理会段琊,我等也不能与天盛前后夹击,这段琊就像是滑手的黄鳝,如今我们在谷峡关安营扎寨,那段琊要是一直避而不战,郡主总不能一直与他耗下去。”

杨副将言外之意,段琊乃是天盛谋逆之臣,天盛国君尚且不理,他大周何必兴师动众的领兵驻扎在此。

难不成是多么没有战乱,这昭阳郡主想拿几个不成气候的山匪来涮手?

段琊是天盛封侯大将,能与他一战也是不少将军梦寐以求的事。

可这兴师动众,要是换成淮南王,自然不会这般任性。

南昭将石子放在一旁,负手道:“准备一个月的粮草,派出巡逻兵巡查卧虎山,没我的命令即便有风吹草动,也不可轻举妄动。”

杨副将抬起黝黑的脸,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懑气,片刻抱拳领命出了营帐。

灵苏递过来一牛皮水壶:“郡主,探子来报,南羌在郇城离开后,一路向东到了酆州城。”

灵苏眉头一动,语气狐疑:“五月末酆州城雨天多,她最不喜就是雨水天气,去那做什么。”

喝过一口水,用手背抹去嘴边水渍,拿起一根小木棍插在谷峡关西边山坳,语态缓慢:“她的心思,也是去凑热闹。”

灵苏目光落在南昭插杆地方,深思许久,眉头一直紧皱着,不解其意。

怀清站在窗台前面色凝重掐指细算:“又要变天了。”

南羌一夜无梦,虽是五月末,但酆州城连日降雨,天气清凉。

白芷捧着一盆水进来,南羌见白芷:“那臭道士还在?”

白芷一大早就殷勤的给怀清端茶倒水,送吃送喝的,刚忙活完过来。

“玄慎道长先前的事都说清了,就是误会。小姐,咋们现在可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这态度不得对人家好一点?要是那玄慎道长一气之下又跑了,小姐是想过住破庙吃糠咽菜日子?”

白芷看南羌面色渐渐阴鸷,旋即改口:“那臭道士害得我们这么惨,这事怎么也不能轻易放过他,这一路上他伺候我们吃喝,用来赎罪,最好不过了,小姐您说是不是?”

南羌一脚将白芷踹了出去,自个洗漱好,一边啃着油饼,一边喝着粥。

南羌看了一眼窗外,雨淅淅沥沥下得白蒙蒙一片,心中那股烦躁油然而生。

正当南羌烦闷,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南羌看怀清一手拿着酒,满脸笑意走了进来,南羌眯着眼睛看着怀清。

“醒了?”怀清步伐招摇走到桌子跟前,放下酒坛:“这好酒,可是酆州城的绝顶佳酿,贫道知道你爱喝酒,特意费了不少心思得来的。”

怀清拔出酒塞,酒香浓郁扑鼻,怀清看着南羌,嘿嘿一笑:“怎样?”

南羌抿嘴一笑:“果然好酒。”

怀清殷勤的给南羌倒酒:“这雨天就得配好酒,这酒难得一遇,喝了一瓶少一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你可要多多喝几口。”

南羌端起酒盏,在嘴边刚想喝下。怀清余光一直看着,南羌倏尔放下酒盏。

外面狂风骤雨忽而大作,雨滴就像豆子打在窗上咚咚当当响。

怀清昂喝了一口,啧啧称道:“好酒。”

怀清放下酒盏,看南羌盯着自己,怀清又倒了一酒盏:“你怎么不喝?”

南羌将身子微微前倾:“我怕这酒有毒。”

怀清眼眸一缩,抬起眼咧嘴一笑:“这上好的酒,哪来的毒?”

“我刚下的毒。”南羌邪魅一笑,看着怀清的反应。

外头的风声渐小,清清楚楚听见雨顺着流淌滴落在水坑嘀咚声音。

二人相视,屋顶乌云笼罩,一层压着一层,压抑沉郁。

“嗐!你哪来的毒。”怀清不正经的笑了笑。

南羌慢慢靠近怀清,鼻尖差点碰到怀清鼻尖,南羌笑意意味不明,一字一句轻声说:“有啊,昨日我突然腹痛腹泻,我就知道你是给我下了药,刚刚你喝酒的酒盏,里面就有毒。”

一阵轰隆雷声,最后的话被吞没在雷声之中,怀清清楚看见南羌嘴巴一张一合。

怀清有些不淡定:“怎么可能。”

南羌弯眉一笑,不言不语,就直勾勾的看着怀清。

怀清转过身去扣喉,干吐了几声,南羌将脚搭在桌面上,怀清跳开几步,指着南羌:“你胡说八道!你昨日腹痛腹泻,明明是你自己吃错了东西,也能赖到我头上!”

又一道电闪雷鸣,外头的风更厉害了。

南羌翘手,一副无所谓:“是吗,那是我不小心误解了你,那我也是不小心投毒投错了,不过这毒药你喝都喝了,你也别浪费。顶多小爷我给你置一口好棺木,念在相识一场,不会让你暴尸荒野。”

怀清看着南羌,片刻淡定下来,冷哼一声:“下山前我师傅给我算过了,我命大,至少也能活到花甲之年,你这小兔崽子也敢诓骗吓唬你爷爷我。”

“那你师傅千算万算可有算到小爷我是你命中煞星,我看你师傅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准这朗朗乾坤千变万化的命数啊。”

怀清瞳孔慢慢缩紧,看着南羌那副倨傲得意的脸,心中忽而一沉。

南羌将怀清神色收尽眼底,南羌一双手指敲了敲桌子,脸色又傲又阴:“怕了?”

怀清回神,撸起袖子大步靠近南羌,南羌还没回神就被怀清钳制着手。

南羌刚刚得意神色旋即多了一起惊恐。

怀清上下其手,在南羌小腹四处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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