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唧着小曲。

白芷忙前忙后,熬药端茶倒水伺候着。

响午,客栈外头爆竹声吵醒了打盹的南羌。随后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南羌打盹半醒,挑眉狐疑:“外头什么动静?”

白芷推窗看出去,狐疑摇了摇头:“外头好多人抬着大红轿子,一群人围着轿子,看起来好生热闹。”

随后白芷上前问端盘子进来的客栈小厮,小厮打量白芷笑了笑:“公子是外地人来的吧。今天是郇城三年一回的圣母娘娘诞。”

“这有什么好玩的?”

“三年一回的圣母娘娘诞嘿,可是热闹,公子要是有空,出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南羌托着下巴,一边看着白芷。白芷满脸兴奋:“公子公子!”

南羌跳了起来:“去找臭道士拿银子,今晚好好逛逛。”

夜里,郇城四处灯火通明。南羌一身招摇朱红衣衫,身边跟着白芷一个小喽啰,两人抬头挺胸,走出一副郇城霸王的气势。

正到人群簇拥的地方,一阵阵吆喝声和捧喝声,南羌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南羌看见一身穿白色外袍年过六甲的老者,旁边地上跪着一个锦衣绣服的男子的抱着躺着一个瘦骨嶙峋面色发白的男子痛哭流涕,一边求着老者。

“仙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兄长,我与兄长自幼无父母,相依为命。如今兄长病重,听闻老神仙身上有可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还望老神仙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

那老者抬头挺胸板着身子,话里深沉:“我这药极其金贵,乃是有“药中之王“之称,只生长在悬崖陡壁上,冰溃岩缝中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山上的天山雪莲所制成,此等仙药神奇又稀。即便是皇宫里也不曾有这等仙药,我这也只有三颗,寻常人买我这药,黄金百两也难求,你想要我这药,便拿黄金百两来换吧。”

那男子痛哭流涕:“老神仙,我哪来有黄金百两啊!我与兄长多年积攒,才得白银百两,仙长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与我兄长。”

南羌窥那躺在地上的人面色,四周的人围在一块。

老者面色陡然一变,眼珠子一转,伸手淘进宽大衣袖。

“见你可怜,今日就一百两卖给你了。”

只见老者从袖口掏出药丹,那男子小心翼翼如如获珍宝的捧在手里,慢慢将丹药喂进躺在地上的男子嘴里。

片刻,地上躺着的男子剧烈咳嗽一声,咳出一口浓血。

随后四周的人惊呼一声,交头接耳,那男子扶着地上躺着的男子,跪在老者跟前一口一个老神仙。

“神!真的是神!”

“是啊,这都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竟然还没化腐肉为活肉!真是神奇!神仙果然是神仙!”

白芷蹙眉,盯着那老道:“公子,我总觉得那老者眼熟。”

南羌翘手,拿着一把短剑,白芷忽而惊诈:“道士!道士!”

白芷指着那老道:“是那南淮道观那老道士!”

一阵热哄声,后面的人将南羌推了上前。

“仙长,我要!我要!这丹药我出白银二百两!”

“我出三百两!”

南羌被推上前,踉踉跄跄被挤入人群。

“病入膏肓?!狗屁仙长,分明是坑忙拐骗的丑道士!”

南羌一跃上台,那老者看着南羌,片刻勃然大怒“好啊!原来又是你!出了南淮,你还以为你能只手遮天!给我抓住她!”

老道士一声令下,四处的人撸起袖子,一下拿出棍子。

白芷缩在南羌身后:“公子,情况不妙啊!”

刚刚底下起哄的人个个已经换了一副脸面,郇城凑热闹的百姓站在一边,看着南羌,一边在人流中乱窜。

白芷抱头扯着南羌衣角,后面一群人拿着棍子在后面追。

两人气喘吁吁,白芷弯着腰,一边干吐。手里扯着南羌衣袖始终不放。

“公子,我跑不动了!”

南羌看着后面扑上来的人,抽出腰间长鞭。还没来得及挥鞭,一青色衣袂挡在跟前,手中握着长剑。

几个大汉倒地后,白芷的手还跟钳子一样死死拽着南羌衣服,一边探出脑袋,偷窥一眼。

看着屁滚尿流逃远,握紧长鞭收回回去。

南羌正准备转身,前面少年突然转过身来。

白芷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片刻。

眼前男子面貌十分出众,一身锦衣,腰间带着一块青玉玉佩,手中长剑剑柄嵌了一块白玉。

白芷一看,这公子便是出身十分高贵。

南羌瞟了一眼,还没说什么,那青衣男子道:“兄台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说完,便将长剑插入剑鞘。撩了撩额抹前的发丝。

拔刀相助?南羌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十分侠义的壮士”,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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